“你在这工作，应该知道怎么才能夹到娃娃吧？”
席清徐看着跟前的少女，莫名觉得她现在的神态有点像小狐狸。
他默了下说，“不确定，我没玩过，不知道能否一定会夹到。”
鹿初晴看了下后边眼中满是八卦的曲芙槡，眼神示意询问了一下，对方瞬间领会意思，把卡放到她的手里。
“那你试一下。”她把卡递给席清徐，“我想让你帮我们多夹几个娃娃。”
少年伸手接过，没有犹豫应下，“好。”
虽然知道多夹几个娃娃也不会赔钱，但她就是觉得气，就想多夹几个娃娃让那女生之后没办法交代。
席清徐就在皮卡丘的机子前，刷了一下卡就开始操纵摇杆。
鹿初晴凑过去盯着爪子看，看着少年面色如常，只看了眼爪子和布偶的位置，按下按钮，爪子牢牢夹住一只皮卡丘被夹了上来。
少女眼睛一亮，不自觉就抓了下少年的手腕，“真有你的，第一下就夹到了！”
地下一层本来就比较阴凉，又开着空调，席清徐待了一上午没觉得多凉，但被刚到这不久，而且还跟人吵了一架的鹿初晴摸了手腕。
少女手指的温度不烫，但很热。
让他无论如何也忽视不了。
一直空洞的心像是掉进去一丝什么东西，不引人注意，但却让他感受到那似有似无的不同。
机械爪晃动发生声响，刚抓住的皮卡丘被晃动掉落。
鹿初晴刚还高兴的脸瞬间转为可惜失落，“啊，果然不能说太早。”
席清徐回神，看了下掉落的那只皮卡丘，似是安抚道，“我再试一次，它掉落的位置比较近，很容易抓到。”
“嗯，我也觉得你能成功。”少女一脸轻松，还隐约带着一丝期待。
他没再说话，刷卡，再次操纵摇杆。
最开始吵着要抓皮卡丘的曲芙槡站在两人身后，镜片都隔挡不住她眼中那充满八卦的奇异光彩。
满是皮卡丘的娃娃机前，少女扎着单马尾，眼神带着期待看向玻璃门内的机械爪。
男生高瘦，简单的宽松版白色短袖，外面罩着件印有电玩城标志的深色马甲，腿上是基础款的蓝色牛仔裤。
两人站在一块，看着很有情侣装的意味。
虽然知道偷拍不是好的行为，但曲芙槡没忍住，还是悄咪咪拿了手机，对着站在一起的两人拍了张照片。
席清徐很聪明，在这兼职也知道里边的套路，试过一次后，第二次毫不费力就将那个布偶夹了出来，很顺利地掉落在取口处。
鹿初晴蹲下身拿出皮卡丘，看向他说道，“不愧是学神，夹娃娃都这么厉害。”
席清徐没回应她的这句话，只问，“还要夹吗？”
“要！当然要！”鹿初晴毫不犹豫说道，“多夹几个，要多到用袋子装满的程度！”
少年听到她说的，点头，“好，你想要多少，我都帮你夹。”
后边偷拍的曲芙槡:救命！这是什么霸总语录啊！
鹿初晴记着曲芙槡想要哭包表情的，小脸贴在玻璃上指向某个皮卡丘，“你试一下那个能不能夹出来。”
席清徐看了眼，约摸了下大概位置，“嗯，稍微有点远，我试一下。”
说着，他修长的手指捏住磁卡刷在机器上，预备提示音乐响起后，少年操纵摇杆控制机械爪开始移动。
鹿初晴站得侧面一点，能看清爪子有没有对应。
看到机械爪突然停下，她下意识就伸手朝摇杆摸去，“等下，有点太靠后了。”
那股热度又触在皮肤，比刚才的手指接触面积更多，掌心柔软细腻。
鹿初晴摇动了下摇杆后便打算收回手，不料手心被少年的手背剐蹭，略硬的粗粝触感让她微愣，很快松开手低头看了过去。
少年骨节突出的手背上，指背或关节突起的皮肤，或大或小都有结痂或者正在结痂的伤口。
她记得假期前还没这么多伤口的。
看着少年专注的神色，鹿初晴突然觉得自己挺不道德的。
席清徐只是临时在这里兼职，干临时活的工资本来就低，她却以他是这里工作人员为由让他“作弊”帮她夹娃娃。
这样做之后的后果，要是东家脾性好，可能不会追究；要是东家脾性差，他的工作可能说没就没了，还有可能不给工资。
想了想，她问，“席清徐，你什么时候下班？”
席清徐前不久看过手机，又过了这么会儿，大概可有十一点了。
他回道，“我是十二点半下班，要和他们交替下班。”
鹿初晴又问，“那你白天一直都在这里工作吗？”
“不是，今天是给别人帮忙替班，这天的工资给我。”
他晚上兼职的夜市摊的摊主有一个表弟，他是帮他表弟替班。
“好吧。”鹿初晴看着他将那个哭包皮卡丘夹了出来，反应慢了半拍，布偶已经被少年拿出递到了她的跟前。
“怎么了，你还有别的事吗？”席清徐问道。
鹿初晴将皮卡丘接过，说道，“没什么，就问问。”
“你还在工作时间，娃娃就先不夹了。我们两个女生，真要拿一大袋子的娃娃也怪麻烦的。”
席清徐还是那副没什么情绪的脸，“好。那你们还继续玩吗？”
“玩，等你下班我们一块去吃饭。”鹿初晴说道。
席清徐看着她，犹豫一瞬开口，“还有很久我才下班，你不用等我。”
鹿初晴满脸不在意，“没关系啊，我们刚喝了奶茶，多少垫了垫肚子，能等到你下班的。”
“那好吧。你们先玩，等不了就去吃饭吧。”席清徐也没再坚持。
“好。”
约定好午饭，鹿初晴将那个哭包皮卡丘拿给曲芙槡，“你看上的小哭包。”
小姑娘接过，眼中满是八卦的神光，拉着她往别处走。
看着少女的背影消失在人群，席清徐才往前台工作区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