鹿英刚来没多久,按理说是该天天加班,忙些乱七八糟的活。
但她不是初入社会的小姑娘,该她做的她都做,不该她做的她也不忙活。
知道有些人看她不顺眼,故意将活推给她,只要不太过分,她都当多做练习。分配好时间,最大限度提高自己的效率,赶在下班时完成。
就是完不成,她也不会让自己忙活太久,她还要回去照顾她的宝贝女儿。
就像今天她突然返回时,站在门口都能听到里边的人大声说着她的坏话。
这样的情况无法避免,但这是她第一次正面撞到。
她本想等她们说完再进去,结果等了五分钟,那些人还越说越起劲。
什么她勾上了总经理,流了三个孩子,给人做了七八年地下小情人,甚至还在洗手间跟人“快战”这些都说出来了!
鹿英听着听着都笑了。
太能喷了!
她自己的都不敢这么写!
还总经理呢!
人总经理脑子有病啊?会找她这种离过婚的妇女?
人有条件都找年轻漂亮还初次的小美人了!
鹿英越听越想笑,后来实在没憋住直接放声大笑。
门里的人听到动静向她看去,一个个的脸色变幻得堪比夜场的彩灯。
其中有个胆大的,直接瞪向鹿英,“笑什么笑?是被我们说中心虚了,才在这发疯?”
女人还在笑着,人却迈着步子往里走,带着笑意问道,“我心虚什么?”
那人脸色一僵,指着她大叫,“当然是你潜规则上位!不然就你一个刚成人大学毕业的,怎么就直接坐到项目设计师的位置上!”
鹿英收起了大笑,嘴角只挂着星点笑意,不紧不慢开始说道。
“首先我没有潜规则,也没有被潜规则;其次我确实是不如你们这些直接上大学的好,但我也是正经高考上岸的;再者我应聘的就是项目设计师的位置,我不坐那位置难不成还要你一个助理坐那位置上?”
那人被她说得脸色难看,愣在原地不知如何反驳。
鹿英看她那反应没忍住又笑了,“还有一点我很好奇,你怎么知道我流了三胎啊?”
女人凑近反驳不出话的年轻女人,温柔杏眼直勾勾看着她,“难不成...你是那三胎的转世?不然你怎么知道这么清楚?”
明明是疑惑好奇的语气,年轻女人却觉得头皮发麻,后背发冷。
鹿英直了直身子,脸上的笑容不复存在,手中拿着支录音笔,神色冷漠如霜。
“刚才你们说的话我一不小心就都录下了音,毕竟这不止牵扯到我一个人,还有公司高层人员,总该让其他当事人也知道知道。”
“大家都是成年人,说话做事要为自己负责,你们说是不是呢?”
在女人拿出录音笔的时候,对面几人的脸色早已僵硬发白。
鹿英对她们的反应嘲讽一笑,收起录音笔,拿到自己的手机往门外走。
那几个女人这时才突然反应过来似的,最开始的年轻女人上前拦住鹿英,眼神瞥向她放着录音笔的包。
“你要去哪?”
鹿英觉得好笑,“我去哪儿用得你管。”
女人瞪着眼叫道,“你不许走!把录音笔交出来!”
鹿英冷眼看她,“凭什么?”
女人对另两个女人眼神示意,对着鹿英威胁,“就凭你才新来没几天!项目设计师又怎样,还是我们这些干了几年的老人更让公司信任!”
话落,三个女人都冲向鹿英,年轻女人直奔她手中的包。
一人难敌三人六手,鹿英一手护着包,一手抵抗扑来的年轻女人。
眼看其中一个女人拽上她的头发,她疼得皱眉的同时,门外突然冲来一个男人。
“啊——”
拽住鹿英头发的女人被推得摔倒在地,穿着的包臀裙屁股后面的布料瞬间炸开,暴露内里的红色底裤。
鹿英看清来人,不是席筠又是谁?
男人冷脸将另外两个女人也狠狠推开,一个摔在地上,一个后腰撞上桌角,都疼得尖叫。
席筠看都没看一眼她们的惨状,紧接着转身看向鹿英,眼神满是关切,“你没事吧?她们有没有伤到你哪里?”
鹿英没有及时回答,他就捧着她的脸左看右看,又扶着她的肩膀前后转着查看。
那关切担忧的样子像是自己最珍爱的宝贝受到什么伤害,焦急又心疼。
鹿英很快反应过来,抬手将人推开了些距离,不太自然道,“我没事,你离我远点。”
说着眼神看向别处,避着席筠的视线。
男人一愣,紧接着反应过来,耳根瞬间爆红,又成了结结巴巴的样。
“对、对不起,我我、我怕你受伤,一时着、着急,就就、就...”
席筠磕磕绊绊解释,眼神慌乱地不知道该往哪看。
他追过来时就看到那三个女人扑向鹿英,女人孤单一人,显然是被刻意欺负。
看到其中一个拽住女人的头发,女人疼得眉心揪起,他脑子一空,什么都没想就冲过来了。
看他那慌乱无措的神色,跟刚才推开那几个女人时的冷硬完全不同,鹿英突然就被逗笑。
她抬眼朝席筠看去,刚好对上男人偷看过来的眼神。
男人像是被什么东西烫了一样,瞬间垂下头,只留一对红透了的耳朵在外。
鹿英被他这反应弄得都不知道说什么,一把年纪的老男人了,怎么还跟个小伙子一样容易害羞。
目光越过席筠,她看向摔倒在地的三个女人,往日的温柔和善此刻全成冷硬无情。
“话从口出的那刻就要考虑自己是否能够付得起责任,就算你们在公司时间长,我相信也不会有哪个公司会容忍造谣上司的职员继续留下!”
说完,鹿英拽上傻愣的席筠走出公司,懒得再去看那三个女人的脸色有多难看。
进了电梯,鹿英将男人松开,顿了顿,开口道谢,“刚才多谢你了。”
席筠愣愣地盯着被女人拉过的手腕看,听到道谢的话后好一会儿才反应过来。
“不,不用谢。”
他有些无措地站着,突然想起捡到的工作牌,从自己的公文包中掏出,双手递给女人。
“你、你的工作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