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天下午,贺兰走的时候,将贺梅写给李海潮的信拿了出来。
信上无一不是表达自己的感谢以及对贺子秋的叮嘱,也表明了自己现在遇到了一些困难,实在没有办法回来以及寄生活费给孩子,请求他把贺子秋当成亲儿子来养,并让他放心,他养大的孩子,就是他的儿子,贺子秋重感情一定会把他当成自己的亲生父亲的。
李海潮一脸复杂地看着这封信,想起贺子秋刚来自己家的时候,那种小心翼翼,懂事的模样,眼眶不知不觉地红了起来。
明明开学没有多久,全校学生就又陷入放假的喜悦当中——因为为期三天的中秋假期,,在这周末接踵而至,正好今天也是陈安安的生日。
全家人坐在一起为她庆祝!
“干杯——”
他们几个人,人手一杯橙汁,既庆祝一起度过的第九个中秋,又庆祝陈安安长大一岁。
“哎,你看咱们一大家子,多好啊,一转眼,他们都长这么大了!,来,吃块月饼。”,凌和平一边感叹一边想往孩子们的碗里夹月饼。
“月饼?凌爸,什么味的?”,陈安安想起往年的五仁月饼,忍不住开口问道。
“五仁味的”,凌和平笑着回答。
得,这算是白问了,他们几个心里不由地排斥,赶紧低头把碗里的饭菜吃完。
“爸,我们几个去天台了”。
“行,你们玩的也别太晚!”,李海潮不放心地叮嘱道。
老大出马一个顶俩,要是李尖尖提这件事,李爸肯定不同意,这是他们四个不约而同的想法。
“快快,带上零食”,陈安安一边叮嘱着贺子秋一边去屋里拿张毛毯。
一眨眼的功夫,大人们就见孩子们没影了。
李海潮这次从屋里拿出一瓶酒,“来,老凌,过节了,咱们哥俩喝一个。”
此时,四人围坐在木台子上,啃着炸鸡,陈安安忽然说道,“能等到流星吗?两年前,我们就等过一次仙女座的,还不是什么都没看到,还被咬了一声蚊子包。”
“就是……,不过今天的月亮可真圆,星星也很多,明天肯定是一个大晴天。”,李尖尖啃着炸鸡,说着说着又跑偏了。
“新闻说是凌晨一点,现在还不到十二点呢”,凌霄拿着一个鸡翅,看了李尖尖一眼,成功德把话题拉了回来。
“再说,如果今年看不到的话,明年也许就能看到了。”
贺子秋听到陈安安的话,一下子,笑了出来,“说的也是,今年看不到就等明年,明年看不到就等后年……”
“当然了,反正我们会一直在一起的”,李尖尖一边啃着炸鸡一边回道。
陈安安看着李尖尖那样开心又无忧无虑的脸真希望他们一家人可以永远这样快乐地生活在一起,没有人打扰,看来,她需要找小六上思想政治课了。
四个人啃着炸鸡,也许今晚的风太温柔了,陈安安竟有些昏昏欲睡。
“困了?”,坐在旁边的贺子秋柔声细语地问道。
“嗯嗯”,陈安安点了点,靠在了他的肩膀上。
感受到肩膀传来的重量,他从李尖尖手里接过来毯子披在陈安安的身上,看着陈安安的睡颜,他格外地满足。
趁着这个时候,李尖尖小楼拿来了蛋糕,准备等流行来的时候,再叫醒自家姐姐,等着等着她便靠在凌霄的肩膀上睡着了。
剩下的兄弟二人呆呆地望着天空,贺子秋想到了近日总出现的陈婷,他突然忍不住看向凌霄,问,“你没问你妈,当年为什么抛下你就走了?”
“没有”,凌霄面无表情地说道。
“不好奇吗?”
“不好奇。”
“哦。”
二人的简短的交流到此结束,因为一颗流星在天空中忽然划过。
凌霄与贺子秋赶忙将她们姐妹俩人摇醒。
她们一睁眼就看到了流星的尾巴,李尖尖立刻弹了起来,激动地对着天边划过的流星挥手,大声地喊道,“嘿!妈妈!我在这里!你看到了吗?妈妈--你看见我了吗?我在这里哎。”
陈安安听到李尖尖的呼喊也激动地从木板上站了起来,望着天空中的星星,眼里闪起了泪光——她有些想家了。
贺子秋见状,默默地将手合十,握拳放在胸前,低着头闭上眼,在心中悄悄地许下了心愿——我们一家人要永远幸福地生活在一起。
看过流星,大家把蛋糕拿了出来,一起唱生日快乐歌为陈安安庆祝。
陈安安看到草莓蛋糕就想起了昨晚一家人一脸做贼心虚地样子就想笑,为了瞒着自己,大家也真是煞费苦心哈!
睡前,贺子秋来到陈安安的房间,将一个小木盒递给她,她甚至都没来得急询问,贺子秋就急匆匆地说道,“别慌开,等我走了在看,晚安!”
一句废话也没多说,说完,立马从她的房间走了出去,像后面有人追赶他似的。
陈安安看着桌子上李尖尖和凌霄送的礼物,将它们先放在抽屉里,整理好书桌,再郑重地打开了贺子秋的礼物,看着盒子里躺着的男娃娃,拿起来细细瞅了瞅,发现娃娃的脚下有个字母,不禁莞尔一笑,算他小子有心。
回到房间的贺子秋,坐在书桌前喘了两口气,然后小心翼翼地将抽屉里的另一个娃娃拿了出来,轻轻抚摸着,目光坚定,像是下定了什么决心似的。
翌日,贺家妈妈没回来捡贺子秋,但他的亲爸赵华光突然跑来了学校找他。
贺子秋憋着一肚子气,谁也没有说,闷闷不乐了一整天。
直到放学回到家,他发现这个时间本该在家的陈安安不在,他的心中蓦然一紧,一颗心砰砰直跳,脑子里充斥着有人也来找她,想将她带走的想法,毕竟现在可流行——爸爸妈妈找小孩的戏码。
他不禁方寸大乱,紧张地立刻跑了出去。
来到陈安安平时喜欢呆地自习室,看见了灯光下还在认真做着笔记的她,悬着地心放松了下来,缓缓走了进去到她的身边,脱下了自己的外套,披在她单薄的身上。
“你怎么来了?”,陈安安有些惊讶地抬头。
“接你回家。”,这一句话没有责怪陈安安这么晚了还不回家的意思,有的也只是岁月静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