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良久不语,肖文也是心惊胆战的,他说这番话就冲皇帝之前的那番话,不然他打死不会说这些。
他才多大?十六岁而已,可提的问题在这个年纪根本就不会关注。
“肖爱卿说的都很有道理,但是不宜乱动,现在景国已经是风雨飘摇,再经行整顿,那些世家贵族都会群起而攻之,此事以后再议。”
“既然肖爱卿说了可以抵挡住辽国,晒盐也有了初步的成果,我们还有时间,朕会派人去西夏吐蕃还有大理,争取卖个好价钱。”
肖文心里暗叹着,现在的景国已经病入膏肓,乱世将至就应该用重刑,不把毒瘤除去如何能治好病,看来皇帝确是老了,没了年轻人的那种魄力。
既然皇帝拒绝了提议,肖文也不再劝说,现在他只要把使臣的事办好,就是功劳。
这时门开太监禀报,礼部侍郎张德山求见。
“让他进来!”皇帝下令道。
肖文觉得这张德山肯定不怀好意,今天辽国使臣应该进城的,可一个人都没见,他身为礼部侍郎,要是出问题他也跑不掉。
肖文退到一旁,张德山一进门就见肖文也在,有些惊讶,他的确是来告状的,没想到被告人在场。
“陛下,今日乃是迎接大辽使臣,可臣在礼部等了一个上午也不见人来,本想问问肖大人,可也没找到人,原来在这里。”
“肖大人,陛下钦点你接待使臣,他们人呢?驿站说你把他们带走了,可也没进城啊!”
张德山开门见山的就问,绝口不提自己给肖文的地方如何,反正可以找借口糊弄过去,先问责再说。
肖文还没开口,皇帝就问道。
“这是怎么回事?肖文已经把辽国国书带了回来,肖文怎么回事?”
皇帝也懵了,难不成肖文带来的国书是假的,不应该啊,可辽国使臣去哪儿了?
“回禀陛下,辽国使臣已经安顿妥当,他们没有进城,在城外安营扎寨呢,微臣怕他们住不习惯景国的房屋,所以就在城外给他们搭建了帐篷。”
“哦?这是辽国使臣自己要求的?”皇帝继续问道。
“不是,是臣实在没办法才这样做的,不过辽国使臣还挺满意的!”
要是耶律泽君在场的话肯定会骂肖文,我满意你奶奶个腿儿,是你强逼的好么!
皇帝觉察到了问题,这肖文自己想的办法,他可是在朝堂上吩咐过各部要配合肖文迎接使臣,可现在使臣都安顿好了,人却不在临安城内。
“到底出了何事速速道来!”皇帝严肃的说道。
“陛下昨日钦点微臣接待辽国使臣,臣领旨去户部支取银两,奈何无人理会,微臣连户部的门都没进去,既然户部进不去,所以微臣又来到礼部,礼部倒是进去了,可礼部给微臣指派的地方如何能住人?房屋破败不堪,如何给使臣住?微臣为大景着想,这才购买了一些帐篷,把使臣安顿在了城外。”
皇帝听完龙颜大怒,抓起桌上的茶杯怒砸下去。
“张德山!肖文所说可是实情?”
皇帝大怒,这些臣子已经无法无天,争权夺势已经不分场合,接待辽国使臣乃是大事,他们竟然敢如此刁难,真是岂有此理!
“回避陛下,老臣可是给了肖文接待使臣的住所,但老臣不清楚肖大人为何没要,肖大人口中所说完给他指定的地方破烂不堪,这简直是无稽之谈,肖大人说话可要有证据,是不是肖大人故意诬陷本官的?”
张德山当官可是数十年,他早就有了对策,这番话说的有理有据,而且表情很到位,看的肖文都觉得是不是自己错怪了他。
“嗯?”皇帝鼻子一哼,看向肖文。
“回禀陛下,臣不敢欺瞒陛下,更不可能诬陷谁,昨日一个小吏把臣带到一处宅子,说就是条子上批注的地方,那条子微臣也带了过来,还请陛下过目。”
肖文可不傻,昨天那小吏如此对肖文,还让肖文签字,肖文骂了几句,愤怒的抢过条子,假装撕掉,他可不会销毁证据。
这下轮到张德山慌了,他只是把条子交给小吏,让他带肖文去条子指定的地方,并没有跟小吏串通,因为他知道小吏会如何对付肖文,而肖文也不会要那个地方,所以就忽略了一些细节,现在肖文带着条子,他开始心慌起来。
“张德山这如何解释?”皇帝也不知道条子上的地方在哪里,既然肖文拿出了证据,那就不会有问题。
“陛下可容老臣看看条子?”张德山努力的想着办法。
皇帝身边的太监把条子交给张德山,张德山抹了抹额头,此刻他的压力有些大,可经过大风大雨的他还是镇定住了。
“陛下,这条子是有人拿错了,这个地方臣已经给陛下上奏过要整修,老臣怎么可能把这个地方指派给肖大人,此事定当是礼部那些小斯给弄错了,老臣在此给肖大人赔礼,下面的人太慌乱,拿错了条子,还请肖大人海涵!”
张德山急中生智说出这一番话,说实在的他都很佩服自己,这事他不可能承认是自己做的,那就找人背锅吧,礼部人那么多,随便找人背锅都行。
“呵呵,大人还是日理万机,比陛下还忙,这么大的事都可以让手下给弄错,我看这礼部该整顿一番了。”
肖文知道这件事可扳不倒张德山,毕竟是礼部侍郎,官拜三品大员,皇帝也不会轻易的替换。
所以肖文并不需要扳倒他,只要皇帝心生不满就行了,再多来几次就说不定了。
“朕相信张爱卿不会这么不顾大全,既然弄错了,那等会儿你亲自给肖文挑选地方,尽快把使臣带进临安!别给朕丢脸,哼!”
张德山只得躬身连连点头称是,肖文在一旁看着,面无表情,可心里还是乐开了花,活该吧,有种再给劳资使绊子,再有几次让你吃不了兜着走!
“刚刚你说你连户部门都没进去?这又是怎么回事?你先下去,赶紧准备地方!”皇帝把张德山赶了下去。
肖文表现的很无奈的说道:
“回禀陛下,昨日臣一下朝就去领户部,接待使臣可是需要银子的,可臣到了户部门口,那守门的不让微臣进去,说上面没有交待,臣出示了官印,那侍卫也不进去通传,微臣觉得实情紧急,这才去了礼部。现在接待的银两均是微臣自己支付的银两,户部一文钱都没给微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