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的,优优想:生命总有缺失,这个跟你拥有了多少没关系。
比如,冷风。比如,她。
冷风强吻过她之后,似乎成了毛病,见到她,必然得强吻她几次,才肯罢休。优优起初也生气,骂他:
“你说你,你是不是猪?你是不是猪?怎么总是拱人家?你当我是大白菜呢!”
“你就是我的大白菜,我就是要拱你。”
一边说一边把优优顶在墙壁上,切切实实时来了一次壁咚。
优优气的什么是的,拼命的擦自己的嘴。冷风就委屈的很,碎碎念:
“人家又没有新冠,你至于吗?”
优优气的没辙,骂他,他就堵她的嘴。你打他,他就委委屈屈的碎碎念。但就是依然故我,他就是不改就是不改!总被强吻,总被壁咚,她也就慢慢习惯了。
但是习惯是个很可怕的东西,像温水煮青蛙那样。你习惯了他这一个行为,你不去制止的话,他就会得寸进尺。冷风就像是一个早有准备和预谋的坏人那样,先是强吻、壁咚,等到优优习惯了,没有意见之后呢,他又开始动手动脚。他一点一点的,处心积虑的,老谋深算的,引导着优优走向他。
有次和她在微信上聊天,说:“优优,之前,我心里有一个洞,嗖嗖的漏风。”
“啊啊啊,我之前,我心里也空落落的,虽然不至于嗖嗖漏风,但是,空落落的心里好难受。”
“我这个洞啊,抓过来一块积木,感觉形状不对,放下再拿起一块,还是不对。所以,唯有美食,能让我缓解一二。”
“是啊是啊,何以解空,唯有美食。”
两个吃货,一拍即合,达成了共识。
“但是,我现在有你了呀,你可以堵到我心底漏风的那个洞上。”
优优就笑。
“你也可以储满我心底的空落。”
他们彼此还真是,一个储满一个的空,一个堵上一个的洞。
好像说:上帝造人,专门少给男人放了一根肋骨。于是乎,必然得有一个对的女人,专门来做他的肋骨,他才得以让生命完整。也像女娲造人,桃枝沾泥,一甩,甩出来一个人类世界。人类原本是有相同的出处,然后,相爱的两个人,还会重新稀释成泥,再重组,最后你中有我,我中有你。
优优曾经一度以为,她是他的肋骨,他也是她尘世的相融。但是走到今天,他们也不过是造物主手中的两个玩意,由世事捏扁就圆,各成形状罢了。
优优叹了一口气,搂过一个枕头,把脸埋了进去。伤口还在一剜一跳的疼痛着,无休无止那样,心也疼。该如何让它停止呢?
这注定是一个不眠之夜。优优后来又起来过两次,她疼的厉害,胃里翻江倒海的,只能去走廊上的洗手间干呕。
第一次起来,她看着小警察用两只满是红血丝的眼睛看她。她不知道该说什么才好,只好微笑点头。第二次起来,她看到的是苏沫,苏沫站起身来陪着她走。
“要不要找医生给你打一针?”
到底儿是女孩子,要细致一些,苏沫这样问她。
“不用的,我能行。”
优优干脆的拒绝了,倒不是她多能忍受疼痛,而是唯有身体上的疼痛,才能牵扯住心头的疼痛。她需要一份疼痛去压另一份疼痛,不然她觉得自己会疯掉。
“能睡一会儿,尽量要睡一会儿的,不然你熬不住,伤口也好的慢。”
“嗯,我知道的,我尽量。”
优优很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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怀柔,山庄,时间倒退回去几个小时。在一个低调而精致的房间内,一个干练的女人在煮茶,她周身浮动着雅致的香气。她保养的很好,满人特有的鼓脸庞,饱满的额头,白皙细腻的皮肤。茶台上一部黑色的手机,屏幕亮着,通话状态。
“今天接收到的内容没什么特别的,都是日常,但是晚上发生了一件事情。”
男人的声音在耳机里很清晰,女人的眉头轻轻皱起,“继续。”
“是,那个女孩子差点被劫持。当时我这边听到的声音很混杂,她身边应该埋伏着警察。劫持她的人被抓住了,她也受伤了昏迷了,被送去急诊,她现在还在医院。这些,我做了一个备份发到您的邮箱了。”
“为什么劫持她?”
“那人说,布优优害死了他妹妹。”
“去调查!布优优还有那个劫持者都要调查!”女人的凤眸一瞬间凌厉起来,“还有,你派一个身手好的跟着布优优,,她不能出事!”
“是。”男人沉默了几秒,“还有,布优优在医院急救室里,跟劫持她的人发生争执,用包砸人,咱们的qtq应该被甩出去了,不知是摔坏了,还是落到警察手里了,总之,一点声音都接收不到了。”
“蠢货!”
“是,意外。”
良久,女人似乎平息了心底的怒气。放缓了声音:“好了,继续注意接收 ,车里不是还有一枚么?”
“是。”
女人收了线,喝了一口茶,就这一下功夫,茶味老了。她嫌弃的把一壶茶都倒进了茶台下边的垃圾桶。她净了壶,重新煮。
这一次,茶味正好。她舒服的喝了一小杯,自言自语:“什么都不能急,过犹不及。”
她拨了一个电话。
少顷,一声磁性的低唤:“大姑?”
“大威,你是什么时候知道小松有一个女朋友的?”
“去年,10月底了,10月30号的样子,那天我去给姑夫烧七期,小松让我回去的时候,绕道去一下jx市,他说他有一只纸箱子给那个女孩子送过去。当时,我看他的表情挺奇怪的,就多问了几句。”
“怎么奇怪了?”
“小松啊,万事不上心,是吧,那天他给我那个纸箱子的时候可慎重呢,说是他好不容易才搞到的这些治疗新冠的药,赶紧得给一个叫布优优的女孩子送去,耽误不得。我就逗他:情人还是女朋友?他就笑,可开心呢。他说是他的恋人,将来要入他们老彭家族谱的。”
“他这样说的?这样说的?”女人喃喃自语。
“是的。送去的时候,我专门留意了一下那个女孩子,很清纯干净。我让jx的战友查了一下,她是前年考录到jx的,是一毕业就上班那种,挺优秀的。”
“调动你的人脉,给大姑查一下这个女孩子,越详细越好。”
“大姑,”大威舔舔嘴唇,有些为难的开口,“小松都走了,咱们何必在调查她?怎样,她都成不了彭家的媳妇儿了。再说,她一个小丫头,我们还有什么必要大动干戈的去查她?”
“松松从来没有爱过任何人,包括华盛。”女人吸了一口气,“以前,我可以等他慢慢成熟,现在,再也没机会了。如果这个女孩子值得,她应该成为我孙子的妈妈。”
“什么?您哪来的孙子?”大威隔着手机都能把不淡定传递过来。
“小松坚持和华盛离婚那年,我同意他离婚,是有一个条件的。”
“什么条件?”
“他必须冷冻一份精子,不然,我不准他离婚。”
“啊?”大威头都大了,大姑怎么能这样?这是辣手摧表弟啊,现在,她这是。。。。。。
“是的,他同意了,我们去医院走了个后门悄悄做的,然后他才离的婚。小松,不逆反的时候,还是很听话的。”
女人叹息一声,精致的面容上,终于有了母亲特有的忧伤。
被迫的被迫的,大威脑子里全是这个声音。
“小松走了,她再也没有出现,这样的感情,可靠?万一是小松剃头挑子一头热呢?”
“那我不管!这么多年,小松也没交往过什么女人,我还能去找谁?还能去找谁?”女人喃喃自语。
“如果女孩子没有什么问题,你打算让她做试管婴儿?”
女人铿锵有力掷地有声的说:“不是打算,是必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