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夜的掩护下,陆家老宅的书房如同一座孤独森冷的城堡,矗立在黑暗之中。
未打开的灯光,将书房包裹在深深的阴影之中。
使这个空间弥漫着一种压迫感。
陆伯尧坐在宽大的书桌后,他俊美清隽的面容,被电脑屏幕的冷光映得若隐若现。
桃花眼冷淡而深邃,仿佛是寒冬的湖面,平静中透露出刺骨的凉意。
森冷的气质冷酷又淡漠,仿佛与世隔绝。
倏尔,小山推门而入,打破了书房的寂静。
他站在门口,恭敬地开口道:“陆先生,看守所的人交代了。”
“是您母亲的人。”
小山的声音在漆黑的书房中回荡,却无法打破陆伯尧那冷若冰霜的面孔。
他微微颔首,等待着小山下面的话。
“那天早上,是温小姐联系的陆夫人。”
“她在联系陆夫人前,确实先联系了陆鸣。”
他关掉了电脑屏幕,冷冷问:“意思是,温宜是第一个知道,我要重新给孩子做DNA检测的?”
“是的,陆先生!”
“我可以保证,城西别墅里的人,没有内鬼。”
“但我真的不知道是谁把消息泄露出去的,温小姐的通话记录里也没有那个人的信息。”
“我已经让人去黑她的手机了,具体情况可能还要再等等。”
小山的话语充满了敬畏和小心谨慎。
每一个字都如鼓声一般,在凝固的空气中回荡。
“啪!”他点燃一支烟,微弱的火光下。
他像一座冷冽的冰山,矗立在黑暗中,让人无法窥见其内心。
薄唇缓缓吐出一口白烟,慵懒地靠在真皮座椅上。
嗓音更为低沉:“不用查了,我知道是谁联系的温宜。”
“医院那边什么情况?”
小山低着头,轻声轻语应声:“当时经手小姐流产的医生,是小姐闺蜜叶笙的姑姑。”
“她已经承认了,当时没给小姐做流产手术。”
“而且当时还收了小姐五百万的封口费。”
“五百万?”陆伯尧挑了挑眉,这个小女人,没有拿走自己的一分钱。
她哪里来的五百万?
他蹙了蹙眉,“陆鸣跟温宜?”
小山点了点头,斟酌了半天用词。
方才缓缓开口:“确有私情。”
“几个月前在城东fox酒吧勾搭上的。”
“我去调过酒吧的监控,嗯,视频已经发您了。”
“您第一次让陆鸣查小姐的时候,温小姐晚上去他家留宿过。”
“一周前,您让陆鸣送头发去陈医生那天晚上,温小姐再次去了陆鸣的家留宿。”
“他们家附近的监控我都调出来了,截取了一些照片跟视频,也发给您了。”
汇报结束后,小山紧张地等待着陆伯尧的回应。
书房中弥漫的沉寂,几乎让人呼吸一滞。
一晚上就能查出这么多事情来,可想而知,今夜未眠的何止陆伯尧一人。
陆伯尧没有再开口,只是用森冷的眼神瞥了小山一下。
然后便打开了电脑,紧盯着电脑屏幕,眉头紧锁。
书房再次回归到之前的寂静中。
只留下小山紧张的呼吸声和心跳声在黑暗中回荡。
良久后,他抬腕看了看表,快六点了。
“把人都放了。”
起身抬脚往外走:“回小姐那边,”
南泽言小朋友一觉醒来,就看见一张放大的俊脸,正眼神粘稠地看着自己。
他吓了一跳,小手摸了摸自己的胸口。
蹙起眉头,清冷矜贵的小脸倏尔不悦。
语气不善道:“陆先生,你这么大早不睡觉,跑来看我做什么。”
南泽言的低吼声,很成功吵醒了正在熟睡的南泽律。
可爱的小肉手,揉了揉睡眼惺忪的双眼。
如葡萄般黝黑的大眼睛,狠狠瞪着哥哥。
他扑到陆伯尧怀里,言语中满是对爸爸的维护。
愤愤道:“哥哥,你干嘛这样对我爸爸说话。”
“我爸爸不是来看你,他是来看我的。”
“对不对啊,爸爸。” 他拿着小脸去蹭陆伯尧宽大的手掌。
若是前几天,陆伯尧肯定会推开他。
但今天,他在知道南泽言是自己儿子,南泽律跟南渝和顾霆琛没有任何血缘关系后。
对南泽律的态度,都变好了很多。
他摸了摸南泽律小朋友的小脑袋,轻声道:“泽律说的对,爸爸就是来看你的。”
“顺便也看看哥哥。”
南泽律没想到爸爸突然就变温柔了。
他睁着如湖水般清澈的大眼睛,眸光闪烁,眼底满是欣喜。
小嘴高高向上弯起,他就知道爸爸之前对他冷漠,是因为跟妈妈吵架心情不好。
他早就猜到了,爸爸迟早会变回来。
南泽律小朋友当即撒娇,对他爸爸伸出两只小手手。
充满期待地看着他,“爸爸抱宝宝。”
陆伯尧温柔地抱起了他。
小朋友得寸进尺是一把好手,他抱着爸爸修长的颈脖。
奶声奶气再次提要求,“爸爸,你像之前那样,帮宝宝洗脸刷牙好不好?”
“好。”
陆伯尧带两个孩子走进洗手间,给他们挤好牙膏。
俯下高大的身子,把牙刷递给南泽言说:“泽言,你以后也跟弟弟一样,叫我爸爸好不好?”
南泽言丝毫不领情,“不好,你又不是我爸爸,我为什么要叫你爸爸。”
陆伯尧目光柔和地揉了揉他的头发,一脸宠溺道:“泽言,我就是你爸爸,听话。”
“爸爸知道你对我有点误会,觉得我对你跟妈妈还有弟弟不好。”
“以后爸爸不会了,爸爸会好好疼你们。”
南泽言放下手中的牙刷,皱眉看他,“陆先生,我想上厕所了,能请你出去一下吗?”
陆伯尧说着就准备来帮儿子脱裤子,“要上厕所啊,那爸爸帮你。”
南泽言紧紧捂住自己的裤子,脸颊微红。
有些害羞,他不习惯除了妈妈跟弟弟以外的人碰他。
以前他住在顾霆琛那里的时候,他都不让顾霆琛碰自己。
他仰着小小的下巴,神色冷傲道:“陆先生,我真的很想上厕所,能不能麻烦你出去。”
“我已经不是小孩了,能尊重一下我吗?”
这个语气,真是跟南渝一模一样。
倔强的很,口口声声谈尊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