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圣女真是勇气可嘉,不过,纵然你们身后有光明之殿和北神宫又如何,我煞魔宗未必就怕了你们。”南章说完,双刀一挥,两道刀芒自半空朝着圣樱斩来。
“清歌丶盈缺,琴中剑:剑主天地。”
圣樱玄气大盛,自“清歌丶盈缺”内召出那柄琴中剑,玉手执剑,带起一片银光闪闪,剑意纵横,在身前凝结成一柄玄气大剑,剑尖迸发出阵阵炽热光芒,组成一行行玄妙符文道韵,那柄玄气大剑不断暴涨,片刻间高达数十丈之巨,似要撑破这天地般,威严而庄重,与她手里秀气的琴中剑形成了鲜明对比。
只见她手中的琴中剑一指,那柄巨大无比的玄气大剑开始对着南章斜劈而去,与斩来的两道刀芒轰然相撞,从对撞的中心,爆发出一阵阵狂暴气浪,将地面上的将士、军帐、树木震上半空,远远坠去。巨剑与刀芒的对撞,持续了许久,才逐渐薄弱、消散。
“很不错,只可惜你的修为太低,否则,同等修为,本座也恐怕接不下你这招,不过,你再也没有机会了,到此结束吧。”南章接着又是两道刀芒斩来。
圣樱虽然挡下了前面两道刀芒,但已是强弩之末,本就玄气之力所剩无几的她,如今再无玄气之力可用,面对继续斩来的两道刀芒,她咬咬牙,琴中剑横在胸前。两道刀芒接触到琴中剑那一刻,她娇躯一震,一口鲜血自樱桃小口喷出,身前衣裳尽染,一片猩红,她被两道刀芒狂推着向后倒退出数丈,在她身后的那些巨石,尽数被撞碎开去。
千钧一发之际,一柄长枪出现在了眼前,挡住了那两道刀芒。
圣樱跌坐在地,脸色苍白无比,艰难抬头,不曾想到,出现在她身前的,竟然会是那个屡次找她麻烦,甚至不惜兵戎相见的洛修然,她备感意外,没好气地说道:“谁要你救我了。”
“是啊,我为何要救她,可又不能见死不救啊,罢了,就当还圣徊的人情好了。”洛修然无奈心道,他自己也是内心矛盾不已,所以他干脆一言不发,元气之力暴涨,将两道刀芒挡了下来。
“不自量力,找死。”南章不悦,接着又是两道刀芒挥出,同时,两道刀芒开始汇合,合二为一后形成一道异常恐怖的刀芒,威力更胜之前。
“主人,小心。”
“公子,小心。”
影杀与乍丑已来不及相助,其实就算来得及,也帮不了他,他们此刻的内力早已空空如也。
“龙魂破煞,赑屃之力,守如山。”
洛修然只得使出一招“守如山”,在两人周围凝结出一道坚韧的元气赑屃之盾。那刀芒轰然斩在了元气赑屃之盾上,震得洛修然五脏六腑一阵翻涌,喉头一甜,一腔鲜血从嘴角溢出。
圣樱看着身前的这个少年,竟有些痴了,他那无所畏惧的样子,映入她的眼帘,接着映入她的心上。恍若时间在这一刻静止,好渴望时间在这一刻静止……
“乒乓”一声脆响,元气赑屃之盾终是碎裂开来。
“你走啊。”圣樱对洛修然喊道。
“天虹无妄体。”
洛修然充耳不闻,调动仅有的元气之力,运转“天虹无妄体”,龙魂破煞一扬,接住了那道恐怖刀芒。
“走啊……”圣樱带着哭腔喊道。
“啊……”枪尖对刀尖,电光四射,洛修然倍感威压,被震得衣裳褴褛,披头散发飘逸而起,一口鲜血喷了出来,一个仓促间,身体一晃半跪了下来。
圣樱看着他,心里竟会情不自禁地跟着心疼起来,原来,有个人可以不顾一切地护在她身前,是一件多么幸运而又幸福的事。她叹了口气,不管洛修然是否听得到,她低声羞涩道:“傻子,如果我们都不在了,下辈子,我该去哪里找你啊?如果我们不死……唉,不奢求了……”
战况变得十分危急,而圣徊、影杀、乍丑、离奜等人内心焦虑不安,甚至于都顾不得伤势朝着这边冲了过来。反倒是圣樱显得有些恬静,脸上还洋溢着少些的开心,或许是她已经准备好视死如归了吧。
百丈之外,一道身影出现,两个闪现之间,已来到洛修然身侧,这时众人才看清,那是一位绝美的女子,长发飘飘,五官精致无比,身着绿黑相间的紧身衣裙,却是那位来自灵域的至尊灵傀冶儿。
只见她伸出一只玉手,徒手轻轻一握,便捏碎了那道恐怖的刀芒,另一只玉手,柔软地搂住了洛修然,不让他倒下去。
徒手轻轻一握,便捏碎了洪荒灵皇境中期的恐怖刀芒?
众人皆被震撼得目瞪口呆,有些难以置信。
“这……怎么可能,徒手接住了本座的致命一击,这是变态到何种地步的手啊……”南章也为之咋舌,心里一惊,难以置信地道。
“主人……冶儿来迟了,让主人受伤了。”冶儿那独特的幽怨声音传来。
“太好了,冶儿,咳咳,幸亏你及时赶到。”有冶儿在,洛修然终于放心了。
“主人,你先疗伤,敢伤了主人的人,待冶儿宰了他去。”冶儿扶洛修然轻轻坐下,转过身去,向着南章看去。
“不好,本座恐怕不是这个变态女人的对手,还是先撤为好。”南章心里打定主意,便是毫不犹豫地向后方掠去。
冶儿瞬间消失在了原地,再现身之时,已然到了南章前方,挡住了他的退路。伸出一只玉手,指尖灵气之力暴盛,向着南章一指点出,幽怨地道:“想往哪逃呢?留下来吧。”
南章心头震惊不已,却也是不慌不忙,他运足魔气之力,双刀猛然劈出,与冶儿的指尖相撞。
双刀对指尖,一触即分,震得两人同时向后退去,只不过南章被震退得更远。
南章边打边逃,冶儿紧随其后,在宽阔无际的空中,来来去去,已斗了十数个回合。南章每一招每一式,都是全力以赴的恐怖攻击,却也奈何不得冶儿。反观冶儿,举手抬足间,尽显温柔之感,优美华丽。当然了,冶儿也是全力出击,只是她的战姿美不胜收而已。
冶儿不避不让,选择硬碰硬,徒手接双刀,让南章郁闷不已,这已经超出了他的认知,哪怕是他认知中皮肤最为厚实坚硬的妖兽,在这么锋利的灵器兵刃之下,最起码也要留下些许伤痕吧,而冶儿那一双柔弱得吹弹可破的玉手,却是完好无损,他既郁闷又好奇地问道:“你这是什么手,怎会如此变态?”
“你想知道?”
“是有些挺好奇的,你说来听听。”
“我偏不告诉你。”
“……我们别打了行么,是本座唐突了,不该伤了你的主人,你的主人想要什么补偿,你们尽管开口,本座自会尽力补偿,都是误会,我们不如大事化小,小事化了。”
“做梦,敢伤我主人,你唯有一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