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陆夕和秦战便打算离开。
秦战妈妈一早起来先把后院的鸡鸭喂了一遍,然后开始在厨房做早饭。
她要照顾一大家子人,地里的农活有时候顾不上,秦战便在离开前一天晚上跟家里商量了下,去找了村口住的舅舅家,把家里的几亩田托付给了他家种。
虽然是亲戚,但也合情合理地折了价。
眼下的情形实在顾不上,秦战爸妈也接受了。
陆夕从小没因为钱的事苦恼过,所以看着他们家大人一会儿商量来一会儿商量去的,心事重重的样子,她甚至都想拿钱出来摆平,但秦战肯定会拒绝。
毕竟那天在医院她想帮忙换间病房秦战都不让,她那时候就决定不多管闲事了。
家里的事情安排差不多了,陆夕叫了车,直接坐到机场。
临走的时候,秦战的妈妈,姑姑,姑父,秦沣,还有几个不认识的亲戚都出来大门口送他们。
秦战的爷爷也用手推着轮椅出来,依依不舍地望着陆夕和秦战。
陆夕上了车,秦沣把妈妈准备的土特产一起搬到陆夕她们车上,忽然从口袋里掏出了一个信封偷偷递给了陆夕。
他红着脸快速小声地跟陆夕说:“回家再看。”
陆夕对上他的眼睛后,他的视线立刻躲开,转身回去了。
秦战把行李装上,跟家里人打好招呼后,也上了车。
车开走了,大门口围满了的亲人们目送了他们很久很久。
开出山村好一会儿,秦战握着陆夕的手说:“对不起,这才回来没有好好带你玩。”
陆夕回握住秦战的手,有点困地倚在他的肩膀上,“没关系。”
如果不是心血来潮跟着他来了一趟,她也不会像现在这样了解他,理解他的不容易。
这么说来,秦战从不抱怨,从不卖惨,默默付出,情绪稳定,真的是一个好男人。
陆夕不知不觉竟然对一个小自己十岁的弟弟产生了依恋的心理。
车到了机场后,陆夕忽然跟秦战透露:“我没买回家的机票。”
秦战还愣了一下,陆夕接着又道:“我们接下来去旅游。”
“去哪里?”秦战懵懵地问。
陆夕展颜一笑:“到了就知道了。”
坐了六七个小时的飞机,从机场出来,就见到了一个熟人。
秦曼带着墨镜口罩,一头金发十分惹眼,穿了身黑色休闲装,她旁边还站着位身高腿长的年轻帅哥,也跟她一样穿着一身酷酷的黑色。
陆夕一出来,她就跑过去,两人搂在了一起。
“你这个大富婆真忙啊!”秦曼上来就抱怨她。
“你这个女明星倒挺闲的。”陆夕打量了眼她这次带来的帅哥,递给秦曼一个只有两人能看懂的眼神。
又换了?
秦曼立刻搂着陆夕一边点头一边笑出声来,嘴上却十分正经回应着陆夕说出口的话,“你又不是不知道,我在娱乐圈就是个混子。”
两人一边聊一边上车,秦战和黑衣酷哥一起把行李装上车。
外面天已经黑了,一行人先去了一家高档餐厅吃饭,接着直接入住了秦曼提前给她们订好的海景情侣套房。
两对情侣就住隔壁。
秦曼带陆夕和秦战参观了下她特意为他们订的房间。
“看到没,这客厅,沙发,重点是卧室,这一整面落地窗外全是大海,还有这床,够大吧?翻来覆去随便怎么睡都掉不下来!”
秦曼朝陆夕眨眨眼,陆夕忍不住瞪她一眼。
秦战听着,脸有些红。
“来!”秦曼接着又拍了拍手,“重重点来了!看这卧室的隐藏浴室,情侣鸳鸯浴池,灯光,鲜花,香薰,美酒,这浴室设计得不错吧?”
她的目光一一从秦战和陆夕脸上掠过,十分满意她们的反应,忙着开溜道:“我介绍完就先走了!不打扰你们休息了!”
秦曼功成身退,走得毫不拖泥带水。
她人走后,这偌大的浴室剩下陆夕和秦战两个人,秦战脸上早已染上红晕,无措地不知道要干什么。
天色已晚,本来是应该洗澡睡觉的。
“你先洗吧,姐姐。”秦战红着脸小声道,说完便退了出去。
他深呼吸了一口气,不敢想象如果他真的和陆夕一起在那个浴池里洗澡会发生什么。
把两人的行李简单收拾了下,秦战刚平心静气下来,门铃声忽然响了起来。
他看到是秦曼,打开了门。
秦曼往里面望了望,“夕夕呢?”
“他在洗澡。”秦战诚实回道。
“你没跟她一起洗啊?”秦曼看着秦战衣衫整齐的样子,顿时脱口而出。
秦战一听,脸红了红。
接着,秦曼看了眼手中的礼盒,眼底闪过一道狡黠的光,随即一脸正色地抬头,把礼盒塞到了秦战手里,“这是她的睡衣,拿进去给她穿。”
秦战应声点头。
秦曼走后,秦战拿着黑色烫金的礼盒进卧室。
他不禁疑惑,陆夕的睡衣怎么会在她那里?
又想到她为他和陆夕订的这间情侣海景房,和刚刚看他们的眼神,秦战盯着这表面看起来规规矩矩的盒子,心中不禁闪过猜测。
猜测过后的结果便是,他的手放在这黑色礼盒上,微微带着颤抖。
秦曼交代他把这套睡衣拿给陆夕穿。
他答应了秦曼反正是决定帮她拿进去的。
秦战控制不住自己强烈的好奇心,他不禁想看看这套睡衣是什么样子的。
等下陆夕穿了他也是要看,现在看也是看。
秦战心理建设好后,一咬牙,把礼盒打开了。
他以为这盒子是黑色的,里面也会是套黑色的睡衣,他甚至不可避免地想到了有一天晚上陆夕来他房间穿的那套黑纱透视睡衣。
那天晚上他根本不敢多看,更不敢对她有什么想法。
现在想看她穿都看不到了。
秦战被自己大胆的想法惊了一下,耳朵都红了。
然后他低头,看着礼盒里躺着的大红色布料。
薄薄的一层铺在盒里。
他的手指都红了,颤抖着挑起了一根红色丝带。
等秦战理了半天才两只手找到肩带把这件睡衣举过头顶看清它的构造后。
他的脸到脖子根红得像煮熟了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