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研发团队已经调整好状态，精神抖擞。早上小陈送柏长青的衣物时，碰到了酒店送餐人员。
她看着餐车上满满当当的牛排觉得匪夷所思，已经连续两天了，这…老板真能吃得下这么多？
今早柏长青提前叫了餐，就是为了亲自看着小东西吃完。
结束早餐后他照旧将小东西扔进篮子里，再三警告不许跟着。
他上车时季千风已经在车上等了，一看见他就凑上来，就差拿个显微镜观察了。
柏长青凝眉推了一把，将他按在座位上正色道：“跟以前一样，还是坚持五五开。但是这次核心技术的攻关全是你带人出力，我谈到了七三，除了科研支出和公益行动的费用，剩下的你给团队分了吧。
季千风啧啧几声，竖起大拇指道：“长青你厉害啊，愣是从铁公鸡身上拔下了毛。”
“谁掌握技术，谁就有话语权，这是你们的功劳。”柏长青拍了拍他的肩道。
“得，我替大伙做个主呗，我们那部分也捐了吧，这个项目从一开始你的想法就是公益研发，一部分经费还是你自掏腰包。咱们不能给你拖后腿。”
“不必，各论各的，那是你们该得的。”
季千风知道他的脾气，说不就不，不听人劝，只要他决定了，你说多少都是白扯。
不过话说回来…季千风转头盯着与往日并没什么不一样的柏长青仔细观察：“你还是跟以前有些不一样的。”
柏长青闻言侧头看着他：“哪里不一样？”
季千风撇着嘴摇了摇头，“具体说不上来，但就是不一样了。”他说着用鼻子嗅了两下，“比如你身上有股以前没有的香味…还比如刚才，换作以前你根本不会追问，只会让我闭嘴。”
“那就闭嘴吧。”
柏长青回完这句，下意识的低头闻了闻自己身上的味道，但是除了衣物正常的熏香，他并没闻到别的味道。
那为什么Agnes和季千风都会说自己身上有特殊的香味呢？
会议室内，CA公司市场部的人员正在演算这款产品问世后投放各国市场的覆盖率。
而柏长青时不时回头看一眼门口，状似无意，又很频繁。
直到会议快结束，他都没见到小东西出现。
柏长青说不上自己是在期待它出现还是希望它乖乖在房间待着。
或许昨天它只是无法确定自己是不是被抛弃了，赶来确认一番。
也或许…它本就来的蹊跷，随时都可以以各种方式离开。
想到此处，柏长青没来由的心慌。
他突然从椅子上起身，的结束语还没说完，诧异的看着他，他从不在正式场合这样失礼。
“抱歉，我有急事。周日的晚宴必定请罪。”柏长青过去与握手致歉，而后大步走出了会议室。
小陈拉着季千风赶紧跟上。
“季哥，你与老板认识那么久，见过他这样吗？”两个人一路小跑，嘀嘀咕咕。
“从来没有，他一向是泰山崩于前而不变色，可能出了大事。”季千风神情有些严肃，快跑几步追上柏长青。
柏长青回头用胳膊撑开快要贴上自己的季千风，本想说没事，可犹豫了一会之后，开口道：“上车。”
从飞机上捡到那小东西到现在，他什么头绪都没有，或许季千风能从更专业的角度给他一个答案。
车子以最快的速度驶向酒店。
而季千风瞠目结舌，一动不动已经一路了。
柏长青言简意赅的将捡到它那一刻到现在的事说了以后他就这样了。
换谁都无法相信，柏长青完全理解，所以也并不多言。
车子在酒店门口一停下来，柏长青就下了车，季千风后知后觉急忙跟上。
柏长青不是开玩笑的人，所以他说的每一句话季千风都信，除非…除非他生病了，在他的世界里那个幻觉就是真实。
可他又不像是生病了…
“长青，等等…”两人走到房间门前，季千风按住了柏长青准备开门的手。
他咽了口唾沫，似乎有些紧张。
“我是说如果啊，如果我也跟别人一样看不到，并且你无法向我证明它的存在，那…我…我带你去趟医院行不行？”
柏长青微微皱眉瞪他一眼，眼神分明是在告诉他，你才有病。
而后他转头继续打开了房门。
随着咔嚓一声，柏长青突然开始紧张，要是它真的消失了…
季千风的心也提到了嗓子眼，他希望他能看到柏长青说的那个神奇的玩意儿，这样就能证明柏长青没有病。
柏长青一步步走进去，餐桌上的空餐盘还是他出门时的样子，沙发上的篮子也照旧放着，但里面什么都没有。
“我的天…”季千风看着一餐桌空餐盘震惊了，看来柏长青说的十有八九是真的，因为他就算再产生幻觉，大概率也咽不下这么多牛排吧。
而柏长青看着那些空餐盘心里却有些说不上来的失落感，他又回头走到床前掀起被子，空空如也。
他拎着被子半晌没动，还有哪里？
水…
他快步走到卫生间门前，握着门把手那一刻他闭了闭眼，他承认自己就是希望小东西还在这里。
打开门看见里面情形的那一刹那，他听到身后的季千风快要背过气的声音。
卫生间里站着一个银发少年，浑身赤条条一丝不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