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建萍皱眉,让保姆阿姨离开房间后她捏着话筒低声质问:“周琴芳,我这些年给你的不少了吧,你也该知足了。”
周琴芳正是曾经那个几次三番替她解决后患的医生,但如今她却成为了新的后患。
对面的女人语带哀求:“我知道知道,可是我是真的走投无路了,除了你我也不知道找谁了,求求你,这是最后一次,你帮帮我。”
肖建萍胸口直起伏,气得想要找速效保心丸,每一次都说是最后一次,赌咒发誓都来了,结果呢!
把柄被人捏住就是这样,让她多年心头压着的最大的石头就是来自这个知道她秘密最多的老同学。
儿子要结婚了,孙子要上学了,老公生病了,现在又是孙子做生意失败了。
没完没了,她简直就像是他们家的取款机。
“看在我当年为了你冒着风险做了这么多事的份上。”
“住口!” 电话里怎么能说这些,肖建萍厉声打断她,““我们见面谈!”
她倒是谨慎,林隐笑了笑,看着路西法:“我那个便宜爷爷应该也要约谈那位倒霉市长了吧,想办法让他在同一个茶馆隔壁包厢,听一段精彩绝伦的对话。”
两人旁若无人地说这话,一旁的周琴芳挂了电话不敢插嘴。
等那个欧洲贵族美男离开后,她这才唯唯诺诺面带讨好地看着林隐。
“林小姐,林神医,能不能请你再给我的孙子针灸几次,只要他能恢复健康活得好,我就算是坐牢被枪毙都愿意。”
“可以,不过你答应我的事情可不能有一点偏差,否则的话。”
“我知道我知道,我保证按照你要求的做。”
林隐面色淡然无波地看着她,人类真的是一种很奇怪的种族,有的人明明学医却毫无医德,可以对无关紧要的人痛下下手却又愿意为自己的孩子们付出一切。
或许是造孽太多,周琴芳的孙子自小就有先天心脏病,苟延残喘的一直活得不怎么好。
她自己也知道,这种病如今国际上并无先例可以治愈,只有慢慢调养,一直走的都是中医调养的路子。
只是好的中医医术在过去的一些动乱中都失传了。
周琴芳以前替肖建萍做了太多事,想要撬开她的嘴,林隐用精神力当然也可以,但路西法告诉林隐有个更简单直接的办法。
那就是利用自己的“家传医学”替她治好自己的孙子,痊愈不可能,但至少可以像是正常人一样生活。
但周琴芳已经很满足了。
自愿和被迫的自首,一些厉害的警察还是看得出的。
林隐也不想节外生枝,何况周琴芳的孙子也的确是可怜,年轻人没做错什么事,灵魂尚算干净,她便主动出手找上了周琴芳。
作为交换,她要周琴芳协助戳穿肖建萍的真面目,且还要在事后自己去公安局自首。
林隐对原主的这个“爷爷”也真是喜欢不起来,既然他这么糊涂,那她就直接给他下一剂猛药,看看他清醒不清醒得过来。
宋淮安这里一回来就马上约见正在京市叙职的赵市长。
市长内心叫苦不迭,他当然知道宋淮安是和肖家站一条阵线的,他原本是一心想要和肖家死磕到底的,但是他的妻家却劝他见好就收,免得影响前途。
好在妻子和他是一个想法,女儿的事情上他们绝对不退让,一定要让对方付出代价。
结果一来二去的,妻子和娘家也决裂了。
瞧瞧这事闹得。
正好这时,宋淮安找上了他,鬼使神差的,市长想到了昨夜有人给他打的电话。
那声音轻缓温和,像是暖日里缓缓流淌的清泉叫人安心。
对方是个女孩,告诉他有办法为他做主,不过要他把宋淮安约到专门的茶室包厢,到时候会让他看一出好戏。
陌生人上门来说这句话,换成平日里赵市长早就怀疑对方别有居心了。
可是听到了这个声音,不知道为什么他本心里就不愿意抗拒,甚至还有一种天生的臣服心态。
他心中惊骇欲绝,冥冥中仿佛有一种声音告诉他,试一试又怎么样,不吃亏,何况那个茶楼也的确是个有名的老字号,不会有什么问题。
宋淮安也没有想到这位市长这么好说话,约见的地方还是他惯常去的茶楼。
只是两人刚刚坐定了不久,他们就听到了隔壁房间内有人落座了,说话的声音清晰地传了过来,显然这个房间的隔音效果实在不佳。
宋淮安正想皱眉喊服务员来换一间,就听到了有人热情地起身招呼道:“肖夫人,您来了。”
一个熟悉的女人冷哼了一声:“我敢不来吗,周琴芳,说吧,这次你又要多少钱?”
宋淮安顿时动作一顿,这不是他的妻子肖建萍么?
有人在问她要钱?对方是谁?为什么偏偏要到茶楼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