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底是谁屡次三番在和我作对?”
自从刘宁被送入了佛寺清修之后,原本她还在庆幸那令牌之事女帝派出的人迟迟查不到,自己算是逃过了一劫,谁料各地她派出去的下属们都陆续地给她送来了坏消息。
继青州汴州的产业被人暗中破坏了以后,短短数日过后,她原本布置在荆州的青楼,良州的布匹生意,还有陈州的盐商……,这些当地的产业也全部因为各种原因莫名其妙地没了。
没了?统统没了!
原本手段就不光彩,如今被人一锅端她也没法光明正大的讨公道。
这几乎是将她这些年来所有的心血都付之一炬了,让刘瑶气得快要呕血。
“到底是谁,是谁?待我找出此人,必要将她碎尸万端!” 她在书房里愤怒发泄,几乎能砸的都给砸了。
纳兰明宇来给刘瑶送燕窝的时候,就看到书房内一片狼藉,不由地脚步顿了顿。
他心中暗自疑惑,这位七皇女素日里性情最是温文儒雅?怎么今日竟然是发这么大的火?
“殿下,明宇是不是来得不是时候?” 他怯生生地问道,“我看殿下这几日公务繁忙,茶饭不思的,便自作主张让小厨房给您熬了汤,补一补身子。”
“你来了,让你见笑了。” 刘瑶哪怕是在纳兰明宇面前也不忘记戴上面具掩饰自己。
此时看纳兰明宇仗着正君的身份未经准许来到自己的书房,她心头极其是不悦。
但刘瑶此人城府极深,何况自己如今这个境况还需要纳兰丞相的扶持,看在纳兰家的份上她脸上依旧挂着温和的笑意,只时眼底却带上了一缕阴霾。
喝了几口汤以后,她状似无意地问道:“这几月我忙于公务,一直没能多陪陪你,是我疏忽了。”
“你先前不是说想要和你的哥哥纳兰潇宇一起去外头逛逛么,若是需要用银子银票你和账房去说,我已经打过招呼了,统统记在王府的账上便是。”
刘瑶如此大方,让纳兰明宇心头原本的一丝疑惑也是一扫而空,面带感动:“殿下您对我真好,只是我大哥他……”
刘瑶的眼底闪过了一丝幽光:“你大哥怎么了?”
见纳兰明宇面色踌躇,她温和地一笑,将他拉入怀中坐在自己的腿上:“你放心,我既已娶了你,便不会再对纳兰大公子有什么想法, 我只是盼着你高兴些,若是你们兄弟间为此有了龃龉,我也会不安的。”
纳兰明宇小鸟依人般地依偎到了刘瑶的怀中,心底里只觉得暖暖的。
可他却不知道刘瑶的眼底此时却是冷光闪烁。
她若是不找机会把纳兰潇宇引出家门,又怎么借机谋夺他的性命,只可惜这纳兰潇宇也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婚事出了岔子怕被人嘲笑,这些时日都大门不出二门不迈,几家的帖子都没有把他请出来,连弟弟嫁的王府都不迈入一步,让刘瑶实在是无从下手。
纳兰潇宇可不是普通人,他身上带着紫气,若是嫁给了别人就会坏了她的大事。
身为纳兰家公子的他可也一直被其他刘家的皇女关注着。
说起来刘瑶也不是第一次做这样的事情了,当年她就看上了武林世家慕家的孩子,虽然年纪小,可刘瑶就是看中他身上的紫气,她甚至承诺了慕家在他成年前不会碰他,并愿意许诺他皇女侍夫之位。
结果慕家偏偏硬气的就是不肯答应,事实上慕家也没料错,刘瑶此人可没什么慈悲心,未免夜长梦多,刘瑶真的把人娶了进来也不会不碰。
年纪小又如何,先得了紫气她才能高枕无忧。
不过是个普通的武林世家,竟是不识抬举,让她不得不暗中用了手段除了去。
如果时过境迁,她不过是故技重施罢了,只是纳兰家可就不好对付了,只能想办法也暗中把纳兰潇宇给杀了。
纳兰明宇怎么会想到自己嫁的女人不单单不是什么温和儒雅的七皇女,也根本没有对他的大哥旧情难忘,她的心思深沉,冷酷无情,凡事只以利益为先。
陷入情爱的男人和女人一样,一叶障目,根本拔不出来。
他暗中端详了一番刘瑶的脸色,娇声道:“殿下您是知道的,我那大哥一向傲气,这段时日也根本不愿和我多说话。”
事实上他话是说了的,只是两人之间上一次闹得不欢而散,谁让纳兰潇宇说的话实在是太难听了,让纳兰明宇心中不快。
“明宇,那七皇女看上去温润贤能,礼贤下士,却不过是为了拉拢人心,实际上她心胸狭隘,行事阴险狠毒,你嫁给她日后定要小心了,至于纳兰家,你以后还是少来为妙,你我之间也是少见面罢。”
想到这里,纳兰明宇不以为然的撇了撇嘴,他心中认定了大哥就是嫉妒,但他也知道,这话是绝对不能和七皇女刘瑶提一个字的。
“你们毕竟是亲兄弟,还是要和和乐乐的才好,放心我不会去见他,免得让你不快。” 刘瑶温言道,“我既已经娶了你为正君,自然也要为你着想,被外人知道你们兄弟为这事反目成仇,岂不是对你不利。”
纳兰明宇深以为然,毕竟如今京城中是有人暗中嘲笑他弟夺兄妻,让他每次在后院贵夫的聚会中都有些尴尬,想要抹除这些流言蜚语,最好的办法就是让纳兰潇宇出面。
只要他们兄弟两人重归于好,谣言自然不攻自破。
“我明白了殿下,对了,这汤凉了,我再去为殿下盛一碗来。”
与此同时,书房门前出现了一个声音:“殿下,刘通政家的二小姐有要事求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