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丞焱每天都很忙碌,陆苓也不知道他都在忙些什么,但她明白,这些她不能问,也无权问。
又是夜深了,虫鸣了,萧丞焱一整天都没见过踪迹。
外面已有些阴云聚集,瞧着似要下雨,陆苓喊来秋棠,让她拿着斗篷和油伞给门子,秋棠走到门口,陆苓又将其喊住,叮嘱道:“若是一会王爷还不回来,就把伞送到刑司,王爷日夜操劳别让他淋了雨。”
“嗳。”秋棠应道。
又过了一会,风比方才更猛了些,倒是清凉,狂风裹着丝丝凉意,吹进偌大的银安殿,帷幔卷起,陆苓最爱贪凉,眼下也不盖被子,懒懒的躺回了榻上。
萧丞焱不在,整张床都是她的,陆苓侧着身子,将衾被抱在怀中,夹在两腿之间,她觉得这种睡觉姿势,最舒服,不多时便昏昏睡了过去。
秋雨毫无意外的下了起来,一开始还是稀稀拉拉,“吧嗒吧嗒”的滴落在房檐上,悦耳清脆,空气中都带着淡淡的泥土香,醒脑又清幽。
不多时,随着天色越来越暗,清冽小雨转为如瀑暴雨,雨有多大?就像陆苓当时爬上萧丞焱马车时那样大。
暴雨冲刷着宣王府,殿外守着的人也都早早离去,月儿远远的瞧着秋棠过来,得知是去送伞的,便抬步往湢室去准备热水,好留给萧丞焱回来驱寒用。
秋棠还想敲门给陆苓汇报,刚抬起手就被月儿拦下,“不用回禀了,这会子王妃许是睡了。”
备好了水,月儿有些困顿,让两个值夜的小丫鬟守着,自己回了房间休憩去了。
须臾。
雨幕中,一个高大健硕的身影撑着油伞而来,停到了银安殿门口,虽打着伞,但雨大风也大,再怎么打伞,身上的衣裳也彻底淋透了。
他合起来伞,抖了抖身上的雨水,一旁小厮帮他脱下湿漉漉的斗篷。
“退下吧。”萧丞焱摆了摆手淳声道。
屋内。
淡灰色帷幔层层叠飞,风裹着雨透过窗户斜斜的洒进来,红烛灯火摇曳。
榻上的人懒懒的抱着被子沉睡着,发出了细细的呼吸声,一条纤长皙白的腿跨在衾被上,就这样暴露在外,在烛火的映照下,明晃晃的,好一副美人卧榻图。
一进屋,萧丞焱就看到这一幕,透过纱幔憧憧,在朦胧帘帐之下,在昏黄烛光之下,里面那曼妙的身影,越发引人遐想,他自然不是什么柳下惠,况且他还只吃了一次,食髓知味,不知餍足。
他看了看自己湿漉漉的衣裳,转身往外去,准备换身干净的衣服再靠近,只刚走到门口,又折了回来,踱步走到窗前,凸着青筋的手伸向两边,轻轻阖上了窗柩。
去了池中,萧丞焱畅畅快快的洗了一遭,嗅了嗅身上确实没了血腥味,也没了寒气才出来。
再次回到银安殿,虽现在还有点不适,但瞧着陆苓睡的正香,不忍打搅,萧丞焱只将她怀中的衾被扯了出来,给她盖上,安稳的躺在一侧。
只是这一扯,身侧的人不乐意了,哼哼唧唧又夺了过来,长腿一伸就要压下被子,这一伸,那条修长的腿,直接横到了萧丞焱的腰上。
萧丞焱心底一颤,隐忍的青筋直跳,深深吸了口气,艰难的压下心底悸动,骨节分明的手抓着嫩白的小腿放了下去。
又将被子扯了扯拉了出来,还没盖上,那条不老实的腿又伸出来了,直挺挺一胯,再次搭在了萧丞焱腰上,还哼唧的往前凑了凑。
陆苓睡觉时,手一如既往的不老实,这会子自然而然的已经扒拉开了萧丞焱的寝衣,在那轮廓明显又蓬勃的胸肌上抓了抓。
美人柔软,卧于身侧,这事太监能忍,他可忍不了。
正睡的香甜,陆苓朦朦胧胧之间,觉得自己掉进了火炉里,紧接着滚滚如岩浆般的灼热袭来,烤的她难受,嘴里就被堵住了什么软绵绵的东西,她艰难的哼了声。
这一声出来,她更热了,岩浆也更猛烈了,陆苓终于忍不住睁开了眼,她抬手揉了揉眼,是窗户关的太严吗?这么热?
还没等她来得及往下想,就撞进了萧丞焱猩红的眸子中,再往下看,她顿时脑袋一嗡。
“你,你你你这是做什么!”
“嗯?”萧丞焱从那高耸出抬起了头,薄唇微红肿,一双深邃的凤眸含笑,如深渊引人沉沦,眼尾红红的满是欲壑难填的模样,他呼吸凝重道:“又明知故问!”
不给陆苓再次回话的机会,他蓦地擒住那两只纤细白皙的手腕,举过头顶,封住了那张要准备开口的唇。
有了一次经验,萧丞焱显然这次很清楚她最敏锐的地方在哪里,轻而易举之下,便让一开始还有些抵抗的陆苓筋疲力尽,逐渐被引进了瑰丽深渊,困于其中难以自拔。
理智和羞怯,都在被丢在九霄云外,甜美清贵的婉转吟嗯回荡着整个殿内,月光皎洁,透过窗柩照射在宫殿,泻了一地冷冷的辉光,烛光渐暗,落下一室旖旎。
翌日,东曦既驾,燕语莺啼。
宣王府如往日,又开始了一天的忙碌。
陆苓是天际泛白才睡过去的,这会子脑子昏昏沉沉,依旧是把萧丞焱当被子抱着,胳膊横在他身上,腿也搭胯在他腰上。
刚入梦没多久,萧丞焱都还没起,屋外就响起了叩门声,“咚咚咚……”
陆苓不满的哼唧了声,皱了皱眉头,往萧丞焱身边拱了拱,萧丞焱也被吵醒了,当下有些烦躁,扯着被子将人蒙上,翻了个身抱在怀里。
屋外的人没得到回应,又叩了叩门开口了,“王妃,该起了,再不起,去寺里就晚了。”
寺庙?对了今天是去寺庙的日子!
陆苓倏而睁开了重重的眼皮,撑着疲惫酸痛的身子坐了起来,急忙翻身就要下去。
这个举动,吵醒了萧丞焱,他懒得睁眼,凭借直觉大手将人捞了回来,沙哑着嗓子道:“这么早,去哪?”
陆苓被圈在怀里,修长的指尖点了点面前健硕的腹肌,娇嗔道:“去林乾寺。”
“去那干什么?”萧丞焱仍旧闭着眼,说话间喉结上下滑动着,因着清晨,嗓音还略带沙哑,道不尽的蛊惑。
陆苓避开视线,思索着,该如何说才能让萧丞焱放开她,她也不想去林乾寺,但今日不去总会要去,田嬷嬷不会善罢甘休,沉吟片刻,陆苓垂眸想了个萧丞焱一定高兴的说辞,“去求子。”
话落,头顶紧接着传来了对方低低的笑声,带着胸腔微微震动着,陆苓柔柔的推了他一把,“笑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