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自己掌中蓬勃的胸肌,陆苓欲哭无泪,她羞红了脸低声道:“谁!谁喜欢了!”
“嗯?”萧丞焱动作停了下来,哧哧笑出了声,附在她耳畔又轻飘飘道:“苓儿为何总是撒谎?你不是每晚都抚着我这里睡吗?”
“哪有!”陆苓高声辩白道。
这话一点说服力都没,连她自己都觉得眼下的否定是如此苍白,她确实每天睁开眼就发现,自己的手不是伸在萧丞焱的胸肌上,就是搭在他的腰上。
她不想承认自己如萧丞焱说的那样,陆苓一遍又一遍的说服自己,是因为夜里冷!而男子天生阳气重,身上暖和,所以她才靠的近些!
没错一定是这样!
“是夜里冷!我睡迷了,才下意识往暖和的地方凑,不是,不是故意的……”越说她底气越不足。
“嗯。”萧丞焱附和着点了点头,“是夜里冷,可屋里关的窗户,还有厚厚的衾……”被。
没说完,陆苓一掌堵住了他的嘴,恶狠狠道:“别说了!”再说下去,她真找不到其他理由了!
萧丞焱低沉笑笑,将手轻轻拿了下来,“好,那我们不说这个,做正事要紧。”
眼看着萧丞焱又压下来的身子,陆苓闭了闭眼,猛地一用力,这次竟然出人意料,将萧丞焱推的跌坐到了椅子上,旋即用了她毕生以来最快的速度,跑出了那间漾着旖旎的房间。
刚跑出去没多远,陆苓就听到书房中传来了郎朗的笑声,声音中充斥着得意。
听着萧丞焱的笑,她脑海中闯进了一个想法,又低头看了看自己完好整齐的衣衫,霎时,一股羞愤涌上心头。
萧丞焱!
那个伪君子!方才那是在戏耍她!
陆苓狠狠跺了下脚,拳头握得紧紧,愤愤瞪了眼罪魁祸首所在的屋子。
须臾,凌风进了书房,见一地狼藉,便知发生了什么,他神情肃穆,走上前一揖道:“王爷,宫里刚传来了消息,是太子去了那里。”
萧丞焱淡淡应了声“嗯。”不再言语。
凌风看了看他的脸色,小心翼翼问:“听闻皇后让太子和太子妃过些日子去林乾寺,要不要派人去……”
做掉他,这三个字凌风便不再说了。
太子体弱多病,对他下手再轻松不过,趁着他离开东宫也是最好时机,只要除掉太子,那剩下的就只有汝王萧廷霖了。
汝王是个废物,不值一提,也构不成什么威胁,眼下处理掉太子才是主要。
听了这话,萧丞焱凤眸半眯,阴沉的看着凌风,“这阵子,你都做了什么?是不是有些太狂妄了?”
他漫不经心拿起一侧的宣纸,双手铺平,又拿起镇尺压上了。
凌风见状,知道是要写东西,紧忙蹲下将地上的砚台捡起,放到桌上,又往里加了几滴水,站在一侧默不作声研磨。
浓黑的墨条,在砚台中徐徐漾开,也散发出了淡淡墨香,一只湘妃竹红狼毫毛笔伸进,沾饱的墨,凌风沿着砚台沿将笔尖刮了刮,双手递到了萧丞焱面前。
一时,萧丞焱将写好的信,装进信封,身子微斜,手臂靠在圈椅扶手上,另一只手,食指微曲点了点信封,“去趟林邑,交给接应的差办,剩下的你自会知道。”
“是。”凌风恭谨的接过,又觑了一眼萧丞焱,仍不就不死心再问:“太子那……”
话落,只见对面的人阴恻恻的睨着他,凌风知道,这是否决的意思,只好不甘心的退了出去。
陆苓自书房狼狈跑了出来后,就一直蹲坐在后院的潭水边,抱着膝盖,杵着下巴,时不时的捡起颗石子丢进去。
伴随着“噗通噗通”,一声声石子落入水中的声音,陆苓硬是在这里呆了一天,直到夜深都不敢回去。
倒不是她害怕,而是尴尬和难为情,不知该如何面对萧丞焱,若是碰到会不会再捉弄她?
萧丞焱和成亲之前变化太大,让她着实看不透了。
是夜。
萧丞焱从刑司回来,抑制不住的欣喜,不知道待会见到她,是什么样子?
他拎着几包糕点,推开银安殿房门,却见屋内空无一人,将东西放置桌上,又退了出来,问守在屋外的月儿道:“王妃呢?”
月儿一天都没见着陆苓,她也奇怪去了哪里,之前已经问了门子,得知今日无人出府,她想应该还是在府中,主子去哪里,做奴才的无权多问,她便也没去寻。
现萧丞焱问了,月儿如实答道:“奴婢也不知,但门子说无人出府,想必王妃应该在某处玩吧。”
某处玩?这么晚都不回来?萧丞焱脸色一沉,已有不悦,天气一天比一天凉,夜晚露水重,更寒,这么晚不回来,再冻出个好歹。
月儿见他隐忍着怒意,忙紧说:“奴婢这就去差人寻去。”说着便招呼来两侧的小厮,“快去前厅后院,都去寻寻,看看王妃在哪。”
众人个个惶恐,忙不迭点上了火把,又都依次多掌上了几盏灯,提着灯笼往四处而奔去。
一时间,往日寂静的宣王府,到处充斥着杂沓的脚步声,在熊熊火光和大红灯笼的渲染之下,整个王府充斥着火红一片。
田嬷嬷正端着水路过,瞧见了这场纷乱,拉住急匆匆的月儿问:“怎么回事?这是都去哪?”
“找王妃呢,王爷回来了没瞧见王妃,正气着。”月儿焦急的扯掉田嬷嬷的手,“不跟您老说了,我得赶紧去找,再找不到。”她冲着银安殿方向抬了抬下巴,“可了不得了。”
“嗳,我也去,我去后面,你们去前面,分头找快些。”田嬷嬷紧忙放下了手中的木盆,往后院去。
宣王府后院颇大,天黑更是不好走,几个小厮急得一头汗,磕磕绊绊从两侧月门提着灯笼出来,“田嬷嬷,没有呀,这周围楼阁都找遍了,没瞧见王妃。”
“田嬷嬷东边也去了,没找到呀。”
田嬷嬷倒是一如既往的沉稳,这么大的宣王府藏个人不难,只要还在府中就无事,她抬了抬手淡淡道:“那就剩那里了。”
她把目光望向林中深处的水榭,“拿火把的留在外面,打着灯笼的跟我来,其他人在这候着,没有我的命令,谁也不准发出声来。”
一行人浩浩荡荡,簇拥着田嬷嬷往林深处去。
宣王府的园林虽没有宫里的大,但同样都是密林重重,夏季这里倒是不错的避暑圣地,可如今是深秋,刚进去就感到寒气逼人,比外面正常温度不知低了多少度。
月光之下,树影绰绰,唯一的亮光是十几个人手中拿着的火红灯笼,在极致黑与红的相交之下,显得那般诡谲。
一名小厮有些怕了,胆怯道:“这王妃也是胆子大,一个人跑这来。”
正嘟囔着,倏然,一个丫鬟直了身子,指着不远处的亭子,兴奋开口,“嬷嬷那里有人!一定是……”
田嬷嬷紧忙捂住了她的嘴,做了个噤声的手势,压低声音道:“都别出声,我去瞧瞧,任何人都别说话!发出丁点声响都不行!”
脚下不平,她扶着一侧的树干,一步一步的往里去,走近了些,果真见到陆苓正趴在亭子上的石桌上,好似睡了般。
田嬷嬷住了脚,并没上前,而是蹑手蹑脚的往回走。
几名丫鬟小厮看到田嬷嬷一个人回来了,狐疑问道:“王妃呢?嬷嬷您怎么自己回来了?莫非王妃不在里面?”
田嬷嬷眸中晦涩的看了圈眼前的几人,低声道:“我瞧了,那是个树影,里面没人,你们回去吧,回去也告诉府中其他人,说水榭这里来找了,没人,让他们去再别地找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