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大贵说他要替田旺出一千两银子,老村长根本不信。
“你能有一千两?别骗我了?你不是刘家村的人吗?能有这个实力?”
老村长摇着头又喝了一杯酒,毕竟能光明正大喝酒的机会对于他来说也十分难得。
“当然,叔不知道,我这些年在外面也存了不少银子!”
一千两银子啊!
刘大贵心疼的都快滴血了。
“那你凭什么帮田旺?”
虽然醉眼朦胧,老村长还是一针见血。
“你要知道,我们田家的造纸术只传自己人,不传外人,就算是你帮了他,造纸术也不归你!”
虽然是做戏,老村长还是尽量演的逼真。
刘大贵头上的汗都下来了,他的目的还真就是造纸术,另外这一千两银票他也不会放弃。
“叔,你想多了,我跟旺哥比亲兄弟还亲,帮他就是帮我自己!”
“再说了,造纸术我又不惦记,等旺哥自己单干了,有银子了,随便照顾我点儿就不止千两,我这是投资!”
“对,就是这样!”
田旺帮着刘大贵说了一车好话。
“既然如此,拿来吧!”
老村长尽量稳着伸出去的老爪子,生怕一不小心暴露了。
“什么?”
刘大贵愣住了。
“银子啊!”
老村长眼珠子一瞪。
“这?造纸术还没给旺哥,我~”
刘大贵犹豫了。他是个不见兔子不撒鹰的人,今天的事情他觉得似乎有些冒险了。
“你看看,我就说别把谁都当亲兄弟,你这傻小子!”
老村长一筷子抽在田旺手上。
“叔,造纸术~”
田旺都不知道该怎么演下去了。
实在是老村长太狗,居然直接上来就要银子,把他都快整不会了。
“造纸术早晚都是你的,我要银子只是图个心安,你们要是犹豫就算了,我也不缺这千八两的银子!”
老村长收回了手,呲溜又喝了一杯。
“大贵兄弟,要不就算了吧~”
田旺有些看不懂老村长的策略了。
“不能算,要不趁着叔醉酒,咱们能得了造纸术吗?”
刘大贵咬牙掏出了两张银票,过了今天,他真怕没有机会了。
“叔,这是一千两的银票!您收着!”
银票他还没捂热乎呢。
本来想着一群土包子,一百两银子都用不了就打发了,没想到人家张口就要一千两。
“是财大气粗还是有备而来?随手就能拿出千两银票,你小子不简单啊!”
老村长看了银票一眼,并没有着急接过来。
“叔说的哪里话,我也是平时防身用的,叔赶紧收着!”
刘大贵把银票愣塞进了老村长的衣服里。
“那不就是两张纸吗?哪有银子?”
田旺迷糊了。
“傻小子,连银票都不认识,叔真是担心你~”
要不是做上了造纸生意,老村长也不认银票这玩意儿。
“叔不用担心,有我看着呢,您还是赶紧把造纸术告诉他吧!”
刘大贵有些急切了。
虽然他不怕老村长,却怕夜长梦多。
“你出去!”
老村长挥了挥手,像赶苍蝇一样把刘大贵赶了出去。
“叔,那是纸!”
田旺见刘大贵真的出了屋子,头也不回的走出了院子,甚至还贴心的关上了院门,他赶紧拉住了老村长。
“傻蛋,这是银票,你一张我一张!”
老村长直接坐地分赃。
“叔啊,咋打发他啊?”
田旺对银票没有感觉,揉吧了揉吧,还是塞进了怀里。
“你这样……”
老村长一阵耳语,直到田旺点头,他才美滋滋的又喝了一杯酒。
“叔,这样能行吗?”
虽然老村长编的有鼻子有眼,可田旺心里还是没底。
“傻小子,我的任务完成了,接下来就看你了!”
老村长站起来摇摇晃晃的出了院子。
“叔,叔怎么出来了?”
刘大贵见后面的田旺点头,笑的眉眼都弯了。
“你小子可千万不要骗我家田旺,不然我们田家村可不是吃素的!”
看着老村长摇摇晃晃的背影,刘大贵一把将田旺拉进了院子里。
“搞到手了?”
刘大贵激动的有些哆嗦。
“搞到了!”
什么破衣服烂木头怄上七七四十九天,再用文火煮上九九八十一天等等不靠谱的办法都是老村长胡诌的。
“快告诉我!”
刘大贵的手抓的田旺胳膊生疼。
“贵兄弟,虽然给我叔的银票是你出的,可我~”
田旺眼神闪烁。
“你想反悔?”
刘大贵眼神阴狠的看着田旺。
“不是,可我不想白忙活~”
田旺心里也有些不费劲儿,他们叔侄忙活了半天就换了两张破纸,他们田家有的是!
“我只有这些了,都给你!”
刘大贵身上抠搜干净了,只扣搜出了十多两银子一把铜板。
“这就对了,我跟你说……”
田旺照着老村长说的那些又转告给了刘大贵。
“就这?不会吧?”
刘大贵听着这奇怪的造纸术有些不敢相信。
“就这!”
“大贵兄弟要知道,正因为这样,别人才想不到!”
田旺说的一本正经,这一通造下去,还不知道造出什么玩意儿来呢!
“我怎么感觉不太对呢?旺哥见他们卡过原件吗?”
刘大贵心里还是没有底,如果破衣服烂木头能造纸,那这简直就是没本的买卖啊!
“我没见过,都保密呢,我今天也是第一次听说!”
田旺没办法解释,搜肠刮肚也刮不出什么东西。
“田三,你能不能快点儿,厂子里还等着呢!”
田六子的声音从外面传来,刘大贵直接拉开院门走了出来。
“六兄弟这是拉的什么?”
牛车用一块儿大草帘子盖着,拉的东西被遮挡的严严实实。
“我家的东西,凭什么告诉你?”
田三紧了紧裤腰带,一脸戒备的看着刘大贵。
“我没别的意思,就看看!”
刘大贵伸手就要掀开草帘子。
“别动!”
“小心我抽你!”
田六子几个赶紧拦着刘大贵。
可惜一群废物根本不是刘大贵的对手,草帘子直接被掀开的大半。
“好家伙,我以为什么宝贝呢,这不就是破烂吗?”
刘大贵看着一车破衣烂衫激动的心都快跳出来了。
“你眼中的宝贝是我家的宝贝!”
“三,说多了!”
田六子赶紧把草帘子盖上,招呼着几个兄弟赶着牛车就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