念羽和安乐在床上躺了几日。
好消息是皇上念及念羽和少商及时将歹人的计策给识破,在朝堂之上颂扬程家女公子的英武之举。
赏赐许多银两布匹给程家,坏消息是程家家主和女君得到消息之后放心不下她们,说来白鹿山探望。
“明日!”
念羽吓得都要从床上蹦下来了,虽然说她们被皇帝赞扬,但事实还是她带着少商阿姐和安乐私自出山才会遇见这件事,肯定少不了阿母的责骂。
瞬间就像被晒蔫了的茄子一般。
“念羽,你别怕,反正你都这样了阿母不会再打你,到时候我就顶上。”
少商拍了拍念羽的头,希望能给她一点欣慰。
“我也是,到时候大伯母来了,我定是要为你们说话的。”姎姎也赶紧表态。
“姎姎阿姊还是别了吧,我阿母到时候知道了知道了你没有去,定是要再说我们一番,还是别说话了,免得阿母更加生气。”
念羽看了一下袁善见之前放在自己面前的话本,招了招手道。
“少商阿母,姎姎阿姊你们快就去上早课吧,我真的没事,别迟到了到时候阿母连着你们一起骂。”
看着两个人终于走远之后,念羽无聊的拿起话本,是一位书生和女将军的故事,正当她看得有滋味时。
萧延走了进来,放下一些卤肉,“怎么样,很香吧,这可是都城最好吃的一家,我特意托人带过来的,也就是看你受伤了才请女公子吃的。”
念羽根本就没功夫搭理他后面说的话,将卤肉拿了过来,放入嘴里一块,香甜可口又弹牙的,好吃!
“萧公子你又逃学了?”念羽边吃边说,她遇见萧延三四次,都是在别人去上学堂了之后遇见的。
她是因为袁善见不与她细细计较时辰,那萧延就是明目张胆的逃学。
“反正我家老头子只是不想我留在家里闯祸而已,上不上课的他管不着!”萧延也拿起了一块肉喂进自己的嘴里。
“嗯!还是那个味道。”
“我竟不知萧公子何时和我家弟子如此熟稔了?”袁善见看见他们一起在吃肉的场景,心里莫名觉得萧延很是碍眼。
“袁公子也来探病?”
萧延也与袁善见不对付,自家老头子在家时就经常拿自己和袁善见做比较,一瞧见他心里就满肚子火气。
“自然不是,我是来教女公子学业的,还请萧公子离开,不要带坏程娘子。”
萧延心里自然是不乐意,但袁善见如今顶着个程念羽夫子的名号,让他还真是难办,将自己怀里的卤肉都放在了念羽的前头。
“那我走了,你喜欢吃我以后再给程娘子买。”
“这学习之地,怎么可以有吃食,还请萧公子拿走。”袁善见不爽的看了一眼那几包肉。
“袁善见,你最好适可而止。”
念羽见他们两个的气氛不和,立马出来化解,“好了,萧公子你拿走这几包吧,我留下一包就够了。”
念羽将到嘴边的肉又不舍的拿起还给了萧延,萧延只能拿过来,说话的同时瞪了一眼袁善见,“我下次再给你带。”
袁善见对着萧延客气一笑,很是大方,回头看念羽的眼睛都快掉在卤肉上面了。
“程娘子可知君子不贪口腹之欲?”
“我不是什么君子,念羽就好这一口肉,五日没肉吃了,夫子可知道整日清汤寡水,饥肠辘辘的感受?夫子什么都不知道,只知道让念羽管好自己的嘴。”
念羽略带着委屈的语气说出这话。
让能言善辩的袁善见也不再好说什么了,将她面前的未吃完的卤肉拿了过来。
“萧公子的口味也不过如此,这肉看着就不好吃,明日我给你带更好吃的。”
随后他还真将一些书卷放在了念羽的面前,念羽脸上的表情立马就变得皱巴巴起来。
“夫子,我都伤成这样了,还让我念书啊?”
“这伤的是背,又不是脑子,怎么不能念书了,将《孟子》抄写三遍。”
······
“女公子醒了?”三皇子听到床榻上的动静,放下竹简。
安乐一脸不解的看着四周,这还是在书院里,说明那群土匪的计谋一定没有得逞。
“念羽呢?她......没事吧?”安乐费力的打听念羽的事。
三皇子的手指微妙的碰了一下自己的竹简,这安乐与程五娘子到底是何关系,醒来的第一句话竟然是问她的安危。
“她背上被打了一鞭,但比你的情况好些,女公子还是担心自己的伤吧,这箭上有毒,虽然已解,但在女公子的体内停留太久,女公子日后的身体怕是更加娇弱了。”
安乐却不把他的话放在心里,她挡箭的那一刻,就没想着活下来。
“谢公子替我解毒,应当是很费劲吧!”
三皇子的眉毛一动,当然费劲了,可是他平生第一次求父皇得来的解药。
不过,一介山匪怎么可能有毒性如此大的毒药,这事不简单,三皇子故作轻松的朝着安乐一笑。
“你救了我一命,解毒算什么?”
安乐不由得苦笑,这下自己又欠了他一个人情,这恩情怎么就是还不清呢?
“咳咳咳······”安乐还没有好全,三皇子立马将自己的手帕递给了安乐,随后一想,亲手给她擦了唇边。
有一丝血迹。
三皇子扶着虚弱的安乐躺下,“你是从哪里来的?”
安乐的眼神躲过三皇子的目光,面不改色的说道。
“我是从边塞逃过来的,父母亲人都死在了北边蛮子的手上,我好不容易才逃到都城,是程五娘子救了我。”
“那你为什么说我是你的恩人。”
“公子应当是不记得了,在去季州的路上,一群蛮人追杀我们老百姓,是公子你赶到,救下了我们,咳咳......”
三皇子印象好像是有这么一件事,便也不去追究了。
——
“我的袅袅啊,你怎么变成这副模样了。”程始带着念羽在边疆戍守十多年,念羽都毫发无损。
如今回了都城,倒是伤成这副模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