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是一个奇怪的人,若是土匪,明明就有机会杀死自己,却放了她一马。
定没有这样简单。
猛的起身,后背上一阵火辣辣的疼,“下手真狠!”
随后看了死在地上的三个人,有些不忍心看,“我准备放过你们的,变成厉鬼了可不要找我,去找刚刚那个杀死你们的人。”
少商阿姐她倒是放心,去找凌不疑路上应该是安全的,毕竟是军队刚刚过路的地方,土匪不会傻到往军队头上碰面。
不好,安乐有危险!
念羽一手撑着棍子,努力朝着书院的方向赶去,背后的伤口渗出的血液将整个后背都染得血红,看起来格外的渗人。
念羽就在快要撑不住时,突然有一只手拉住了自己,她以为是自己的幻觉。
“夫子......”
“偷偷跑出书院,怎么把自己搞成这副样子,真是难看!”
袁善见嘴上说着她,准备换一只手带她回去时,发现了自己手上的血迹,将她往自己怀里一拉。
满背的血红灼痛了他的眼,立马将他抱起,朝着书院的医馆跑。
心跳是扼制不住的慌乱,他苦读十余年书,从来没有见过这般模样,瞬间也慌了神。
“医官!医官!快来看看程娘子。”
袁善见还没有进去,就在门口大声喊着,马上就来人准备将念羽的衣服剪开查看伤势,袁善见自觉的准备走出门。
“袁公子,你留下帮我把这位女公子的伤口处的衣裳剪开,我去给她配止血药,这得赶快止血,不然失血过多就会昏迷!”
老大夫给袁善见交代一句,就准备出门配药。
“大夫,可是......”
袁善见有些迟疑,紧紧皱着眉头,程娘子未婚,自己未娶,这要是传出去,怕会毁她的清誉。
“袁公子,现在还讲究什么男女大防,人命关天的大事,我的徒弟们都在给那些受伤的师兄弟上药,实在没人手了。”
老大夫一脸为难的样子,袁善见看着念羽煞白又痛苦的脸蛋,犹豫的答应了下来。
袁善见鼓起勇气,拿起剪刀,朝着念羽背上的血衣下手。
“对不住了,程娘子。”
袁善见侧着脸剪,但听到了念羽嘶的一声之后立马忍住心慌,转过身子认真的剪开衣裳。
很快一长条鞭伤出现在了袁善见的面前,与一般的不同,这伤口还有密密麻麻的出血点,想来定是鞭子上有许多细针。
下手之人真恶毒。
洁白无瑕的背上多了一道碍眼的伤口,血水还在不停的往外面渗,袁善见心疼的用扇子扇着,希望能够给她减少一点灼烧感。
“袅袅,很疼吧?”
念羽在火辣的疼痛感中迷迷糊糊的听到了袁善见的声音,以为是自己出现的幻觉,但神奇的是,袁善见同她说话就好像没那么疼了。
念羽身上、脸上一直都在冒着冷汗,剧烈的疼痛感一阵一阵席卷着她的大脑,双唇也忍不住的颤抖。
看来以往阿母真的对她手下留情了。
“袁......善见。”
袁善见一愣,她竟然直接叫自己的名字,侧着头,看了一眼她的脸,不好!
她唇上已经毫无血色。
彻底乱了套,双手撑着念羽的身体,不让她倒下去碰到伤口,目光急切的望着门口。
“怎么还不来啊!念羽,念羽你听夫子说,听话再忍一忍,马上就不疼了。”
终于,老大夫拿来了刚配好的药,袁善见立马就给她上好药,让老者给她包扎好,看她的嘴唇慢慢恢复了血色,终于放心了不少。
袁善见坐在了她的床边,看着自己满手的鲜血,有些后怕。
“你要是醒来了,以后夫子就......少说你几句,可得快点好起来。”
——
“凌不疑,我不想去看你们打仗,我害怕。”少商坐在凌不疑的面前,简直就是给土匪当靶子去的。
“少商,我不会让他们伤你的。”凌不疑才不会让少商陷入危险之中,也不相信那群歹人能够伤到他们。
他只是想找一个理由和程少商多待一段时间。
少商害怕的缩进凌不疑的怀里,凌不疑偷笑感觉到了之后就更加大胆的离她更近。
很快就到了土匪集聚的山寨,两方大战一触即发,凌不疑还是将程少商留在了军队的后方,派了两个将士保护她。
“凌将军,你怎么来打仗还带一个女人来,是特意给我们送来求和的吗?”山寨土楼上一个看起来是他们山寨头子的人打趣道。
其它的小弟一听哈哈大笑,丝毫没有将凌不疑放在眼里。
这凌将军打仗再厉害又能怎么样?他们这寨子易守难攻,况且,派出了那么多人去白鹿山,定是抓了不少人质过来。
“放火。”凌不疑本来不想直接使出这样残忍的做法,方才他们辱了少商。
那就由不得他心狠了。
随后,几十个士兵站出来将箭上点着了火,朝着山寨之中射去。
一时间火光滔天,少商害怕的看着这一幕幕,直接将自己藏在了两位大哥的身后。
凌不疑担心的朝着身后望去,找一找少商在的方向,他带她来,也是担心她一个回去会遇见歹徒,不得已才出此下策。
凌不疑带领大军很快就攻入了山寨内,命人割了方才侮辱少商那人的舌头,再让军队将他们都带回廷尉府。
等他走到少商身边之前,用自己的手帕擦了擦手上、脸上以及剑上的血迹。
将少商的眼睛用手捧住,“别怕,已经结束了。”
将少商害怕而颤抖的身体抱起,骑上了马,将她带回,“少商,你想要回白鹿山还是程家?”
“白......白鹿山。”刚才她不小心看到了一眼凌不疑在战场的模样,她现在还是有些害怕他,说话也是支支吾吾的。
凌不疑看出了她的害怕,但是没有说什么,他觉得自己一点错都没有,他身为将军,就是要保护百姓的安全,这群土匪作恶多端,早就该死了。
两人相对无言,凌不疑也不知怎么开口为自己辩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