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念羽一副你再不走，我就要咬你一口的模样把袁善见逗笑了，这小女娘怎么比他想象中的还要好玩儿。
“夫子笑什么？”程念羽一脸不解的看着袁善见，自己还在放狠话呢，怎么他还小笑。
“我不和夫子多待了，免得夫子又要给我安上什么罪名。”程念羽转身就离开，知道自己说不过他，但总躲得起吧。
袁善见看着她远去的身影抿了抿嘴唇，最终还是低着头勾着唇一笑，随后立即用自己的蒲扇挡住。
怎么这程娘子越来越好玩了。
第二日，程念羽为了不被袁善见抓住自己睡觉，特意上早课时念书念的很大声，“窈窕淑女，君子好逑……”
皇浦夫子看着亢奋的程念羽，这程五娘子今日不知道吃错了什么药，没有睡觉，竟然还在念着关雎？
一日的课，程念羽都努力装着听懂了的模样，时而点头，时而运笔记下。
“念羽妹妹，你今日可是大不相同啊，早晨课上竟然那么大声念书。”少商今日可是第一回见到如此模样的程念羽。
“我就想看看，什么书会那么多人都喜欢。”
三人说说笑笑就走过了回廊，袁善见瞧程念羽路过书房都没有与他打声招呼，心中不快，追了出来。
“程娘子可没有一分身为弟子的自觉。”他冷冷的开口。
程念羽听着声音就知道定是袁善见，只能无奈的转身，向他行礼，“见过袁夫子，我今日没有错处吧？”
袁善见竟被她的话给堵住，自己怎么就追了出来呢？
“我只是告诉程娘子，用过晚膳之后，别忘记了来我书房。”他努力装作只是身为她的夫子，提醒她做功课的模样，头偏向一侧，下巴微抬，目光却悄悄打量着她。
“知道了，夫子。”程念羽不看他，转身拉着两位姐姐就离开了。
“念羽，你还是不要和袁公子闹得太僵，将来他若是做官，大伯父也与他是同朝为官，应当是会为难吧。”姎姎分析道，虽然袁公子自然不会与念羽见面，但这事终归是不好。
“我知道，姎姎阿姊，我只是生几日他的气，要是袁善见真因为我和他生气，那他也就不是……”程念羽突然想到了什么，脸上一阵潮红，立马紧闭了嘴。
“那他就不是什么？念羽你说说啊，这么调人胃口！”少商拉着念羽的衣摆推了推。
“没什么，少商阿姐，我们快点去抢饭吃吧。”她立马找新的话题，未说出口的话就是，要是袁善见真因为她与他生气，那袁善见也就不是她喜欢的善见了。
——
叩叩叩
程念羽有些不想说话，只是在门口敲了敲门，没有出口叫他。
“进。”
程念羽调整好心态，慢悠悠的抬脚进了房间，此时的袁善见正在端笔写着什么，很是认真。
袁善见久久没有听见程念羽说话，一抬头，和她的目光相交，“怎么，夫子如此好看，让你忘了向夫子问好？”
“夫子好不好看我不敢做评价，只是夫子的脸皮一定是厚的。”
袁善见听见这话，被她气笑了，看来这程娘子记仇的功夫和他想比也不相上下。
“过来。”
程念羽不情愿的走到他的身边，见袁善见轻轻的偏一偏头，示意他离的近些，念羽只能不满的再挪动几步。
袁善见只能轻叹一口气，将宣纸的位置离得程念羽更近，在她手里塞了一只毛笔，用自己的手握住了她的手，半边身子围绕着她。
“夫子，今日教你写一个词。”
袁善见轻轻说出口，握着她手开始在宣纸上舞动起来，可程念羽丝毫没有心思留意袁善见要教她写什么，注意力全然都在扼制自己疯狂跳动的心跳，不想被他发现。
等袁善见停笔之后，程念羽才注意到了那个词。
“海涵。”袁善念出那两个字，这个词是他想对她说的，这么大半天下来，袁善见也明白了自己说出口的话确实伤到了念羽，惹她生气了。
程念羽看着这两个字，心里终于是舒服了许多，袁善见这是借着教她写词的理由，向她道歉吗？
“夫子，无妨二字又怎么写？”
袁善见自然是乐意教她写的，无妨，无妨，这不就是说明程念羽不在意了吗，随后又握住了她的手写下这两个字。
“夫子……”程念羽突然出声叫住了他。
“程娘子有何话想讲？”
“夫子可是觉得抱歉于我，所以借此机会向我表明？”程念羽不喜欢弯弯绕绕，既然都做了，就要问个明白。
“程娘子既然已经猜到了，为何还要挑明？”袁善见低头看向她，有些不明白她的用意。
程念羽放下毛笔，过身回望着袁善见，双手撑着身后的书案起身跪坐，本是坐着的姿势，现在这样显得她高些，气势可不能输。
“可我就想看夫子懊悔的模样。”
她轻轻的开口，眼神波动的望着袁善见，他好像变得更好看了些。
袁善见听后，一笑，双眼弯弯的离她更近了些，使得念羽整个人都在他的范围中。
“那程娘子可看清楚了，这是我第一次向别人道歉。”
程念羽脸蛋通红，只能紧急避开了他的眼神，转过身，盯着“海涵”二字出神，嘴硬毒舌的袁善见竟然会向她道歉，真是令人不敢置信。
“夫子，我看清楚了，教我念书识礼吧。”程念羽说道，这句话的意思就是我们和好吧。
“好。”袁善见忍着笑意，打开了诗书开始与她讲解了起来。
程念羽才从内心开始真正佩服起袁善见来，那么多诗书，不仅仅能够背诵，并且每一篇都有自己的见解，还能够长篇大论的讲出道理来，并不容易。
看着满腹经纶的袁善见，第一次觉得他的魅力其实更在于学识，并不是简简单单的样貌。
“夫子，我可算是知道你为什么总是被城中的小女娘追着满山跑了，如今我看了你这副模样，我也想追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