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众目睽睽之下,商烬文下台牵起江晚渔的手,带她站上去,然后浅浅一笑,道:“我们结婚了。”
此话一落,几乎全场震惊。
台下媒体的闪光灯和快门更是跟打枪一样咔哒咔哒搓了个冒火星。
江晚渔从被拉上台的那一刻起整个人脑袋就像是断了线,人都是发懵的。面对台下疯狂闪的闪光灯,她才回过神来,有点疑惑的看向商烬文,张了张嘴,但不知道说什么。
在一阵骚动过后,商烬文和江晚渔坐回位置上,江晚渔还是处在一种我是谁我在哪我在干嘛的精神状态里,商烬文眼神示意秦淮安几个别说话,偏头拉了拉江晚渔的手,轻笑道:“还没缓过来?”
江晚渔转过头,有些失语,道:“你这是整的哪一出?都要离婚了你又突然宣布结婚,这都哪跟哪啊?”
“谁说要离婚了?这里人多眼杂不方便细说,晚上回去我好好跟你讲。”
话音刚落,江晚渔的电话就响了。
“我去接个电话?”江晚渔晃了晃手机,商烬文半起身想要跟上,但又想可能不太方便听,就嘱咐她不要跑远,快去快回。
江晚渔走到宴会外的走道上,接起电话。来电的人是江晚渔的父亲,江津。
“喂,爸,什么事?”
江晚渔和江津的关系算得上很好,江家失势之后,江晚渔母亲抛下江晚渔就走了,留下江津一个人把江晚渔独自拉扯大。
电话对面迟迟没有回音,就在江晚渔以为江津打错电话要挂掉的时候,对方出声了:“江津现在在我手上。想要保住他的命,就独自去到楼顶,不许告诉任何人。”
冰冷的电子音从听筒的另一边响起,夹杂着丝丝电流声,江晚渔握住手机的手指微微用力,她吸了一口气,心揪到了嗓子眼,一边转身准备上楼,一边强装淡定地拖延时间:“你有什么证据表明我爸在你手上吗?我为什么要信你?”
对方嗤笑了一声。
“江小姐,你没有谈条件的余地,你大可以不信,等见到尸体再哭也来得及。”说着,对面传来了一点踢动的声音,紧接着是中年男性的闷哼声。
江晚渔加快了步伐,走进电梯,按了十八楼。
宴会会场设置在国茂酒店的十六楼,十七楼是休息室,供给宴会途中需要休息的宾客使用。
汗珠细细密密地从她的额头上冒出来,她紧紧盯着电子屏上的数字跳到了18。
门打开,她还没来得及出声,白布捂住口鼻,她就晕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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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晚渔迟迟未归,商烬文心中越来越不耐,用手指叩了两下桌子,起身去寻找江晚渔。
刚出走廊,就被唐嫣然拉住了手腕。商烬文正要甩开,宴会大厅就停电了。
宴会内场嘈杂了一会,随即主办方和安保人员在里面示意所有人坐在座位上不要乱动。
唐嫣然趁势攀到商烬文的大臂上,因为停电一怔的商烬文立马反应过来,快速抽出手,随即打开手机给江晚渔打电话。
听筒里机械的女声一遍遍播报着“您拨打的电话正在通话中”,商烬文眉头紧锁,唐嫣然在黑暗中看着商烬文亮起的屏幕上江晚渔三个大字,得意地眯起眼睛。
高跟鞋踩动地面,在空荡的走廊敲出哒哒的声响。
唐嫣然的气息吐在商烬文耳畔:“烬文哥哥,你要是想见那个贱人最后一面,求求我的话,我说不定会大发善心告诉你哦。”
商烬文身子僵直,寒气和杀气从全身各个角落弥漫出来,手机屏幕的微光随着电话的自动挂断暗了下去,一片漆黑中,商烬文狠戾的眸子已经适应了黑暗,他盯住唐嫣然黑暗中狰狞的面孔,咬紧牙关道:“求你了。”
唐嫣然咯咯笑了几声,道:“烬文哥哥,这可不是求人的态度呀。”
“你说还是不说?”商烬文的双目因为愤怒有些泛红,唐嫣然丝毫不慌张,手指若游蛇般在商烬文手臂上轻点,淡淡地说:“我也不知道呀。嘻嘻。”
随后,她又对着黑暗自言自语起来:“不过我确实想亲手杀了那个贱女人,不过你也知道,既然能交给组织帮我办,我又何必脏了自己的手呢?”
话音刚落,商烬文已经走向了楼道口。
他轻触了下耳中的微型耳机,听着下属的汇报:“老板,太太目前从后面暗道出来了,那些人应该打算借助停电趁乱把她带走,我们的人已经包围了国茂酒店,要不要动手截下来?”
商烬文轻嗤了一声:“不急,看看他们要玩什么花样。”
酒店的电力在此刻恢复供应,商烬文走进电梯,按下一层。
电梯很快到了一层,商烬文出门坐进漆黑的商务车,面无表情。他轻轻点了点头,车子平稳地启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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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晚渔在白布捂上口鼻时,早有心理准备,屏住呼吸,所以只吸入了少量的迷药。从被绑到车上那一刻起,她就已经清醒了,只不过在装晕。
她轻眯着眼,悄悄打量一切,前排是两个男子,一个在开车,身型较宽大,一个在低着头捣鼓手机,应该是在给人发消息,手指骨节嶙峋,偏瘦小。
左侧还有个人,但她不方便看。
大脑飞速运转的同时,汽车停在了一栋低矮破旧的居民楼前。车门打开,江晚渔被抬下车,带上楼去。
被丢到地上的那刻,江晚渔半睁开了眼,随即一脸惊恐地看着面前正在拿刀的人。
她咽了口口水,极力向后缩。
房间墙皮已经脱落,地下浅浅铺了少许茅草,江晚渔只是向后缩了一点,就带起不少的灰。窗户又小又高,只洒了少许的月光到房间里。头顶上的灯泡也不亮,整个房间弥漫着潮湿的臭味。
拿刀的是刚刚车上发消息的瘦子,瘦子浑浊的眼珠死死盯着江晚渔,露出一个残忍的笑容,道:“小美人,居然醒了,爷爷我也不想杀你,但谁叫你惹了不该惹的人呢?”说着,一边轻轻擦拭着刀柄。
“别急着动手,猴子。”刚刚开车的男人睥睨着江晚渔,随后蹲下拨了拨江晚渔的下巴,狞笑道:“想知道自己为什么死吗?”
江晚渔被钳住下巴,头微微昂起,透过猴子和男人之间的缝隙,她看到另一个男人正倚在门口,双目漠然地看着她,手指夹着烟放在嘴边,然后轻吐了个烟圈。
看到那个男人的那一刻,她莫名感觉有点眼熟。
“问你话呢!”开车的男人掐住江晚渔下巴的手指更加用力,江晚渔的下巴已经被掐出淡淡的红色。
“……想。”能拖延一会是一会吧,江晚渔想着。
倚在门边的男人看了一眼表。缓步向前。
就在此刻,门被破开,开车的男人迅速反过手把江晚渔钳住,门外一个身着西服的人轻轻踏步进来。
是商烬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