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晨。
江晚渔是被手机的消息提示声震醒的。
她睡眼惺忪地挪了挪身子,伸手抓起床头柜的手机,解锁,点进微信。
谢芸:【祝我亲爱的晚晚大美女生日快乐!希望你每天开开心心、平平安安!爱你么么哒!】
江晚渔:【么么。】
江晚渔回复消息刚发出去,谢芸的电话就急不可耐地轰了进来。
“晚晚,你知道吗我早就想给你打电话了,看你一直没回我就猜你在睡觉,没敢打扰你。你今天打算干嘛呀。”
江晚渔揉了揉睡的有些发懵的脑袋,回道:“应该就呆在御景别苑这里吧,你们都说不安全,我现在就还是足不出户的好。”
“哦?你们?们字是哪来的?”
“商烬文昨天把我骗回御景别苑,说什么怕唐嫣然对我不利,还说让我给他时间他去处理,”江晚渔边说边懒懒地打了个哈欠,“还说唐嫣然不是他的白月光,我都听无语了。真的不是很能让人相信的说辞。”
电话那头沉默了一会,随即谢芸啧了一声,评价道:“你说的有道理,但如果他说的是真的咋办,你对他到底啥看法?三年来我就没搞明白过。”
轮到江晚渔沉默了。
就在此时,商烬文轻声走到江晚渔门口,手握着门把正要转动,却被江晚渔的声音打断了。
“嗯……怎么说呢。他说出那番话的时候,我确实有点惊讶,就好像他真的喜欢我一样。可是这整个北城有头有脸的人谁不知道唐嫣然和他的关系,我再去宵想他的喜欢,不是自取其辱吗。……而且你看,三年以来他每天对我都跟看一团空气一样,唐嫣然一回国他俩就有说有笑地上了热搜。区别肉眼可见嘛。”
门口的商烬文听到这些,有些惊愕。
“你说的也有道理,晚晚,那你就遵从自己的心吧,反正无论如何,还有我谢芸陪着你!”
-
电话挂了一会后,商烬文才推门进来。
刚换完衣服的江晚渔有些吃惊地看向门口的商烬文。
“晚渔,生日快乐。”
商烬文漆黑的眸子轻轻闪了闪,眼下有一层淡淡的青黑,嘴角……嘴角有些上扬。
好像在笑。
?
商烬文还会对她笑?
还大清早地跑她房间来祝她生日快乐?
谁能告诉她这个世界到底怎么了?
江晚渔有些木讷地点了点头,吐出两个字:“谢谢。”
商烬文看她呆呆傻傻的样子,江晚渔湿漉漉的杏眼里满是惊愕和不解,抿嘴笑了笑。
他还记得江晚渔电话里说他“和唐嫣然有说有笑”,虽然那个所谓的“有说有笑”,不过是商烬文看到唐嫣然时正好瞥见唐嫣然身后服装店柜台里的一件新款,他脑子里浮现出江晚渔如果穿这件衣服会多漂亮的场面,才忍俊不禁。
江晚渔此刻是真真正正地被雷了个外焦里嫩,恍惚到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她使劲眨了眨眼,问:“商烬文,你刚刚……是不是笑了?”
商烬文点了点头:“难道我不会笑?”
“第一次见。”
江晚渔有些疑惑的回答像石子一样抛入商烬文的湖中,惊起一圈圈涟漪。
晚晚,其实不是第一次。
商烬文心里想道。
-
商氏集团大楼六十八层。
象征着身份、财力、地位的地点。
总裁办公室里,商烬文正对着桌面新放的镜子练习微笑。
陈郢进来时,正好看到了平日里冷若冰山的商总对着一面小镜子抿嘴笑的场景。
说没给吓一跳,那绝对是假的!陈郢看着商烬文的笑,都有些禁不住的头皮发麻。那种感觉就好像一个平时拉二胡的人突然开始打架子鼓,除了离谱,还是离谱。
商烬文抬头看向陈郢时,脸上的那抹笑还挂着,陈郢只觉得一阵恶寒。
“商总,您找我有事?”
“陈郢,你结婚多久了?”
“五年了。”
“那你太太生日的时候,你一般都会给她什么礼物?”
陈郢心里那是一万个感到不解,这三年下来,每到十一月六日这一天,商烬文都是老两样:蛋糕和新款奢侈品送回御景别苑。再无其他。
今年却?
能做到这个位置的人,自然不是什么蠢人,商烬文这几日的反常举动让陈郢心里有了个小小的猜测。
陈郢快速回答道:“我一般会给她买下她前段时间和我提起过的包包、衣服,然后买上花、蛋糕,尽早下班回家陪她过生日。”
他顿了顿,硬着头皮加了句:“商总,庆祝生日我觉得更重要的还是心意,这三年您给太太的物质已经很够了。”
商烬文只是点了点头,双手十指交叉,低头沉思着。
物质确实很够了,但从江晚渔这两天对待他的态度就不难看出来,她需要的并不是这种物质上的给予。
商烬文搓了搓无名指上的戒指,叹了口气。
-
江晚渔正靠在沙发上看最近新的电视剧。
落地窗外夕阳微微西沉,带着几分薄薄的红晕,淡淡洒在花园里。
花园里的茶花红的像要滴出血来,在夕阳的照射下显得分外美丽。
咔哒。
商烬文回来了。
江晚渔有些错愕地看向门口,商烬文从来不在这个点下班。
更加让她吃惊的是,商烬文手上还捧着一捧花。
是一束茉莉花混合满天星和白玫瑰。
白净又素雅。
就在她看向商烬文脸的那一刻,她撞入了商烬文炽热的眼眸,还有他嘴角噙着的淡淡笑意。
“晚渔,生日快乐。”
随后,抱着花,一步一步地走向江晚渔。
江晚渔的心控制不住疯狂的跳动起来,一下又一下震动着她的胸腔、耳膜。
江晚渔伸手接过花,有些失神的看着那捧散发着清香的、素雅的花束。
商烬文站在她身旁,低头看着江晚渔因为惊讶和惊喜有些泛红的白净脸蛋。
他在心里默默地说。
晚晚,送君茉莉,愿君莫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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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个愿,然后吹蜡烛吧。”
两人坐在餐桌的对面。
江晚渔看着眼前的生日蛋糕,蜡烛上的烛火轻轻地摇晃着,她闭上了眼睛。
商烬文坐在江晚渔对面,和三年来的每一次一样,轻轻地看着她。
江晚渔吹灭了蜡烛,抬头。
“许了什么愿?”
商烬文的声音有些发紧。或许是这次花送的好,他第一次看到江晚渔吹蜡烛时脸上挂着开心的浅笑。
江晚渔弯着眼睛摇了摇头:“说了就不灵了呀。”
“你说了,我才能帮你实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