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澄这是被寂水轩打得失去理智了。
就一门心思想着让公主帮她撑腰。
自然没有在意,此时自己抱着公主的姿态,有多暧昧。
当然她心里也不怕的,反正公主知道她也是个女的。
而且这些天的相处,公主可好说话了,还让她叫姐姐就好了。
她从小就没体验过被宠的感觉,在公主这边,可算是实实在在的享受到了。
忍不住撒娇起来。
果然,苏枝枝还宠溺地摸了摸她脑袋,转头就对外头冲进来的寂水轩呵斥道,“寂水轩,你就不晓得让着澄澄?”
“我???”寂水轩指着自己的鼻子,觉得好冤枉。
顾俞看着这一幕,盯着景澄无所顾忌地抱着苏枝枝,心里的滋味那是越发的沉重了。
公主身边总是那么多莺莺燕燕。
而他,势必要做那个唯一的。
寂水轩是无条件听表姐的,所以苏枝枝这么一警告,寂水轩立马没话说了。
景澄嘚瑟,冲他做鬼脸。
随后,再把视线落到顾俞身上。
“姐姐,这位就是你提起的大师?”
长得还真不赖啊。
那公主把他谁了,也不亏啊。
可惜了,以后就不需要了。
“大师,介绍下,我是景澄,药王谷少谷主。”景澄还挺懂礼貌的,不忘做个自我介绍。
只是吧,她好像得罪了大师?
为什么大师对她爱答不理的呢。
景澄像是吃了闭门羹,不知所措摸了摸鼻头,然后给自己找台阶下,“我给公主姐姐煎药去吧。”
“大师,你以后可以不用麻烦过来了。”她走之前不忘顺道说道。
“公主姐姐以后由我来照顾就好了奥~”
苏枝枝低声笑开,实在是被景澄可爱到了,天呐,她怎么做到这么可爱的啊。
顾俞又忍不住凝视苏枝枝那意味深长的笑,她竟然对景澄如此宠溺。
那眼神里的宠爱,和对丁长清,林初容的视线,完全不同。
这才几日功夫啊!
顾俞忍不住心里苦涩,所以,公主喜欢的是这种类型?阳光的少年郎。
今天的大殿,可以说是非常热闹了。
因为丁长清也来了,借着给公主送茶水的名义,其实是来刺探敌情的吧。
刚到,就听到景澄在那边宣誓主权,“公主姐姐以后由我来照顾就好了奥~”。
姐姐!姐姐!叫得那是一个亲密。
丁长清咬了咬牙,心声醋意,转头就阴阳怪气道,“公主,是长清哪里做的不够好了?长清分明能好好照顾公主的啊。”
景澄见到丁长清,只觉得茶香四溢,立马学他这个调调来一句,“那也没办法啊,公主姐姐就是需要我。”
气得丁长清翻白眼,但又要伪装成柔弱的样子。
笑发财了,寂水轩靠在门边上,双手环胸,真的笑发财了,这,就是妥妥的修罗场啊。
几个男人争宠,太有意思了。
不过寂水轩看了看大师的方向,就这厮最淡定了,现在还有心情念经。
丁长清发挥他继承花魁母亲来的真本事,死皮赖脸,软磨硬泡,就要待在苏枝枝旁边,陪着她念经,主打的就是温柔陪伴。
旁边还有桂花糕,绿豆糕,各种甜死人的糕点。
他还非要亲自投喂给苏枝枝,顺便用手绢给她擦嘴。
擦嘴也就算了,趁苏枝枝不注意,故意用灼热的指腹摩挲她嘴角,然后再来一个勾人心魄的媚眼。
可以说,很有狐狸精那味道了。
顾俞实在看不下去了,经书一合上,“公主对佛祖不诚心。”
苏枝枝赶紧推开丁长清,“对对对,本宫的错。”
“丁长清,赶紧退下吧。”
早就想让他走了。
苏枝枝突然觉得后悔自己做的决定,本想把丁长清收入后宫,顺便收拢丁氏。
本想着,奶乖的弟弟,放在家里,也是赏心悦目的。
哪知道如此难缠。
有些头疼。
“怎么,公主左拥右抱,不该高兴吗?”怎么着,大师说话都有些阴阳怪气起来了呢。
苏枝枝,“对啊,应该高兴才是。毕竟不是哪个女子都可以这般潇洒的。”
得骄傲起来啊。
结果,顾俞脸色更差劲了。
气氛仿佛陷入了尴尬。
苏枝枝自然是看到了顾俞神色上的异样,只是她现在不太想去探究,也不懒得去哄人。
没有名分,哄着也是浪费。
还不如看点有哲理的经书。
两人都相对无言,都是各顾各的。
她似乎和以往没有任何改变,虽然看起来懒懒散散的,但是抄起经书来又挺认真的。
桌子底下的双脚,很随意的摆来摆去,还能听到她脚踝处小银铃发出的清脆响动。
宛若,无数个亲密的夜晚里发出的动静。
这让他思绪忍不住飘远,好不容易回神,发现,外头天黑了。
“公主,天黑了。”他习惯性说道。
苏枝枝抬头,这才发现,还真的天黑了。
放下笔墨,这回,她没有再靠近他半步,而是选择起身。
“天黑了,那就让侍卫送大师回去吧。”
而这个时候,景澄在外头敲门,“公主,我给你送饭饭和药来了。”
苏枝枝让景澄进来。
顾俞看了景澄一眼,终究是起身离开了。
一个人独自消散在夜色里,总显得有些落寞。
景澄忍不住对公主说道,“公主,舍不得了?”
苏枝枝轻笑,“怎么可能。”
“只是可能习惯了吧,这个习惯可真不好呢。”像是一段见不得光的恋爱,还没有公开,就已经断开了。
两个人像是重新回到了原点。
吃了景澄给配的药,果然浑身舒服许多。
吃饱喝足,马上就睡着了。
殊不知,半夜时分,有黑影遁入。
他站在苏枝枝的床头,凝视了她很久。
她没有说错,药王谷能解她的毒,看她睡得如此安详,他一时间不知道该高兴还是该愤怒。
愤怒她怎么可以利用他,没有利用价值的时候,又立马和他划清界限。
可是随即又释然了,她是说到做到了,只是把他当成纯粹的解药和救赎,从未夹杂任何男女私情。
但是他呢。
深邃的眼底,闪过一道暗芒,里面夹杂着复杂且偏执的味道。
他竟然有残忍地想过,杀了那个叫景澄的少年。
克制住那股阴暗气息,他消失在了皇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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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能是越得不到,越偏执吧。
如此度过了三个月,苏枝枝身上的毒素全解开了。
她以江南水患已经解决为由,取消了顾俞进宫念经祈福的事项。
倒是让他以国师为名,为黎明百姓念经祈福。
让他忙起来。
让他的声望再次翻天覆地的打响。
两人再次相见,是苏枝枝宣布登基称帝的那天。
她自信卓然,接受朝臣的跪拜。
而她和他遥遥相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