宙俞被狐狸带回了她的住处。
苏枝枝说的没错,她那个破庙实在寒酸,和狐狸的园林简直没法比。
狐狸冲宙俞显摆,“怎么样,我这比苏枝枝那好多了吧。“
“苏枝枝那屋子漏风又漏雨的……”狐狸还没数落完,宙俞就冷不丁道,“你不是被书生骗光钱财了吗?”
狐狸,“……”我真谢谢你。
“想占我便宜可没那么容易,等他们在京城升官发财的时候,我去就割下他们的脑袋,挂在城墙上,给他脑门上写上,负心汉三个大字。顺便把他家底都搬走了。”
狐狸用最轻浮的笑,说着最狠的话。
妖艳的脸庞上,全是冷艳,眼眸里是浓浓的厌世感。
她早就看透了人世间。
但凡有一个书生愿意信守承诺来娶他,她都能保他一辈子荣华富贵,可惜,没有一个人。
她命中注定,遇不到真心人,所以才会被冥王带回,在奈何桥煮孟婆汤,渡自己,也是渡他人。
言归正传,狐狸倒了茶水递给宙俞,“苏枝枝,竟然真的愿意将你拱手送人,看来,你在她眼里,并不重要。”
此话落地,茶杯也落地,摔了个稀碎。
水渍沾染了他一尘不染的裙摆。
狐狸笑了,“宙神,你在意了?”
他沉默不言。
狐狸还想继续怂恿宙俞,“别急,戏还没演完,不如接下去,我们演一些重的。”
哪知,宙俞冷哼一声,“被骗一次还不够吗?”
什么吃醋不吃醋,什么喜欢不喜欢,都是这个专爱骗男人的狐狸精的满口谎言吧。
亏他信了她的话。
当然,他会跟着狐狸精走,也不是真心想走。
他只是想看看苏枝枝会不会阻拦他。
哪知道,苏枝枝竟然还挥手对他说再见。
一副巴不得送人的样子。
这让宙俞心头兵荒马乱起来。
他也不知道为什么,会鬼使神差一般来到这里。
他也不知道为什么,他的心脏疼得好厉害。
快要坚持不了了。
“你走。”他咬着牙,愤愤想赶狐狸精离开。
狐狸精也快被气死了,怎么宙神在苏枝枝那儿,乖巧得跟小猫咪似的。
到了她这就跟炸毛了一样呢。
笑死人了,她怎么可能放过大好的机会。
“宙神,既然苏枝枝不珍惜你,不还有我吗?”她故意靠近,好像没有骨头似的,往他身上靠,绣着莲花的手帕如潋滟的波光,在他脸颊上肆意拨弄,想要撩拨男人的心。
按道理说,她百试不爽,没有男人能抵抗得了她作为狐狸精的魅力。
可偏偏,眼前的男子,不为所动。
他神色里找不寻一丝欲色,反之,浸透了暗潭的冷意。
像是无尽的深渊在俯瞰她,森冷的可怕。
若说换做别的男子,早就情动,搭上女子优美的线条了。
他不,直直掐住她脖子,毫无怜香惜玉的情色可言。
仿佛下一秒,就能掐断了她的脖子。
只见他艳色的唇,扬起最冷冽的弧度,“你找死?”
“宙神饶命。”狐狸精痛得快没法呼吸。
被宙俞一把推了出去,倾然倒地,她急促深呼呼吸,像是鬼门关走了一遭。
再次抬眼,对上宙俞,充满了恐惧。
这是来自上位者的压迫感。
她在他面前,就仿佛蝼蚁一般。轻轻一捏就碎了。
狐狸精这才意识到,宙俞的可怕。
可不是说,他是上界最温文尔雅的神吗?
为什么,现在看上去,像是,在暴走的边缘。
“滚!”就在宙俞蹦出一个字的时候。
狐狸精化作狐狸,一溜烟跑没影了。
跑出老远,好大大松了口气。
也就在狐狸离开后,宙俞骤然倒地,蜷缩抱住痛苦的自己。
心如绞痛,仿佛把他放在十八层烈狱中炙烤一般。
痛不欲生。
“枝枝!”在晕倒的时候,他叫的是她的名。
蜘蛛精还挂在房梁上偷看呢。
看到了什么精彩的一幕啊。
赶紧回去给苏枝枝通风报信。
苏枝枝本来都打算睡了。
结果,蜘蛛精硬要挤进来,喘着气,也一定要说完,没办法,实在太精彩了,“狐狸姐姐勾引宙神没成功。”
“宙神还把狐狸姐姐赶出去了。”
“他还……他……他还……”蜘蛛精还没说完,就被苏枝枝打断,“你看天色那么晚了,要不明天再说吧。”
有什么事,比睡觉重要的。
更何况,宙俞把狐狸赶出去?怎么可能啊。
原剧情里,他对谁都来者不拒。
可能,对他来说,只是换个女人而已。
哪知道,下一刻,苏枝枝的房门被推开。
湿漉漉的宙俞就在眼前。
他红着眼,浑身湿透,对苏枝枝低声呢喃道,“枝枝,我好难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