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院子开门出来的是周纯良。
他见夏如雪睡熟了,这才放心离开。
一只雪白的信鸽寻着他的气息,落在了他的肩膀上。
周纯良将信鸽脚上的小竹筒解下来,从竹筒里面倒出一张纸条。
他展开后,借着月光看清了上面的内容,心里大惊!
“糟糕!怎么早不出事晚不出事,偏偏这个时候出事?”周纯良接到的是师兄冯敬的信,上面说南境动乱,南王嫡子屯兵欲造反。
南境的药厂和医馆已经被南王嫡子控制,生产的药品也没有办法进行交易了。
让夏如雪想办法安抚客户。
周纯良知道这件事情如今不能告诉夏如雪,南境动乱也不是他们老百姓能解决的事情。
他原地踱步片刻,心里便有了决定。
如今安王管着朝中大大小小的事情,这件事情让安王知道最为合适。
事情太急,他等不到天亮,直接打马朝安王府而去。
安王是晚他一步回府的,两人倒是没错过。
“安王殿下可真是勤勉,这么晚才回来。”周纯良施礼道。
“你找念生?”安王问,他跟周纯良可没怎么打过交道。
“殿下,草民找你。”周纯良道,“草民有重要的事情要告知殿下。”
“你随本王来。”
书房里,周纯良将刚刚收到的纸条递给安王:“殿下看看吧!”
纸条上的内容不长,安王很快就看完了。
“此事是否属实?”安王眉间挽起了疙瘩,南境也有他的人,为何他一点儿风声都没有听到?
“殿下,纸条是我大师兄写的,兹事体大,他不会乱说。”周纯良很相信冯敬,“殿下若不信可派人前去打探,不过很多事情还是要做在前面……”
不愧是夏如雪带出来的人,思维就是敏捷。
安王感叹的同时又问了一句:“你为何要把这么重要的事情告诉本王?”
周纯良勾了勾唇:“殿下在细柳镇跟草民的老师有过命的交情,如今她身体不好,草民希望殿下平定南境之乱的时候能保住我老师的产业。”
“这便是你的诉求?”安王问道。
“就是如此。”周纯良回答的很肯定。
“本王答应你。”安王道。
“多谢殿下!”周纯良又是一礼。
当天晚上,安王便把陈青和紫金派出去了,同时去天牢见了南王,也就是前太子。
他被关了五年了,皇帝陛下却迟迟没有处死他。
安王觉得皇帝年纪大了,心也软了。
贤王背着谋逆的罪名,也没被赐死,只是被贬为庶民。
“安王殿下怎么肯来天牢?”南王被关得久了,精神有些疯癫,看到安王后他两只眼睛都冒着光。
“你可知南境以乱,始作俑者就是你的儿子?”安王问。
南王先是一愣,随后便疯狂笑了起来:“我还以为他是个怂包,没想到还有这样的胆量和勇气?”
“你以为他能成功吗?等待他的将是死亡的制裁!”安王提醒。
“死便死吧,人的最终结果都是死,只是早死和晚死的区别……哈哈哈哈……安王,你是不是怕了?怕这皇位落不到你身上?”
“本王只是来提醒你,南境动乱,你怕也活不了了!”
果然,安王此话一出,南王脸上便浮上了害怕。
他嘴上说早死晚死一个样,可心里面对死却是恐惧的。
活着或者苟着总还有一些希望,死了的话就什么都没有了。
安王目的达成,转身离开天牢。
南境的叛乱被查实之后,安王很快就上报皇帝。
皇帝气得摔了书房的笔墨纸砚:“早知他如此不知感恩,朕就不该大发慈悲留下他们的性命!”
“父皇,如今的当务之急是平定南境之乱。”安王说道。
第二日上朝,皇帝选派将领出战,却发现偌大的朝廷竟选不出一人。
正在他为难之际,念生一身银色铠甲上殿,跪到皇帝面前:“皇爷爷,孙儿可以带兵出战!”
皇帝脸上一喜,是呀!这孩子可是跟着黄道长学出来的,兵法谋略定是一等一的好。
“打仗可不是闹着玩,你可想好了?”皇帝问道。
“皇爷爷,孙儿想的很清楚。”念生沉声道。
“父皇,念生还小,儿臣怕他应付不了……”安王就念生一个孩子,不想让他去战场冒险。
“父王,儿臣可以!儿臣已经长大了,能为皇爷爷分忧,能为大云朝做一些事情了。”念生说道。
这些天,他一直把自己关在房间里面。
他忍着心底的渴望没有去见月曦,但心里的想念之情往出溢。
他想:或许他离开京城,对他对月曦都好。
“好!好!老三,你生了个好儿子!”皇帝夸赞,安王只能把后面的话咽了下去。
皇帝大笔一挥,封念生为平南将军,率领精兵五万平定南境之乱。
回到安王府,安王怒气冲冠:“你这般私自决定真是胆大妄为。”
“你有为你娘考虑过?有为我考虑过吗?”
念生很平静:“父王,你很久以前就说过男儿志在四方,我如今学成归来,自然是要建功立业的。”
“可父王只有你一个儿子……”
“父王,你正值壮年,王妃又年轻貌美,再生几个孩子吧!”念生说道,他见到王妃了,这五年她完全变了个人,阳光的气质变得阴郁无比。
他知道这是因为没有爱的缘故。
这件事他认为安王错了,既然不爱,为何要娶?
“父王,珍惜眼前人吧!”
念生准备去军营,安王又叫住他:“你娘那里……?”
“我会去跟我娘说的。”念生自然不会悄悄离开。
他出了书房,看到了来给安王送羹汤的安王妃。
从她脸上的表情他知道她听到了他刚才的话。
“有些人情感方面可能比较木讷,你可以主动一些。”
安王妃被他说的脸一红。
“祝你好运!”念生留下一句话匆匆离开。
安王妃站在书房门口没有进去,直到汤凉了她才清醒。
她本来想要跟安王提和离的事,被念生这么一说她又有些难以抉择了。
主动一些?
要多主动?
她给他做新衣,给他洗手做羹汤还不够吗?
“王妃,王爷叫你进去。”她正想着,安王的贴身侍卫出现她面前。
她心里跟打鼓一样,见安王坐在椅子上,不停按着太阳穴就知道他的头痛病又犯了。
她上前手指轻轻按上他的头:“王爷,妾给你按一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