思黛对夏如雪很信任,这封信相当于解救了她。
“爹,那可是夏神医,咱们带回去的成品药都是她研制的。”思黛赶紧说道,他爹之前在大云朝采购的时候买了一些成品药,回去用过之后觉得效果非常好,就想大批量采购,可惜药厂有规定,有些药不卖给外族人,他爹便让人乔装成本地人采买,每次采买的数量却是有限的,远远不够供应。
他爹一直想找到药厂的负责人,好好谈一谈合作的事情。
思黛刚认识夏如雪的时候并不知道她就是药厂的负责人,在秦家过年的时候才从赵文慧口中得知。
如今情急之下她便想起来并脱口说了出来。
“当真是她?”思凌天一喜。
“爹,我骗你做什么?”思黛赶紧说道。
思凌天已经展开了信,看完之后笑了起来:“她说有事要找我谈!哈哈哈……看来这次京城之行我将收获满满。”
“思黛,你快带爹去书房,爹要好好想想明日怎么跟她谈合作的事情。”思凌天是生意人,最会权衡利弊,在谈判的过程中要做的就是将自身利益最大化。
“欢儿,你快点带家主去书房。”思黛对丫鬟说道。
“爹,我去给你买一壶好酒。”思黛要去见一见夏如雪,谈判的事情她要给夏如雪知会一声。
“听说京城的女儿红不错,你给爹多买两坛。”思凌天叮嘱。
思黛出了家门就直奔益鹤堂,好在夏如雪还没有回家。
“娘,你怎么来了?”秦砚跟夏如雪在一起,看到思黛便问。
“夏大夫,有个事情我必须跟你说一声。”思黛直接把思凌天想拿药的事情说了。
夏如雪一听,心里乐开了花。
思凌天有所求,那她谈判的时候就多了一副筹码。
她笑了笑:“天色不早了,你回去吧!放心,我一定帮你留下砚儿。”
“多谢夏大夫!”思黛千恩万谢。
看着夏如雪和秦砚走远之后,她又去买女儿红。
两坛女儿红还挺重,思黛拿得很吃力。
忽然有人接过了她手中的酒,她抬头便看到了徐大夫,他一身月白色长袍,看起来温文尔雅。
“思黛,我帮你拿。”徐大夫微微一笑。
思黛便问:“你刚回京城?”
徐大夫的家在京城外的一个村子,他回家过年的时候给思黛打过招呼,希望思黛能跟他一起回家过年。
思黛想都没想便拒绝了。
“我早就想回来了。”徐大夫声音轻轻的,“你一个人在京城我不放心,可我娘不让我走,我难以脱身才拖到这个时间回来,你最近身体如何?可还有难受?”
“你难得回去一趟,应该好好陪一陪你娘。”思黛没有看他,她能感受到他灼灼的目光。
“思黛,你明白我的意思。”徐大夫又道。
思黛有逃跑的冲动,徐大夫还准备说什么的时候,思黛捂着耳朵跑开了。
徐大夫一时间愣在原地,他想不明白,他又不是洪水猛兽,她为何要跑?
思黛回到家,欢儿见她没有买回来酒:“小姐,酒呢?”
思黛拍了下脑门,随后对欢儿说:“我不小心打碎了,你再去买些。”
“小姐,以后这样的事情你就让欢儿做吧!欢儿力气大着呢!”欢儿说着还展示了一下自己的手臂。
思黛被她逗笑:“好,以后都交给你做!”
欢儿匆匆出门买酒,走了没多远就遇到了徐大夫。
徐大夫把酒给她送到门口:“你拿进去吧,我就不进去了。”
欢儿其实还挺看好徐大夫和她家小姐的,见徐大夫兴致不高,再结合那两坛子酒,欢儿多少猜到一些:“徐大夫,我家小姐心情不好,你不要怪她。”
“她怎么了?”问大夫立马问。
“徐大夫,你别怪我家小姐就好,其他的我真不好说。”欢儿嘴巴管得挺严实的。
徐大夫想进去看看思黛,也被欢儿拦下了:“徐大夫,这几日不方便。”
说完拎着酒坛子进门,冲徐大夫笑了笑后把门关上了。
望着紧闭的大门,徐大夫只觉得任重而道远。
可是他等不及了,这次过年回家,媒婆要把他家的门槛踩破了,为十里八村的姑娘说亲。
有些胆大的女子甚至缠了上来,若不是他警醒,就要跟人生米煮成熟饭了。
他冲他娘发了一通火,匆匆离开了家。
看到思黛的那一刻,他浮躁烦乱的心安定了一些,然而她对他的态度却让他伤心了。
一个人站了很久,他才托着疲惫的身体回到益鹤堂。
“徐大夫,你假期时间还没到,怎么就回来了?”周纯良看到他便问。
徐大夫摆了摆手:“别提了!往后我再不回去了,还是留在医馆好。”
跟他一起招募进来的赵大夫插了一句话:“是不是你娘又逼着你成亲了?”
“还是老赵懂我!我看没有病人了,关门吧!我请你们喝酒!”徐大夫如今只想一醉方休。
周纯良说道:“我有约了,你们去喝吧!”
“看看人家周大夫,年纪轻轻就开窍了。”赵大夫嘿嘿笑着。
周纯良瞪了他一眼:“别瞎说!我跟我兄弟有约,可不是什么女子?”
“周大夫,那个叫铃兰的姑娘很不错……”
“赵大夫,饭可以乱吃,话可不能乱说!”在周纯良眼里,铃兰就是个小丫头,他们根本就没有关系。
硬要扯上关系,也是铃兰那丫头时不时来找他,跟他借一些医书,或者问一些跟医书相关的问题。
赵大夫挺害怕周纯良的,特别是他沉着脸的时候,浑身散发着低气压,让人退避三舍。
徐大夫也看出来了,他胳膊搭上赵大夫的肩膀:“走,咱们去喝酒!”
周纯良看着两人离开,脸上的神情才缓和了一些。
他跟萧远约好了,晚上好好聚聚。
两人一直在忙,也没有时间聚。
他们约见的地方不在京城,而是在京城外的一家酒肆。
酒肆不大,连带着客房也就三层,可里面的酒却堪比琼浆玉液。
周纯良驾马赶到的时候,萧远已经独自喝了一壶。
远远地,周纯良就觉得萧远有心事。
“这是怎么了?跟霜打的茄子一样?”周纯良握住他的手腕,阻止他给自己灌酒。
萧远看了周纯良一眼,挤出一抹比苦瓜还苦的笑:“纯良,你一定要陪兄弟好好喝一杯。兄弟被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