消息传得很快,不光朝野上下都知道了,就连一直在家的芸娘也听到了相关消息。
此时夏如雪正在给林越施针治疗,芸娘凑到她跟前问道:“如雪,你听说了吗?那个人要成亲了。”
芸娘本不关心此事,可念生还在安王府,她又不得不把这个消息放在心上。
新人进府,念生会不会受委屈?
她真想把念生要回来,又知道这个想法不切实际,安王肯定不会同意的。
“你担心念生?”夏如雪问道。
“念生若是受委屈该怎么办?那个孩子有什么苦都在心里藏着。”芸娘感叹道,念生很小的时候就是这种性格,懂事贴心。
“芸娘,念生有自己的路要走,他到京城这么多年了,你还没有看明白吗?”夏如雪给林越施完针,看向芸娘,很郑重地说道,“我们没有办法改变他的生活轨迹。”
“如雪,我都知道,可我还是忍不住担心念生。”芸娘眼睛红红的,在夏如雪面前,她不需要伪装自己,想哭想笑都凭着本心。
夏如雪把自己的肩膀借给芸娘,抬手轻轻顺着她的背以示安慰。
一直躺在床上的林越,眼睛扑闪了好几下,随后便有清泪顺着眼角滑下,这一幕落在夏如雪眼中,她没有打断芸娘哭泣,而是在思考林越此时的状态。
面无表情的林越在芸娘哭泣的时候落泪了,这说明什么?
说明他能够感知到芸娘的情绪,这让夏如雪更加确认了一点,她妄图改变芸娘的命运,改倒是改了,却改得并不彻底,让她整日面对一个痴傻的相公,她心里何其难过?
后悔吗?夏如雪扪心自问。
思索片刻之后她便摇了摇头,她不后悔!最起码芸娘和林越都还活着,
至于林越,她一定会想办法治好!
芸娘哭了一会儿,自己安静下来,还冲夏如雪笑了笑:“如雪,我好多了,谢谢你!”
“你我之间说什么谢?”夏如雪说着拍了拍自己的肩膀,“往后你若需要,肩膀随时借你靠。”
芸娘笑了起来,这样的笑容已经很久没有出现在她脸上了。
夏如雪便又告诉了她一个好消息:“安然和红袖下个月会来京城,来了之后就住在隔壁的院子,你们之间也相互有个照应。”
“真的吗?那她们要在京城呆多久?”芸娘更开心了。
“红袖会一直呆在京城,至于安然还不确定,她来京城寻找答案,能不能留下来,就要看答案能不能让她满意了。”夏如雪说道。
楚安然到京城其实是找曹曜的,这么多年过去了,她为了心中的那点坚持,仍旧一个人。
曹曜也是独自一人,一直在京城打拼,鲜少回安县去。
如今曹家在京城的产业已经是安县的数倍,曹曜是主导,更不会离开。
一年前,曹老爷找回曹睿,并把安县的生意交给曹睿打理。
曹曜果断做出决定,从曹家分离出来,曹夫人要跟着儿子,自然跟曹老爷和离。
如今跟着曹曜住在京城。
男未婚女未嫁,楚安然决定勇敢一把。
夏如雪虽知道结果,却没有制止。她知道楚安然的性格,不撞南墙不回头。
或许只有曹曜让她死了心,她才会看到身边人。
“红袖和谢三爷还是老样子吗?”芸娘问道,两人之间的感情纠葛也成十年了,红袖已经蹉跎到三十岁了。
女子到了三十岁还怎么成亲?
芸娘觉得谢三爷很不负责任,喜欢就迎娶,不喜欢就离开,这样不清不楚又不给任何名分,最终苦的唯有红袖而已。
红袖和谢三爷的事情夏如雪很清楚,谢三爷想娶,谢家看不上红袖的出身,一直不同意。
谢显曾鼓起勇气,想要跟家里断绝关系,从而跟红袖在一起,却刺激到了谢家的老夫人,差一点就离开人世。
谢显再不敢此事,又舍不下和红袖的感情。
红袖也是个肯付出的人,愿意等着谢三爷,这一等就是六年。
这六年她不光沉浸在感情当中,还把自我成长作为了主要任务。
如今在南境,提起红袖谁人不知谁人不晓?
她在商场的名气比谢显还要大。
此次到京城来就是协助夏如雪开拓京城市场的。
“红袖和安然都是情路坎坷之人,希望她们都能找到真爱吧!”夏如雪感叹了一句。
芸娘点了点头,是呀!不管如今怎样,能有好的结果就不枉这么多年的坚持。
三天后,文修竹、大妮、秦秋生离京返回南境,数十辆马车组成了一个车队。
车上皆是文修竹准备的聘礼。
除了这些之外,安县还有几车他很早就准备好的。
秦秋生此时还不知道聘礼的事,他以为文修竹组织这么一支商队,是为了做生意。
在京城的这些日子,他对文修竹多多少少有一些了解。
可真是个有能力的孩子,能当他女婿,他挑不出任何毛病。
车队远离,冯敬仍旧望着远处。
周纯良看不过去了,上前说道:“大师兄,你既然不想师妹和文修竹在一起,为何不表达出来?你独自伤神,又有何用?”
“纯良,你不懂。”冯敬垂着头说道,“我喜欢大妮师妹,却也不能强迫她做什么。她跟文修竹在一起能幸福,我会祝福的。”
“这样一来,她就成了别人的娘子,跟你没有关系了!你甘心吗?”周纯良觉得冯敬对待感情挺懦弱的,他若也如文修竹那般敢于表达,大妮师妹还说不准是谁的娘子呢!
“我有表达过,师妹拒绝了!”冯敬看向周纯良,挤出一抹惨烈的笑,“她说一直把我当兄长,没有办法过渡成男女之情。”
“我想这辈子都做她的大师兄,这样也可以长长久久。”
“纯良,你不要像我一样,遇到喜欢的女子一定要早早说出来,占有先机,不要被别人抢了去!”
……
周纯良摇了摇头:“爱情伤心也伤身,我才不需要呢!”
冯敬说道:“你别胡说!不成亲你怎么传宗接代?你们周家只有你一个独苗了。”
“谁说人活一世一定要被规矩束缚?我不成亲又怎样?周家在我这里断了又怎么样?”周纯良有自己的想法,他很坚持自己的想法,“我这一生只想为自己活!什么世俗规矩休想成为我的绊脚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