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如雪顺势搭上秦暮风的腕脉,失血过多,人还是虚弱的。
好在没有中毒的迹象,以秦暮风的体质来看,很快就会恢复。
她取了补气养血的药丸递给秦暮风:“你把这药吃着,明日我再送一些来。”
“娘子,我跟你回去!”秦暮风没接药瓶,而是握住了夏如雪的手。
“你不是说皇帝陛下让你待在贤王府的吗?可以离开吗?”夏如雪问。
秦暮风回道:“我已无大碍,待会儿贤王殿下要进宫,给太医捎句话便好。”
“陛下那里…”
“贤王殿下会说的。”
好吧!既然如此,那还是回家吧!
夏如雪挺想看看秦暮风的伤,或许她有更好的治疗办法。
秦暮风就这么堂而皇之的离开了,走之前还凶了张文远两句。
张文远虽然理亏,但被好兄弟这么凶,还是头一次。
“好了好了,谁让你把这么重要的事情忘记呢?”贤王说道。
“陛下,你说他秦暮风是不是太过分了?我都给他道歉了。再说最近事情这么多,我一忙可不忙忘了吗?”张文远心里还是不平衡。
“你得这么想,暮风这么久没回家,家里人不知道他的任何消息,可不得愁坏了吗?”
“那我也没回家,怎不见我娘子来寻我?”张文远跟这个世界大多数男人一样,很大男子主义。
根本就不想让女人管束,他们认为作为女子,只需理好家务,管好院内的事情便好。
贤王笑了笑:“文远,这听起来好像也不是什么好事?暮风跟他娘子那是伉俪情深。”
张文远不屑,他还是觉得有个温柔贤淑的娘子很重要。反正他是不会同意他娘子抛头露面的。
夏如雪跟秦暮风回到家,芸娘正来寻夏如雪,她眼睛红红的,明显是哭过。
“芸娘,怎么了?”夏如雪本来跟秦暮风牵着手,这会儿便抽了出来,走到芸娘身边,手搭在她肩膀上,“是不是林越大哥…”
“如雪,相公还是不识得我,他是不是被毒傻了?”芸娘吸了吸鼻子。
夏如雪给林越做过全面检查,林越并无大碍。
如今不清醒,不认人,可能是百草散的应激反应,需要清除调整一段时间。
“芸娘,你别急,再等几天。”夏如雪安慰芸娘,“百草散是烈性毒,林越大哥已经醒了,清一段时间余毒,等清干净了,他自然就恢复正常了。”
芸娘还是低落。
夏如雪只能说道:“我这就去看看林越大哥。”
秦暮风也道:“我跟你一起去。”
夏如雪自然不愿意,秦暮风自己还是个伤号,就应该躺在床上好好养着。
“月容,你扶着你爹回去休息!”夏如雪看到从后院过来的月容便道。
“娘子,我没事,我去看看林越。”秦暮风说道。
夏如雪却说:“林越大哥如今的情况你应该已经知道了,你就是去了他也认不得你。等你伤养好了再去,那会林越大哥也该醒了。”
月容已经走了过来,她听到了夏如雪的话,便道:“爹爹,你离家已经许多日了,还受了伤,你还是听娘亲的吧!娘亲已经够忙了,你在家休息,我跟月曦和月弘守着你。”
秦慕风一时间无言以对。
有时候忙起来,他真是难以分身!
顾得了梦想便顾不了家,他对几个孩子一直都是有亏欠的。
“那也行!爹爹乖乖听话,绝不惹你娘亲生气。”秦暮风立刻说道。
他还想听到夏如雪的夸奖,哪知转身后便见夏如雪和芸娘已经走了。
“爹爹,咱们也走!外面冷,小心受寒。”月容拉住了秦暮风的衣袖,小姑娘已经长到秦暮风的胸口位置,一言一行皆如同管家婆一样。
秦暮风觉得自己被拿捏了,一切行动皆听月容安排。
夏如雪给林越检查完之后,对身边的芸娘说:“芸娘,林越大哥无大碍,你放心。”
“那…那相公什么时候才能认识我呢?”芸娘很想知道答案。
夏如雪沉默了,系统给她的芸娘的生平线的结果是,芸娘痴傻,被安王暗中照顾了一辈子。
如今林越的痴傻,到底是什么原因?难道芸娘的厄运转移到林越身上了?
这样的话,林越什么时候能清醒又成了一个未知数。
芸娘见夏如雪不回答,便开始自我反省了一下:“如雪,其实不管相公是什么样子,我都不会离开他,一辈子都待在他身边,与他相处相守。”
“芸娘,奇迹会出现的。”夏如雪说道。
…
阳春三月,林越仍旧痴傻,任何治疗方法对于他来说都是无稽之谈。
夏如雪一度有些不自信,她一直认为解毒是水到渠成的事情。
她万万没有想到,林越是个特例。
在没有想到其他治疗办法之前,她只能先用针法调理。
而她除了给林越调理身体之外,还一头扎进了毒经。
她深信万事皆有根,百草散再毒也有克星。
只是克星是谁?她得好好揣摩。
三月中旬,京城益鹤堂开业,夏如雪、王祥以及在京城募到的大夫,足足十人齐齐亮相。
夏如雪向百姓们公布了一个天大的好消息,那就开业时的义诊。
持续十天的时间,来看病的人不管是诊费还是药材费,全免!
这样的政策一出,益鹤堂门口就没有少过人。
大多求诊还是贫苦的百姓,不出所料,老年人居多。
贤王殿下、秦暮风、张文远三人坐在益鹤堂对面的茶馆,一直盯着对面的益鹤堂看。
“暮风,尊夫人可真是大爱!是这些人的救命恩人。”贤王也不太在京城走动,他并不知道富庶繁华的京城也有这么多贫穷的人。
“殿下,我家娘子常说医者仁心,她的梦想就是成为最厉害的大夫,救更多的人。”秦暮风心里美滋滋的。
“本王没有想到,京城穷苦人这么多!”贤王感叹道,“不知道父皇知不知道?若是那些拿来修缮宫殿的钱,用在百姓身上,那又会是怎样的情况呢?”
贤王嘴上说着,实际上却知道,他爹宁愿把钱花在一些无关紧要的地方,也不会用在百姓身上。
“殿下心系百姓,所做的每一件事都是为了百姓着想。”秦暮风说道。
“谁说不是呢?只是这东宫还空着,皇帝陛下迟迟不立储,也不知是何原因…”张文远则又提起了东宫立储之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