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如雪的短箭一直没有射出去,徐显跟两人打起来了。
本来以为两人功夫不行,没想到他们竟然还有两把刷子,跟徐显僵持了有一阵。
夏如雪这一刻才觉得自己昨天没有贸然行动是多么明智的决定!
不过,两人终究不是徐显的对手,他们抛出了准备好的毒药,但徐显事先服过夏如雪制作的避毒丸,一点儿事情也没有。
两个人功夫不如徐显,毒又失了作用,又勉强坚持了一会儿便被徐显制服。
“你到底是谁?一个大男人连孩子都打?”男人又伪装成男童的声音质问徐显。
徐显一笑:“孩子?就你这骨骼有三十了吧?”
“竟然被你看出来了!可我们跟你无冤无仇,你为何要针对我们!”
徐显也毫不掩饰自己的愤怒:“你们是林生派来的,便与我有仇!”
一句话把两个人说得无话可说,他们也知道,他们的师父在南境呆过,只是没想到他们居然能遇到师父当时的仇人。
果然有功夫傍身就是了不起,夏如雪觉得自己看了一场精彩的武打大戏。
等她从柴房走出来的时候,林生的两个徒弟脸色忽然灰败起来,他们自认为聪明,没想到早就被夏如雪识破了。
“阿朵已经被抓了!你们若是能回答我几个问题,我不会为难你们。”夏如雪说道。
“你会放了我们?”女人问道。
夏如雪一笑:“我会让你们过得舒服一点。”
放是不可能放的,对于这些没有什么信誉可言的人来说,夏如雪担心放了他们就是放虎归山。
“你不放我们,那我们什么都不会说!”
夏如雪一听这话,心里忽然就不愿了!这厮竟然开始威胁她了,知道他们如今是什么处境吗?
“不想说也行,那就这辈子都别想说话了!”夏如雪脸色冷了下来,同时取出一个白色的小瓷瓶抛给徐显,“把这个喂给他们吃!”
“夏如雪,你要给我们吃什么?”这个时候,两人脸上才出现了惊慌。
“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你们听过吗?”夏如雪说道,“不要以为只有你们会制毒用毒,你们的师父是林生,知道我的师父是谁吗?是林生的师父!你们说是他制的毒药厉害呢?还是我制的厉害?”
徐显大拇指盖弹掉了瓷瓶的塞子,瓶塞顺着他们的视线落下。
“你要问我们什么?”男人忽然说道。
夏如雪一笑,这两个人倒是挺识时务的,不像阿朵那么嘴硬。
“三个问题。”因为两人跪着,夏如雪便蹲了下来说,“第一,你们此次到安县来的目的何在?第二,除了阿朵和你们两个还有没有其他人来?第三,柴房里面的三个人是你们谁杀的?”
夏如雪问完之后便看着他们,她是修过心理学的,他们说的是真话还是假话,她可以通过一些微表情判断出来。
这三个问题也不难回答,两人相互看了看便做出了决定,不过回答问题之前他们还给自己要了一张保命符。
“我们可以说,但你得答应我们不准虐待我们。”
“自然。”夏如雪应道。
回答夏如雪问题的是女人,顶着一张孩子的脸用成熟的声音说话:“师父让我们来安县,是有两个目的,一是杀你,二是让益鹤堂在安县失了信誉,他老人家对益鹤堂有很深的成见,势必要灭掉。我们把一个腹部用木叉贯穿,即将死去的人送到益鹤堂,就是想趁你治不好的时候毁了益鹤堂的信誉,没想到…没想到你竟然把他救活了!”
“师父觉得对付你和益鹤堂我们和阿朵三个人再加一些死士足够了,所以没有其他人了。”
“至于那三人的面皮真不是我们俩剥的,阿朵除了功夫了得之外,还很擅长做人皮面具。有师父给她撑腰,她向来喜欢管束我们,主意是她出的,面皮是她剥的,人皮面具也是她做的。说到底,我们两人只是配合她演戏而已。”
三个问题女人一口气就答完了,连一点犹豫都没有带。
言语中还充满了对阿朵的不满。
可见她所说的话可信度还是挺高的。
“夏如雪,我说的都是真的。”女人见夏如雪沉默着没有说话,赶紧保证道。
“徐显,把他们脸上的面具揭掉,先关进县衙大牢吧!不要上刑,吃喝上不要亏待。”夏如雪对徐显说。
“夏如雪,你说了不虐我们的,怎么能把我们关大牢?”两人听后表示不满。
“那你们说我该如何待你们?”夏如雪问。
“大牢里面又阴暗又潮湿,我们都这么配合你了,不如就找个干净点的房间关着我们吧!”
夏如雪想了想,觉得未尝不可,但为了避免两人耍奸溜滑,她悄无声息地扎了两人每人一针,暂时卸了他们的功夫。
“夏如雪,你对我做什么了?为何我忽然感觉手脚无力?”
“我感觉自己没有内力了。”
…两人惊慌失措,失了功夫傍身,他们的安全感瞬间降为零。
“我可没做什么,可能是你们坏事做太多了,遭天谴了吧!”夏如雪矢口否认。
两人闻言,僵成了苦瓜脸,却没有再说什么。
夏如雪觉得他们信了天谴的说法,可能真的是坏事做得太多了吧?
不知道林生午夜梦回,会不会也有这种想法呢?
“嫂子,这宅子反正暂时空着,不如就把他们关在这里吧!我派两个人守着。”徐显建议。
夏如雪想了想,觉得不妥,邻里邻居地看到两个大头兵守着这里,恐怕心里会有些不安。
“带回去,关在家里吧!”夏如雪道。
虱子多了不怕痒,反正家里已经关了一个阿朵了,再多关两个也没什么,他们相互不待见,不关在一起就好。
不过家里的人手不够用,还需要徐显再调配一些人。
事情就这么有惊无险地落下了帷幕,夏如雪没有急着回去,而是对三位死者进行了仪容修复。买了棺材,对死者进行了安置。
夏如雪回到益鹤堂,正巧伤者处于清醒阶段,他知道他的至亲已经不在人世了。
夏如雪告诉她凶手已经落网之后,他流出了眼泪,最后央着夏如雪找人安葬他的至亲之人。
他还动不了,三人下葬那天,他是被人抬到现场的,听到铁锹铲土的声音,他一时间泪如雨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