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显笑了笑赞道:“魏公子很有眼光!”
红袖好奇地问谢显:“爷觉得谁会赢?”
红袖问这个问题的时候,夏白莲赶紧收回一直盯着夏如雪的目光,她也想听听谢三爷怎么说。
“你这般聪明难道看不出来吗?”谢显反问红袖。
“这不还没开始比吗?奴家对岐黄之术丝毫不懂,实在看不出来。”红袖其实对夏如雪已经有了第一印象。
她没有被夏白莲的说辞左右思想,觉得坐在比试场上,淡定自若,眉眼含笑的女子很出众。
一身素衣,脂粉未施,照样美得让人挪开眼睛。
这种美不光是外表上的美,还有她从内散发出来的自信光芒。
红袖做梦都想成为这种女子。
“那就安安静静地看吧,总得留点悬念才有意思,对吧?”谢显对红袖说着,目光又瞟向了夏白莲,刚好跟夏白莲的目光相撞。
夏白莲的那点小心思,全被谢显看进眼中。
她一慌,赶忙低下头……
比试开始了,益鹤堂大夫阵营派出的是刘聪。
只见他从座位上站起来,走到众人面前抱拳施礼道:“鄙人刘聪,十岁开始习医,十六岁便开始给人治病,在益鹤堂坐诊八年,还未遇到治不好的病症。”
“要我说女子就该安心呆在家中相夫教子,抛头露面的事交给我们男子就好。我还是那句话,夏娘子要是后悔,这比试取消即可。”
夏如雪冷冷一笑,刘聪可真会给自己加戏。
既然刘聪有开场白,她自然也要说几句。
“刘大夫的话我并不认同!谁说女子不能从医?我今天就要证明女子不光能从医,还能碾压自认为医术很高的男大夫!”
“夏娘子,话说得这么满,小心输了之后脸疼?”刘聪根本就看不起夏如雪,觉得她就是嘴上说说而已。
“刘大夫还是担心担心自己吧?你既然把这么多人召集到益鹤堂,那就让他们看看你是怎么输的吧!”夏如雪怼了回去。
“你这个无知女子,真是不知所谓!”刘聪很生气,一甩衣袖坐到了比赛位置,“那就好好比比,看看到底谁厉害!”
“到底是你无知,还是我无知,很快就能见分晓了。”夏如雪唇角一勾也坐在自己的比赛位上。
两人的几句争锋相对,着实精彩,原本想看着夏如雪输的人,也被她的气势惊到。
特别是围观的女子,她的话铿锵有力,直接撞到了那些女子心上。
红袖就很赞同,谁说女子不如男?
这个世道对女子太不公平了,这份不公平之所一直存在,就是因为所有女子都默默地接受了,没有人敢站出来跟这份不公平说“不”,夏如雪是第一个,但红袖觉得她不会是最后一个。
谢显握住了红袖的手说道:“你若想像她那般活得肆意洒脱也不是不行,我说了我愿意为你赎身。”
红袖笑了笑:“爷,那赎身之后呢?把我当金丝雀一般养起来吗?”
“那样的生活不好吗?”谢显问,他确实想把红袖圈养起来。
“那样的生活又何谈肆意洒脱。”红袖说了一句之后就把目光投向比赛场。
第一轮比试是诊脉,陈仲在县城找了十位身有恶疾的人,两人分别给这十人诊脉,将所诊出的病症写在纸上,由陈仲和王曦做最终裁定。
十个人一出来就让人感觉到了一股浓重的病态,甚至还有些许死气。
这十人分成了两组,五人一组,刘聪和夏如雪分别诊查,随后两组病人交换,直至全部诊查完毕。
夏如雪负责诊脉,小良则磨好了墨准备记录。
“血虚肝郁,内火旺盛……”
“失眠多梦,脑外伤后遗症……”
夏如雪诊断得很快,一会儿功夫就已经诊完两个病人,小良按她说的一一做了记录。
刘聪虽然在诊脉,却一直留意着夏如雪的一举一动,看她诊脉如此之快,忍不住说道:“夏娘子,你这般敷衍,不如早点认输!”
“你自己学医不精,又不是多复杂的病症,诊脉都要诊半天。恕我直言,你在益鹤堂坐诊这么多年,也不知道是交了什么狗屎运,一次疑难杂症都没有遇到?”夏如雪现在看见刘聪的嘴脸就忍不住回怼。
她的话引得众人笑了起来,刘聪气急,还是白芨提醒他:“刘兄,现在是比试时间,你不要受她影响。”
刘聪强迫自己压下怒气,继续诊脉,她诊到第三个人的时候,夏如雪已经诊到第五个了。
这个病人是个十五岁的男子,瘦骨嶙峋,一点生机都没有。
夏如雪手指搭上他的腕脉,眉头渐渐皱了起来。
他的脉象全无,夏如雪收回手指,改为观察他的眼球、肤色、口腔,又问了他几个问题。
男子一一回答了,他的情况刚好跟夏炳春留下的医书上记载的一种病症吻合。
夏如雪叹了口气,小小年纪怎么能得这样的病呢?
她同情了男子片刻,随后说道:“小良,记录!伤寒闭脉,头痛身冷,恶寒无汗,心中发热,六脉皆闭。”
“你能诊出我患了何病?”男子惊讶了。
“我是大夫,自然能诊出。”夏如雪回答。
“这么多年了,从来没有人诊出我得的何病?你既然能诊出,你能治吗?”男子觉得自己今天来当试验品来对了!
知道什么病症总比稀里糊涂地喝药要好。
“我既能诊出,自然就能治。”夏如雪微笑着看着男子,“你别着急,等比试结束了你来找我,我给你治。”
男子点了点头,站起来重新排在其余四人后面。
夏如雪看向刘聪,他好像是被正诊查的病症难住了,半天也没有说一句话。
他的药童手中握着笔,一直盯着刘聪,就希望他能说点什么。
“刘大夫,我这边诊完了,你诊完了几个?让他们过来吧!”夏如雪说了一句。
刘聪还没有回答,病人自己走到了夏如雪跟前,而夏如雪诊完的那五个自觉地去刘聪那边排队了。
“公子,夏大夫太飒了!我没见过这般自信的女子!”阿文已经成了夏如雪的小迷弟。
魏恒抬手在他头上敲了一下:“你小点声!夏大夫还没有结束诊脉呢!”
“公子,夏大夫在诊最后一个了,刘聪还有四人未诊,这简直就是单方面的碾压呀!”阿文压低了声音对自家公子说。
“确实是单方面碾压……”魏恒低声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