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看到秦暮风的时候,他正跟陈老先生谈笑风生。
脸色不似之前那般苍白难看,病态不在,整个人神采奕奕的。
夏如雪想:难怪夏白莲会把所有的感情放在秦暮风身上。
就这长相气度,确实很容易让人着迷。
夏如雪见过帅哥无数,还是不得不感叹秦暮风的盛世美颜。
当然,他的美是阳刚的,正气十足的,荷尔蒙气息满满。
“夏大夫来了,快过来坐!”陈仲率先看到夏如雪,热情地招呼。
夏如雪走近后,冲陈仲行了一礼,随后坐到秦暮风身边的位置上。
“夏大夫跟秦相公真是郎才女貌,天作之合呀!”陈仲看着二人不由感叹了一句。
夏如雪抿嘴笑了笑,没有插话。
秦暮风也刻意回避了这个话题:“陈老先生,再不吃饭菜该凉了。”
“对!对!吃饭!”陈仲抱歉地笑笑,“本来昨天就该好好招待二位的,事情太多,没有抽出时间来。今日趁着还没有忙起来,一起吃个便饭。”
“老先生客气了。”秦暮风端起面前的水杯,“秦某以水代酒敬老先生一杯。”
陈仲呵呵地笑,端着酒杯跟秦暮风的水杯碰在一起:“能认识二位,乃老夫之幸!”
吃了一会菜之后,秦暮风和陈仲又推杯至盏地饮了好几杯。
夏如雪全程静静地吃菜,没有说什么话。
饭后,陈仲要去县衙给救回来的众女子施针,秦暮风随行,他已经决定先回大石村了,走之前要跟胡闵胡县令辞行。
“你等我一会!”夏如雪唤住了他,“我给你准备七天的药,你回去让娘或者二嫂帮你一煎,你身体还在恢复阶段,药不能停!”
“多谢!”秦暮风抱拳一礼,言辞间有些疏离。
夏如雪虽不喜他此时的态度,却又觉得没有理由挑剔。
她尽到一个大夫该尽到的责任就好了。
益鹤堂的药房药材齐全,夏如雪很快就把药准备好了,交给秦暮风的时候叮嘱道:“切记三碗水一碗药,文火熬药。”
秦暮风点了点头,走了几步之后回头说了一句:“县城不比大石村,你若遇到解决不了的事情,可以去找胡县令。”
说完之后,跟着陈仲一起上了马车。
夏如雪扯了扯唇角,秦暮风这是给她找了个大靠山啊!
不过,她并不需要。
在益鹤堂坐诊而已,遇到的事情还不至于牵扯到官府。
“夏大夫,你快去看看,文樱醒了!不知道为什么,哭个不停!”夏如雪转身进了益鹤堂,小良急匆匆地跑到她面前说。
闻言,夏如雪脚下步子飞快,一会儿就到了房间。
文樱眼睛红红的,眼角的泪痕清晰可见,一看就是哭过。
“文樱,你怎么了?是不是伤口疼?”夏如雪问,手术给文樱心脏位置留下了一道伤口。
麻药过了之后,肯定会很疼。
“姨,我想哥哥了。”文樱抬眼看着夏如雪,一副可怜楚楚的模样。
夏如雪坐在床边,让文樱靠在她的腿上,抬手将她额前的碎发整理了一下,语气柔柔的:“修竹再过两三天就回来了,等他回来,你也能下床了。”
“你不是不想让他担心吗?你现在刚做完治疗,伤口疼又不能下地,他见了会难过的……”
文樱渐渐平静了,夏如雪的话说到了她的心坎上:“姨,过几天我就能好了吗?”
“过几天就能下地了,还是不能做剧烈的运动,至少要好好休养一个月。”夏如雪没有隐瞒文樱。
“那我好好养一个月是不是就能像个正常孩子了呢?”文樱又问。
“是!”夏如雪回答得肯定。
文樱破涕为笑,她等这一刻很久了。
“姨,我心口疼。”文樱抬手指了指自己的心脏位置。
夏如雪知道是刀口疼,手术后的正常现象。
“没事,姨给你吃点止痛的药。”夏如雪安慰文樱,“姨给你治疗的时候在心脏处开了个小口子,现在缝合好了,疼是正常现象,你不要害怕。”
“就是这里开了口子吗?”文樱又指着自己疼痛的地方,夏如雪之前就给她说过治疗方法,她完全接受,所以并不惊讶。
“是!”夏如雪抬手比划了一下,“大概就半指长的口子。”
“姨,你真厉害!”文樱对夏如雪充满了敬佩。
“现在不疼了?”夏如雪抬手勾了勾她的鼻子。
“疼!不过我能忍住。”文樱一脸认真的表情。
“那行!我叫小良进来陪你,我去给你准备营养餐和药。”夏如雪又摸了摸文樱的脑袋。
文樱眷恋地在她手掌上蹭了几下,她想她娘亲了。
也不知道她娘亲还在不在人世?
“姨,你能帮我找一找我爹娘吗?”文樱忽然说道,她信赖夏如雪,觉得她很厉害,事事都能摆平。
夏如雪僵了僵,随后就答应了文樱。
找到他们的亲人,应该是文氏兄妹长线任务推进的另一个有效节点。
就算是文樱不提,她也准备这么做。
出了房间,夏如雪心有余悸地拍了拍胸口,还好文樱没有说起医疗空间,看来她真把那当成一个梦,忘记了。
郑老太和秦冬阳吃过早饭就赶到益鹤堂,益鹤堂的坐诊大夫有两名,都是上了年龄的男子,并没有看到夏如雪。
“我就说她是骗人的吧!一个女子,益鹤堂怎么可能让她坐诊呢?”郑老太露出一副早就知道如此的表情。
大石村的那些人可真是傻,被夏如雪三言两语就骗了。
“娘,我去打探一下。”秦冬阳说着走向其中一位坐诊的大夫,一个看起来四十岁左右的男子。
男子正好给一个病人诊完病,看到秦冬阳之后,说了一句:“坐!”
秦冬阳没有坐下,而是双手撑在桌子上,上半身靠近男子:“大夫,我跟你打听个人。”
“找人去衙门,干嘛要来医馆?”男子靠坐在椅子上,不解地看着秦冬阳。
“大夫,我要打听的就是你们益鹤堂的人。”秦冬阳说着环视诊室,门口又有几人排起了队。
来益鹤堂看病的人可真多!
“你要打听谁?”男子心怀警惕地看着秦冬阳。
“大夫,你别紧张,我就是想问一问你们这里坐诊的大夫有没有一位姓夏的女大夫?”秦冬阳问出口后,就盯着大夫,想要得到一个答案。
“阁下不会是开玩笑吧?”大夫闻言皱眉,“你何时见过女大夫坐诊?”
这……
秦冬阳表示确实没见过。
这么说,夏如雪真没有在益鹤堂坐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