桃源里
路上断断续续下着雪,副驾坐着言青玉,顾西洲的车开的很慢,等到南城的时候已经是次日的中午十一点。
十五个小时的车程,顾西洲开了二十一小时。
车刚停在桃源里,许砚就从屋内疾步走了出来,眉头皱到都能夹死好几只蚊子。
又迷迷糊糊睡了一觉的言青玉发现自己被许砚抱在怀里,还有一点懵懂:“许砚,你来接我的吗?”
“对不起,没有亲自去接你。”
许砚就在原地抱着言青玉,头不住地贴着言青玉的胸膛蹭,像是要把言青玉身上的疼都转移到自己身上来。
顾西洲识趣的将言青玉所有行李都提到了客厅,再默默开车回去。
顾西洲也有家,今天周日,程磊还等着他回家做饭呢。
“我回家了吗?”言青玉一手摸着许砚的脸颊,另外一只手准备抬起摸摸许砚的头。
谁知这一抬手,经过一整晚的休息,这手还更疼了。
言青玉细微的抽泣声传入许砚耳中,许砚的心一阵一阵抽痛:“老婆,是不是很疼啊。”
将言青玉打横抱起,嘴唇下抿,重逢的喜悦因着言青玉带着伤,一下子大打折扣。
“本来超级疼的,但一看见你,就不疼了。”言青玉答应过许砚,好的坏的都要告诉许砚。
明知道是唬人的话,但许砚被哄得稍微好了一点:“那我后面天天让你看到我。”
言青玉点了点头,接着又在许砚怀里摇头晃脑耍宝。
“哦哟哟,我家乖狗狗这几天在家里受委屈了啊?”
言青玉推完土包后身上其实挺脏的,换了衣服也掩盖不了浑身都是泥泞的事实,但许砚一瞬都不愿意放下他。
“老婆,纠正一点,你离开家半个月了。”
“我不开心不是受委屈,只是觉得自己没有保护好你。”
许砚将言青玉放到床上,浴室的门开着,许砚在往浴缸里蓄水。
“我很厉害的,只要徐明桥给力,拼好物肯定讨不到好处。”
讲好故事重要,宣发也重要,言青玉一直没有用过徐明桥,但言青玉知道徐明桥的厉害之处。
言青玉这一次做的很好,许砚因为心疼忘记夸他,所以言青玉要自己夸夸自己。
证据这个东西,永远要握在自己手中,而不应该存在别人的嘴中。
浴缸的水蓄满,许砚小心翼翼给言青玉脱掉衣服,将人抱进浴缸:“我老婆当然是最厉害的。”
“但我老婆要是不受伤,就更厉害了。”
“你有这么厉害的老婆,你为什么不笑啊?”言青玉想起了网上的一个段子,又补了一句。
“是生性不喜欢笑吗?”
许砚打开抽屉,将言青玉受伤的手包住,再将面膜贴在言青玉脸上,一边给言青玉按摩,一边说话。
“我不喜欢笑的。”
“但看到你,我想笑,因为我喜欢天天和你在一起。”
“你笑起来很好看,我喜欢看。”
许砚一笑,就像是在冰天雪地里开出的花,能让言青玉一下子就感受到生命的顽强。
“但我一想到你手有伤,我就好难受。”所以许砚笑不出来。
“多大点事啊?”言青玉也没觉得许砚小题大做,因为疼是客观存在的,许砚的心疼也是。
但言青玉希望许砚快乐。
“而且我伤的是手臂,我一回来你就抱过来抱过去,不知道还以为我退瘸了呢。”
家里的暖气开的很足,许砚听了这话瞟了言青玉一眼,再用厚厚的浴巾将言青玉包住。
将泥水换掉,重新蓄了新的水。
言青玉逗孩子似的将温暖的热水泼到许砚身上,抬起脚看着自己的脚镯,看着看着自己笑了。
“许砚,怎么还真生气了,让不让开玩笑了?”
许砚的目光也落在言青玉的脚镯上,言青玉不在许砚身边,许砚只要失眠就会看着手机里象征言青玉所在地的标记。
“可以开玩笑,只要你不离开我。”
“但是尽量不要拿身体开玩笑。”
许砚用新的浴巾将言青玉包得像个蚕宝宝,接着开始替言青玉做好热敷。
“我就要开,气死你。”嫩白的脚丫子踩在许砚的胸膛,言青玉的狐狸眼一转悠:“许砚,我有点羡慕谢瑾。”
情难自抑,许砚低头吻了吻言青玉的脚背,才抬头等着言青玉的解释。
“谢蓦然说,他和谢瑾睡一觉,谢瑾第二天都起不来。”
言青玉自以为说的很文雅,甚至很隐晦,但许砚听在耳朵里,直接笑了。
被气笑的。
许砚倒是小心翼翼担心言青玉太累了,可言青玉竟然暗戳戳说他不行。
他行不行,言青玉难不成没体验到吗?
“你今天太累了,不能再折腾。”
“这叫什么折腾,这叫充电啊。”
言青玉用能正常活动的那只手敲了敲许砚的胸膛:“要不,你试一试,我都快忘记昏倒的感觉了。”
言青玉想了想,明天的企业家年会是晚上7:00开始入场签到,所以就算晕倒,也来得及。
“你手怎么办?”
许砚也想了想明天的发言是在晚上8:00,不过他再放纵,晕倒的也不可能是他,他压根不用着急。
言青玉一脚踢开被子,打开衣帽间最下面的隔间,将提前珍藏好的东西丢给许砚:“绑起来,不让它动。”
“老婆啊。”许砚的目光有些许晦暗:“你什么时候背着我买的这些东西。”
“你不主动,我当然要自己准备点花样啊。”
许砚最大的尺度也就那根腰链。
当然,在绝对的实力面前,花样不足一提。
可许砚不愿意用上自己的实力,言青玉只能自己找机会引导一下。
绳子握在手里,并不属于会磨人的材质,许砚一边动作一边警告:“老婆,你最好别后悔。”
狐狸眼肆无忌惮的放着钩子,言青玉现在超级兴奋,一丝疼痛都体会不到。
一场歇下,言青玉在许砚试图哄他睡觉之时,用软腻的嗓音道:“谁先认输,谁就是孙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