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办公室，K总接过言青玉手里的东西，将所有吃的都摆上会议桌。
尚且等不到言青玉坐下，凌宇再次开口：“言总，我们三个计划一起离职。”
第一批次的主播一共只招了十个人，前期由K总一对一培训了三个月才开始的直播，突然有三个人离职，言青玉心里是不太好受的。
但言青玉没有留人的意图：“还有人想跟小凌他们一起走吗？”
剩下的七个人纷纷低头，小六虽然有点丧，还是站了起来：“言言哥，我相信我们会成功。”
小六没有过任何工作经验，华梧严选是她人生的第一份工作，现在的她虽然没有卖出产品，但她相信他们一定会走过籍籍无名，迎来人声鼎沸。
小六主动表态之后，剩下的主播也表明了立场。
加上培训阶段一共五个月的时间，言青玉和程磊从未少过他们一分钱的工资，而K总一直不厌其烦地带着他们一次一次复盘，改进。
小六觉得做人做事要讲良心，言青玉对他们好，他们也应该相信言青玉。
程磊稍微评估了一下眼前的离职风险，目光落在凌宇身上。
“凌宇，其实你的直播风格和我们整体的调性并不匹配，K总的建议你也很少听，我知道你最后一定会选择走。”
程磊原本没准备说这几句话，投入这么多时间和精力成本，凌宇还带着别的几个主播一起走，他不舒服，凌宇也不能太舒服。
言青玉扯了扯程磊的手，看向凌宇等人的目光再也没有柔善：“你们去找人力线上办离职手续吧，前期培训赔偿也没必要了，我们好聚好散。”
没有得到挽留的凌宇，将手里的啤酒罐被直接拧成一团，愤怒之后直接朝着墙壁砸过去。
对于程磊这几句话，凌宇很不满：“就你们这破直播间，就你们这破直播方法，这辈子都不可能卖出货。”
扯下脖子上的工牌，凌宇带着两个要和他一起走的人离开的会议室，办公室的门被摔的轰隆作响。
K总倒是一点没被吓到，陆笙箫摔门比这个凶狠多了。
将提前剥好的小龙虾给几个女孩子分了分，K总笑嘻嘻地说：“不是我培训的不好，是他们本性难移。”
“小言总，程总，走的那几个都是在别的直播间做过主播的，所以后面我们要避免招同行的人。”
“也不能一棍子把人打死，也有好的。”言青玉拿着根肉串咬着，低头看了一眼手机，话题就被调转。
“明天上午10：00陆缘定制来给大家量尺寸，大家明天别迟到。”
“陆缘定制？”筱筱诧异地问道：“是那个奢侈品牌陆缘定制吗？”
“是的，咱华梧严选要做精品，我们的工服也不能随便。”
程磊举起啤酒杯和所有人碰了一下，转头问言青玉：“阿玉，工服不要求强制穿吧？”
“除特殊场合，平常随意。”言青玉笑着应答。
“第一次穿私人定制的衣服，我可得拿出来显摆一下。”
“是的，我以后每天都穿，哈哈哈。”
“我汉服外面套T恤，不知道有没有人会说我？”
“小六，勇敢做自己，我们为你刷礼物。”
氛围逐渐变得和谐，言青玉的心慢慢放在肚子里。
“最近大家的直播时间要延长一下，离职那三个人的工资就平分到你们身上，等新人来了再调整。”
“啊啊啊，又涨工资了，言总万岁啊。”
“言总，不用招新人了，我们可以。”
作为普通社畜，加工作量给涨工资，他们是愿意的。
“哈哈哈，你们的时间除了挣钱还应该有生活。”言青玉是一个有自己爱好，也需要自己私人时间的人，他的员工也要有自己的私人时间。
“小言总，程总，你们是不是有很多钱啊？”这么个亏损法，持续了这么久，没点底子绝对不可能。
“程总和小言总要是投资失败了，是要回去继承家业的。”K总状似开玩笑提了这么一句，但他真的没有开玩笑。
酒陆陆续续又喝了一阵，程磊啃完最后一串鸡爪就站了起来：“小凌走之前提的那个问题，你们可能也好奇。”
“我们的直播风格和别人不一样，我们的受众群体和一般直播间也不一样。”
言青玉看着忍不住解释的程磊，也开了口：“我和磊子有足够的耐心等到大家找到自己的风格，找到我们的精准用户，我希望你们也有。”
“那我们一直不挣钱，吃什么呢？”
落羽是一个有点点圆润的女孩子，架子鼓和小提琴都玩得很厉害，唯一的爱好就是吃。
“你们放心，我就算卖身，也让你们吃上饭。”
“小朋友们，我用我的头发起誓。”老K怜爱地摸了摸言青玉上个月带他去植的发，估计也撑不了多久了：“我绝对让你们能把东西卖出去，升职加薪走上人生巅峰。”
“敬K总。”
一伙子年轻人越喝越嗨，氛围起来了大家直接在办公室里跳了起来，言青玉低头看了看时间，考虑到明天还要上班，就主动结束了今晚的裸心趴。
等到言青玉和程磊一起将所有人都送回了员工宿舍，重新回到园区，两人都松了一口气。
“阿玉，我们好像走完了最艰难的一步。”
人心齐，泰山移，现在的团队是一条心。
有时候困难和挑战这个东西，迈过去了，真的就豁然开朗了。
“瞎吹。”言青玉一拳捶在程磊肩膀：“这啊，最多算正式启航。”
“阿玉，你说谁才是这个直播间的引爆点呢？”
“不知道。”言青玉将七人全部在脑海里过了一遍：“万事俱备，只欠东风，咱一起等。”
微信通话铃声响起，言青玉发现来电人竟然是谢蓦然：“谢蓦然，你找我干嘛？”
“言青玉，你能收留我吗？”
谢蓦然推着一个行李箱，手里还拿着盖了很多年的小棉被，眼眶都有点泛红。
“你离家出走了？”言青玉前不久才和谢蓦然聊完，明明他感情进展很顺利啊。
“嗯，他竟然和相亲对象一起共进晚餐，还有说有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