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采购的商品放进后备箱,顾西洲想起了元气集团:“今天刚开完会,第一季度的销售额很不理想,会议上发生了一些争执。”
终究,QY汽车还是受到了元气集团降价的影响。
“顾西洲,在这种环境下,更着急的是燃油车,现在每卖出去一台车,他们就亏了一台车的成本。”
许砚坐在副驾上,仔细想着顾西洲昨天拿过来的行业分析。
“顾西洲,我们抓住这个机会,来一次行业大洗盘。”
“那您现在想怎么做?”既然许砚这么说,那就是有了新的想法。
“Amber现在降价的区间还不够,我们陪着玩一玩,等她的幅度再大一点,国内的燃油车基本废了一大部分。”
“到时候有关部门会直接出手,她这种玩法就是在扰乱市场环境,而这场价格战的发起者,肯定落不到什么好。”
“砚爷,这场价格战,您准备打多久?”
“暂时按三个季度来计划。”许砚还有一半资产在M国,手头流动资金必须要保留,以防万一:“过几天约一下谢瑾。”
“砚爷,您现在不想让Amber待在国内了?”
这般生猛到不给Amber留任何退路的打法,其实才符合许砚的风格。
“嗯,言言很讨厌她,Amber对汽车领域也不感兴趣,吃点苦头她早点回国就好。”
“砚爷,她要真的只是对汽车领域感兴趣,那就好解决了。”现在的问题是,Amber是对许砚这个人感兴趣,这才让情况变得复杂。
“砚爷,其实您对Amber手段也不算狠,要是别人,您哪里能忍到这个时候。”
顾西洲不怀疑许砚对言青玉的忠诚,但顾西洲还是有点好奇。
“她背后的是戴氏财阀,如果不是到了万不得已,我没必要非和戴氏财阀对上。”
许砚觉得顾西洲对自己是有误解的:“我之前只是什么都不在乎,但我又不是没脑子,非给自己找罪受。”
顾西洲仔细一想,好像还真是这样。
数百年的累世财阀,曾经的许砚没实力和人对着干,现在的许砚没必要跟人对着干。
许砚也不在乎这一时义气和面子,日子都是自己过的,又不是到了非要争个你死我活的时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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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园
“戴小姐,真的太感谢您了。”
今日的晚宴是吴允和许元守亲自下厨,为的就是感谢戴氏财阀在过去这几个月的鼎力相助。
近来集团的季报公布了戴氏财阀融资的消息,元气集团的股票连续五日涨停,截至今日停盘,股价已经回复到风波之前的高位。
“许总,你客气了。”Amber晃了晃杯中的红酒,脑海中依然在想着言青玉的事情:“我来南城这么久,怎么没有见过你儿子?”
原本热闹的家宴,因着Amber这话一瞬之间沉默下来。
Amber倒也不觉得尴尬,紧接着又问了一句:“郑榆这和许一琅订婚之后,见过未婚夫吗?”
郑榆原本低下的头颅,现在垂的愈发明显。
郑榆知道了,就算他存在感再低,已经讨厌上他的Amber也不会给他好脸色。
可他除了沉默,什么都做不了。
因为这可是戴氏财阀。
“一琅气我和他爸给他退了原来那门婚事,闹脾气直接跑了出去。”
想起许一琅,吴允还是有些许难过的,从去年夏天到现在,他们一直都在找许一琅,但一直都没有找到。
不过吴允也没有因为许一琅的离去而乱了阵脚,许一琅作为一个成年男人,出去吃点苦头就能发现家里的好。
再加上许砚绝无继承家产的机会,不论许一琅怎么折腾,这家里的一切都会是他的,而吴允这个当家主母的身份,谁也动不了。
Amber目光瞥向郑榆,坐在她下首的男人因为尴尬,耳根已经红透:“言青玉长得那般好看,你们要去退婚,换了郑榆这个未婚夫,要是我也不会开心。”
“戴小姐您见笑了,我们讲究一个姻缘天定,阿榆这八字,和我家一琅非常合。”
许元守现在反倒开始瞧得上郑榆,他觉得郑榆不仅能够安宅,还能给公司带来运气。
这戴氏财阀的融资能来,元气集团能走出困境,指不定也能和郑榆的运气扯上点关系。
“嗯。”
Amber没再多说,就这样的家庭氛围,这样自以为是的父母,这样居心不良的未婚夫,她是许一琅,她也得逃。
“许总,眼前的价格战打了起来,你们在南城的政企关系如何?”
戴氏财阀虽然没有在南城做过生意,但和国内企业的合作也不少,自然知道政企是相辅相成。
“您想做什么就大胆去做。”许元守能够成为南城首富,靠的还真不仅仅是钱:“这南城,依然是我许家的南城。”
“那就是靠山很硬咯。”也不需要许元守的回应,Amber已经心中有数。
其实就算输了,Amber也不在乎,她拍拍屁股走人就好。
但Amber不想输,输了久意味着她更难将许砚带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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F国
许一琅一身破破烂烂的穿着,蹲在地上殷勤地洗着画笔。
许舒禹坐在小板凳上欣赏着自己新鲜出炉的油画,一个眼神都没分给身侧殷勤的侄子。
“大伯,您看您缺不缺助理?”
害怕被捕捉到行踪,许一琅出国之后就没有坐过公共交通工具,靠着一辆山地自行车在欧洲四处寻找许舒禹的踪迹。
有钱他就一路向北,没钱就席地而坐,画几幅国画卖出之后,继续朝北走。
直到三日前在F国看到许舒禹,许一琅才算到达了此次旅程的终点。
“你画国画,我画油画,我们能凑到一块吗?”
许舒禹开口说了这三天来的第一句话,愿意开口还是因为今日这油画画的好,心情愉悦。
“大伯,您就可怜可怜您亲侄子,多少赏我一口饭吃吧。”
许一琅揉了揉自己的脸:“你看我这又脏又丑的,岂不是丢了您的面子。”
“为什么要来找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