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家纷纷下场抢占流量，大家眼中看到的是自己的利益。”言青玉眼眶莫名有一些酸涩。
“我不想打造头部主播，我也不想靠顶流艺人去招揽客户，这两者都带有太多的不确定性。”
“我想打造我这个品牌的公信力，我们会有源头的选品团队，我们会有自己的物流和售后团队。”
“所以从我直播间出来的东西，是能够让用户放心，让农民和手艺人双赢的产品。”
“而我希望你和我合作的事情是，你能帮我解决前端的事情。”
徐明桥低着头绕着办公室踱步，他知道言青玉想做的是怎样的一番事业：言青玉找到现有风口的短板，他想踩住现在的风口，补齐现在的短板。
“你要做的不是直播间，你要做的是品牌。”
“你希望我能帮你去培养主播，复制主播，做好人设与舆论管控？”
“差不多。”和聪明人打交道，就是方便。
“但我不需要做人设，我就要找到那个有特色的人，他们三观正，有自己的人生积淀。”
“但他们在我直播间拥有和收获的一切，要基于我产品本身。”换而言之，离开这个平台，这些主播并不能成事。
“他们从一个普通人转型成需要面对这么多关注的主播，必然要一个适应过程。”
“你把K总给我，他也喜欢我。”
“他敢喜欢你？”徐明桥说话的声音都提高了：“那我哪里来的胆子把他给你？”
“呵呵，你想多了。”
言青玉真的觉得许砚身边的人都奇怪，明明许砚也不见得和他们勾肩搭背，更没有见许砚仗势欺人，但这些人就是很信他，很护他。
“我答应他了，他跟我一块，我让他那秃头重新长出头发。”哪有创业团队不掉头发的，但言青玉可以帮K总植发。
“你主播的培养和复制的活儿，我能安排一支团队给你。”
徐明桥将言青玉讲的内容全部串了一遍，他觉得这个项目，能做：“但我要求入股，第一轮投资我给你5000万，你直接卖10%的原始股给我。”
徐明桥小试牛刀，这钱是他个人的钱，不算集团的。
这个项目也是徐明桥个人的投资，依然不算集团的。
这条路很难，很烧钱，但徐明桥也希望能尽自己的一份力，去试一试。
“成交。”言青玉笑了，笑容沉稳中透着些许兴奋。
他能感受到徐明桥是认可他的项目，而不是认可他是许砚的人。
“小言总，合作愉快。”
正事谈完了，言青玉身上的愉悦又不知不觉中淡化，现在的言青玉不是来拉投资的创业者，而是被徐明桥算计的受害者。
“你去陌遇酒吧，和许砚一起算计我？”
“小言总，这事还真不能这么说。”徐明桥就知道自己躲不过这一遭，大脑的运转速度比刚刚谈项目时更快。
大冬天的，室内空调开到了28℃，徐明桥甚至因为这一问，背后开始渗出冷汗。
“那你好好说，我都听着。”纸杯的水空了，徐明桥连忙又给续上。
“你第一次去陌遇酒吧，砚哥在和我谈今年的合作，正好那一天砚哥看见了你，估计对您一见钟情。”
“哦？”言青玉想起许砚之前给的解释，那话，也没错：“所以街舞那一出，是你们谁的主意？”
“就您那晚也多喝了点，您也和酒保稍微显摆了一下您的身家，以及您要养男人的意图。”
点到为止，徐明桥可不敢多说，只能怯怯地看着言青玉。
言青玉认真想了想，他当年还真的有些不知天高地厚，幸好遇见的人都不算坏，不然早把他绑架起来，威胁他爸妈拿钱赎人了。
“然后是许砚让你趁着我醉了，挑衅我去睡他的吗？”关键的一环，是徐明桥那句话。
不然以言青玉当年那性格，指不定就逃了。
“不是，这个事情是我自己应该有的眼力见。”借徐明桥十个胆子，也不敢甩锅给许砚。
这锅，真的是徐明桥的。
他现在只要想起许砚和言青玉在一块，他就觉得自己就是红郎，是功臣，他骄傲着呢。
“那我还得夸夸你咯？”
徐明桥沉默地打量着言青玉，眼前之人问这句话的时候，甚至嘴角还带着点笑。
浑身这股沉稳的大将之风，已经不是一年前在酒吧的那个言青玉能比的。
成长虽然痛苦，蜕变也并不容易，但言青玉的确浴火重生。
“小言总，砚爷其实挺会养人的。”
近朱者赤，近墨者黑，徐明桥说完这句话，才意识到这话错了。
言青玉才是金主，许砚才是被养的那个，所以话不能这么说。
“那用你说，我自己教出来的金丝雀，不学着养我，难不成去养你？”
不太想纠缠这个点，言青玉已经心中有数：“今天这一出，也是许砚安排的？”
“欸，我说不是，你信吗？”言青玉明显松下来的气场，让徐明桥提着的心，松了下来。
他好像真的渡劫成功了，从此以后再也不用担心东窗事发，殃及池鱼。
“许砚和你是什么关系？”言青玉甚至觉得，许砚是为了徐明桥回国的。
可就许砚之前那性子，为了这桩生意回国，也不太合理。
“我和他在哈佛大学当过一学期的同学，玲珑集团子公司的项目，最初的启动资金是他给的。”
徐明桥又琢磨了一下，给许砚的钱找了个出处：“你知道百年M股第一人吗？”
“是他？”还真是个惊喜呢，他这大金丝雀，可能真的挺有钱的。
“嗯，那年他才十八岁，但之前用他母亲的账号炒股过，反正他虽然不常出现在华尔街，但他是华尔街的神话。”
“嗯。”
十八岁就那么有钱了，都快二十八岁了还这么可怜巴巴，这么敏感。
言青玉觉得十八岁之前的许砚，应该很惨。
不过有许元守这么个生父，不惨才怪。
“别和许砚说今天的事情，我和他的账，我自己跟他算。”
多叮嘱了一句，但也没有选择威胁徐明桥。
和许砚结婚的决定是他自己做的，言青玉也没有因为知道许砚的背景而后悔养许砚。
钱再多又怎么样，还不是每个月等着他发300的生活费？
他心情不好发30的生活费，许砚也得开开心心笑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