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你管,你好奇可以自己谈一个啊。”
“哼,我可不谈,免得以后有人吃醋,最后还要找我算账。”
涂天冬也没想过不小心越界之后的徐明桥是这个反应。
但想了想,涂天冬也觉得正常,按照徐明桥这感情里懒散的性子,愿意认真思考这个问题,去摸索自己的内心,还真是个挺好的变化。
但涂天冬坚定徐明桥这个女朋友交不了多久,不然他这二十几年的锅不是白背了吗?
“鬼才吃你的醋。”瞟向坐在对面的涂天冬,徐明桥在思考自己是不是可能喜欢的是男人?
“我也没说是你。”
主动上楼叫人下去吃饭的醉微从电梯出来,看着躺在地上的徐明月,没敢去搀扶,只是浅声出言:“明月,你趴在地上干嘛?”
“醉微姐姐,你来了啊。”声音刻意提高,她有种掩护她哥偷情的感觉:“就我不小心摔倒了,你记得帮我保密。”
徐明月要是摔倒,在徐家可是天大的事情,徐老爷子能直接把这套别墅换掉。
徐明桥被徐明月这大嗓门一吓,连忙往旁边移了三个座位,直到确认他和涂天冬的距离很远,才稍微安神。
“慌啥,又没被捉奸在床。”这话不像涂天冬能说出口的,但的确是涂天冬说的。
“涂天冬,你是不是被什么东西附身了?”
没人回应,涂天冬带着浅浅的笑意朝门外走去,在路过醉微之时微微点了点头,算是问好。
徐明月看见涂天冬,没管自己亲哥,直接挽住涂天冬的手:“天冬哥,你真牛。”
“你个小屁孩,懂什么。”一脑瓜崩落在徐明月头上,也没用多大力气。
“天冬哥,你对我哥明明不是这样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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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年的正月初八正好和二月十四日的情人节重叠,言青玉和许砚都起了个早。
也不是两人非要起这么早,而是言相东和刘惊梦六点多就带着化妆师和理发师来了桃源里。
说句实话,见过扯证找跟拍的,但言青玉从来没见过扯个结婚证要带上爸妈的。
言青玉坐在梳妆台前,看着自己这头及肩的头发,决定从头开始:“全部剪短,比寸头长一点就好。”
“好,言先生,其实您长发扎起来也很好看。”化妆师用上了“很”,因为他真的没有给长这么好看的人化妆过。
“我老公不喜欢我长发,我也没有办法。”委屈巴巴瞥向正在衣帽间挑衣服的许砚,再次回头看向镜子中的自己,透着幽怨。
言相东拿出提前准备的摄影机,刘惊梦满面笑容地开口:“阿玉,请问你从去年到现在,最大的收获是什么?”
“我养了一个男人,然后把这个男人变成了我老公。”提起许砚,言青玉就想笑,然后他也的确咧嘴笑了,笑得很开心。
“阿玉,请问过去这一你那,你最大的变化是什么?”
“变化就是养了一头长发,现在又剪成了短发。”
许砚穿着情侣装从衣帽间,许砚的颅内一片轰鸣。
那被网络暴力欺压到患上抑郁症,躲在深山半年才敢出来的人,竟然将过去那一年只比作被剪掉的头发。
“阿玉,请问你对你们的婚后生活有什么期待?”
言青玉强装没有任何触动,面不改色地回答:“希望许砚好好锻炼身体,希望我好好挣钱,暴富之后早日和许砚办婚礼。”
刘惊梦推了推言相东,言相东连忙将摄像头对准许砚:“阿砚,你今天就能和阿玉领证了,请问你现在心情如何?”
“开心,很开心。”许砚说完这句,慢慢站到言青玉身后,与镜中的言青玉对视:“经年美梦,如今一梦成真,这辈子我已经没有什么想要的了。”
许砚想要的东西,都已经得到了。
言青玉被许砚这文绉绉的话逗笑,抬起手拍了许砚的手背一下:“许砚,你说你一个在M国长大的人,说这话也不嫌拗口?”
“那不拗口的话就是,许砚这辈子只想要一个言青玉,现在得到了,人生圆满了。”
“傻!”理好妆容,言青玉站了起来:“许砚先生,现在跟你的金主签合同去吧。”
许砚朝着言青玉伸出手,微微弯腰等待自己的太阳将余生与他捆绑:“荣幸之至。”
言青玉的手放到许砚手里的那一瞬,带着颤抖。
他的心中还有很多不确定的事项,也还有很多没有解释清楚的过往,言青玉唯一能确定的就是他爱许砚,许砚也爱他。
人生在世难得糊涂,能快乐一日,那便要尽情挥洒。
纵然这决定不见得百分百对,但言青玉知道自己不会后悔。
从登记到领证,只花了半个小时的时间,刘惊梦和言相东却在过程中哭了好多次。
就像是自己养大的白菜,被猪给啃了。
可更搞笑的是,那头沉默寡言,一贯云淡风轻满不在乎的人,进入婚姻登记处的那一刻开始,一直在默默哽咽。
搞得窗口的工作人员都以为许砚是被言青玉逼着领证的。
从登记处出来,雪后初晴显得很是敞亮,言青玉回头给了刘惊梦一个大大的拥抱:“妈咪,别担心,我有让自己幸福的能力。”
许砚紧紧攥住言青玉的手,朝着两人鞠了一鞠,目送两人上了车。
“老言,你说他们会幸福吗?”刘惊梦低头一遍一遍看着录像,她能看见爱,可她却觉得两人眼中的爱,隔着薄雾。
“老婆,阿玉想做,我们就支持他去做。”儿孙自有儿孙福,道理听得再多,也比不上亲自走这一遭。
“等到他不要了,我们给他留好退路,稳稳接住他就好。”
“老言,我希望他们幸福。”
“老婆,他们会幸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