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磊坐在总裁办公室的老板椅上无所事事地转着圈，顾西洲出了趟办公室的门，再次回来，西装外套里已经装满了各种小零食。
将小零食放到办公桌上，也不着急问程磊的来意，只是挑着两包辣条撕开之后，放到程磊的手边。
拿起办公桌上的辣条，程磊俯瞰着南城的CBD，嘴里塞得鼓鼓囊囊：“顾西洲，阿玉去哪里了？”
“去支教了。”
顾西洲也已经和许砚失联许久，许砚现在的手机基本处于关机状态，如果不是许砚主动联系，顾西洲压根不知道许砚的现状。
“为什么去支教？”程磊站起来将手里的包装袋丢进垃圾桶，再与顾西洲对立而站：“是为了躲那波舆论吗？”
“应该是吧。”
“那现在舆论都结束了，他为什么还不回来？”
言青玉不在，程磊就像是缺了主心骨，惶惶不可终日。
“磊哥，我做不了砚爷的主，你知道的啊。”
顾西洲的目光落在程磊有些圆润的手指上，跃跃欲试地伸出手，又被程磊一个目光定住，顾西洲只能带着些许尴尬摸了摸自己的头。
“砚爷会保护好阿玉的，对吧？”
顾西洲沉默了许久，开口道：“许砚对小言总的喜欢，超过了生命。”
可许砚，不知道如何爱人。
“那我就放心了。”程磊拍了拍自己吊起来的心，重新坐在老板椅上，上下打量着顾西洲。
“顾总，你这缺助理吗？”
天上掉下这么个大馅饼，顾西洲心情一瞬炸裂：“缺，磊哥有时间来上班吗？”
“有阿玉的消息，记得及时跟我说。”
程磊觉得他愿意来QY汽车做助理，是为了及时获得言青玉的消息。
才不是为了享受坐在老板椅上俯瞰整个CBD的感觉。
“好的，以后磊哥就是我助理了。”如果程磊愿意，顾西洲也能直接当程磊的助理。
“顾西洲，我觉得你今日瞧着比昨日瞧着，顺眼了一些。”
“那我能追你了吗？”
“呵呵呵，你可别太会顺着杆子往上爬。”程磊打开了一包小饼干：“你下次再去我家别墅堵我，记得换台车，我爸妈都认识你的车了。”
“好的好的，你看哪台车好看，我现在马上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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言青玉今日特地早早起床，手里握着一根点燃的蜡烛，蹲在门口的缝隙等着。
这两周他和许砚每天起来，家门口都会摆放一把新鲜的蔬菜。
言青玉和许砚最开始也不敢吃，但看着每天被换上的新蔬菜和消失的旧蔬菜，两人就尝试着吃了一顿。
很嫩，很新鲜。
木门被慢慢打开，言青玉想起了这个放青菜的小女孩是谁。
是他进大静山见到了那个姑娘，是小黑狗的主人，言青玉经常在下午四点多看到小姑娘背着书包上山，所以应该也是住在山上的邻居。
房门半开，言青玉小心翼翼地询问：“你为什么每天都来给我们送菜啊？”
“你每天都给小黑喂吃的，所以这是替小黑感谢你。”
虎妞看到言青玉主动和她说话，手舞足蹈地表达着自己地喜欢。
“我家青菜多，你们没种地，每天上学给你带一把菜也不碍事。”
“你脚冷不冷啊？”山里的秋天冷的很早，言青玉盯着小姑娘依然穿着破破烂烂凉鞋的脚询问。
“不冷，都习惯了。”天色慢慢亮了几分，小姑娘的笑容白到闪闪发光。
“我叫言青玉，你叫什么？”言青玉的双手始终紧紧攥住木门，门缝也之开到能露出一个脑袋的打小。
“我爷爷叫我虎妞。”虎妞说完这一句，又想起了什么似的：“你也是来支教的吗？”
山里的师资资源不够，每年都会有很多哥哥姐姐来支教，但虎妞从来没有见过言青玉这么好看的。
“嗯，但不是现在。”一来一往之间，言青玉的胆子大了些许。
这是他住进大静山以来，第一次和许砚之外的人说话，这种感觉很奇怪，但言青玉想多说几句。
许砚从房间走出，坐在木凳上看着探出一个头的言青玉，一颗心仿若泡进了温泉。
走到言青玉身旁，怕言青玉被蜡烫到，就接过蜡烛，安静地举着。
“你现在要走路去上学吗？”
“是的，要多读书才能走出大山，听说山外的世界，有电灯，每天都能吃上肉。”
言青玉不想影响虎妞上学，便忍住了继续攀谈地欲望：“嗯，那你去吧，路上小心点。”
“好。”虎妞走出几步又跑了回来：“言老师，我以后遇到不会写的题，能和小黑一块来找你吗？”
言青玉顿了好一会，看着眼前小姑娘黝黑的眸子里装满的希冀：“你很喜欢我吗？”
虎妞点头。
“你不怕我是个坏人吗？”
虎妞摇头。
“你对小黑都那么好，你长得又好看，我很想和你一起玩。”
“那你放学后可以来我这里，我可以让许砚教你写作业。”
“你能自己教我吗，那个叔叔看上去有点凶。”
许砚将房门又推开了几分：“你刚刚叫我老婆哥哥，也要叫我哥哥，不能叫叔叔。”
“哥哥，我先走了。”做了个鬼脸，虎妞一溜烟似地小跑着离开。
早餐吃的是许砚做的鸡蛋挂面，言青玉吃了几口，抬头看向许砚：“许砚，虎妞好像也没有人疼。”
“嗯，她爸妈离婚了，爸爸说是在外打工，一年到头人和钱都回来不了多少，她是爷爷带着的。”
“这里是冰糖橙的产地，但交通不方便，橙子也卖不上什么价格，卖完之后也只够一家人一年能吃饱饭。”
“许砚，你怎么知道这么多？”将鸡蛋的蛋白吃掉，蛋黄放到许砚碗中，许砚又把自己那个鸡蛋的蛋白剔出来喂给言青玉。
“因为你要住在这里。”
这是许砚要带着言青玉走出阴霾的地方，许砚怎么可能不了解清楚。
在言青玉这里，许砚再也不敢冒任何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