佛珠与许元守地金丝眼睛碰撞,眼镜片当场开裂,许元守的额头上留下了清晰地红印子。
剧痛席卷,滔天愤怒席卷,许元守将眼镜取下,一巴掌拍在书桌上,看向两人的目光含着怒火,伪善全面崩盘。
许砚与许元守直接撕破脸皮的做法,超出了言青玉的预料。
但此刻的言青玉不能退,他退一步,许砚永远都不会相信他对许砚的喜欢。
许元守目光落在两人紧紧攥在一处的双手,怒极反笑:“我倒要看看。你们的骨头有多硬。”
“我倒要看看,没有我许元守,你许砚算个什么东西?”
“我倒要看看,你们身无分文之时,拿什么去维系你们至高无上的爱情。”
看着两人的沉默,一声嗤笑:“言青玉,许砚,我只给你们最后一次机会。”
许元守自认为是一个文明人,做不出亲自动手打人的事情:“跪下来磕几个响头,受一顿家法,在祠堂跪三天,这个事情,我可以当作没发生。”
言青玉与许砚一瞬对视,转头并肩离开许园。
书房又只剩下一个许元守,绕着书房连续走了几圈之后,许元守将手里的佛珠猛地一砸,珠线断裂,108颗佛珠在木制地板上滚动,留下令人厌烦的声音。
“好,很好,言青玉,你很好。”
“元守,这是怎么了?”
吴允是在许元守震怒之时出现在的书房,身后还跟着一个一脸和气的僧人。
“你怎么来了?”许元守看向吴允的目光带着躲闪。
许砚,是他非要带回国的,今日在许砚这里吃了这么大个瘪,许元守不想和任何人提起。
吴允不知道书房发生了什么,但刚刚过来时看到了许砚和言青玉,而这书房更是一地狼藉,不难猜测许元守经历了什么。
“元守,这位是慧心法师,给首富郑家也是算过卦的。”
一边说着,一边拿出手机里慧心法师与首富郑成蜀论道的合照给许元守看。
“慧心法师,有礼。”许元守一贯在乎颜面,对着这颇有名望的佛门中人,自然不愿意失礼。
“许施主有礼。”慧心法师对着许元守行了合十礼之后,说明来意:“贫僧一月前来这南城,吴施主对贫僧有一粥之恩,特来还这一恩。”
老刘带着府邸的佣人将书房迅速清扫干净,慧心方丈在拿到许元守一家人和生辰八字之后,几番推演道:
“上一个算卦之人,道行也不算浅,算的也算合理。”笑着拨动着手里的佛珠,言谈之间尽是一派仙风道骨。
“但许家进来一难接着一难,这问题也出在这这位公子身上。”慧心指尖点上言青玉的生辰八字:“这位公子克许施主,才将这许家闹得家宅难宁。”
“要想破此难,恢复之前之昌隆,应退婚之后另择一位能安家之人成为这许家主母。”
许元守笔直的腰杆,弯曲了几分:“所以这神佛的意思是,许家的昌隆与我许元守的安宁,只能择一个?”
“许施主所言甚是。”慧心闭眸一瞬之后,继续道:“许施主前半生亏欠之人颇多,此劫无法化解,只能不再见面。”
许元守跟着吴允将慧心送出门后,脚下的步子都沉重许多:“元守,这订婚我们要怎么退?”
“哼。”一声嗤笑,许元守眼中少了几分纠结:“没有这命理庇护,我要让言青玉变成人人喊打的过街老鼠。”
“许砚呢?”这大半年闹下来,许元守和吴允,都身心俱疲。
“他姓许,莫要让他累及我许家的名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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言青玉坐在驾驶座上,连续深呼吸了几次,才将这颗心稍微平复下来。
嘴角慢慢柔和,言青玉摸了摸许砚的头:“许砚,疼不疼啊?”
言青玉问的是又一次被许元守扫地出门的许砚,心疼不疼。
“不疼。”许砚的手慢慢误伤自己的心口:“甜甜的,言言你又保护好我了。”
眼前的乖狗狗懂事听话,言青玉眼眶莫名就红了:“许砚,后面我们的日子会过得苦一点,你能接受吗?”
许砚看着言青玉眼中的认真,恍然就低下了头。
他的言言,对他从来都是坦诚的。
可他自己,就算得到的越来越多,也依然没有安全感,也依然还想不断索取。
沉默良久之后,道:“言言,没有钱了,你还会养我吗?”
“会,我们一起努力挣钱。”
言青玉伸出手挠了挠许砚的下巴:“小言总答应你,没有人爱你,小言总来爱你。”
“加倍的,把所有爱都给你,所以你不要为了不值得的人生气,知道吗?”
“你放心。”在这世间,只有一个言青玉,能牵动许砚的情绪。
“那我现在和我爸妈打个电话。”
“好。”乖乖陪伴在一侧,许砚有点期待言青玉告诉他的爸妈,他们要结婚的事情。
扯证这个事情,总得得到言青玉爸妈的同意。
“老言,我和许家闹掰了。”
低头看着自己正在扣着大腿的手,言青玉忽然觉得,自己这一场付出与隐忍,没有产生任何价值。
可刚刚在许园书房的闹得那般难堪,言青玉已经没有迂回之路可以走。
“宝贝,你总算和他们闹掰了。”将言相东的手机拿过来,改成免提:“妈咪为你骄傲。”
刘惊梦和言相东这些日子虽然住在了凤梧庄园,又过上了锦衣玉食的生活。
但他们只要想到眼前的安稳,是牺牲掉言青玉的自由换来的,他们就辗转反侧。
“妈咪,老言,对不起。”正在扣弄大腿的手指,被许砚拉了过去,紧紧握在手里。
“爸爸和妈咪被你保护了这么久,我们家阿玉真厉害。”刘惊梦躺在言相东的怀里,眼泪一滴一滴往下砸。
“听说我家阿玉还组织别人做配送业务,挣的钱都够养许砚啦?”
“恩,那个配送业务也被许元守搞掉了,许元守是个坏人。”言青玉嘴唇慢慢撅起,压抑的委屈,慢慢倒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