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慈喜寺去年得以顺利完成修缮,自然要感谢两位施主的善心。”
“主持方丈去年欠两位施主一卦,二位施主今日既然来了,自然是要将债还了。”
笑着领路,将许元守和吴允带入住持禅院,释心便退了出去。
寺内的鞭炮声层出不穷,鼎盛的烟火将这寺庙渲染的不似人间。
人人都在求佛渡人,释心更是日日跪在这佛前礼佛,可佛祖未曾让他破除心间千般业障。
“谢瑾,又过了一年,我依然没能放下你。”
“明静方丈,好久不见。”
远远瞧见明静方丈,许元守和吴允便双手合十,待走到跟前,两人双双对着明静方丈弯腰。
“两位施主,今年来得倒是凑巧。”
一袭鼓鼓囊囊的僧袍穿在身上,一双布鞋踩在脚下,明静放下手中的扫帚,还之以礼。
打扫完这一方小院的积雪,明静方丈又要外出云游。
所以明静才说凑巧。
亦步亦趋跟在明镜方丈身后,许元守将儒雅谦恭展露到极致。
“想必这就是佛门所说的机缘,我许家今年需要方丈这一卦来成全。”
“两位施主在这南城,早已是是富极贵极,今日这一卦,想问什么?”
替许元守和吴允斟上茶水,自己眼前的杯子却一直空着。
不论正邪,不论贫贱,明静方丈都得算完这一卦。
只有还了这债,这杯中之水才能满上。
“我许家在南城虽然无人可匹敌,今日许某想请教方丈,我许家是否能飞出一只扶摇直上的金凤凰。”
欲望无穷,今日的许元守虽然已经是南城首富,但许元守依然希望许家能够成为全国首富,甚至成为指点世界经济之家族。
空着的茶杯 杯口朝下,明静方丈闭上眼睛。
檀香萦绕鼻尖,许元守和吴允也是时常礼佛之人,默念心经之下,半个小时过得倒也快。
再次将杯子翻转过来,明静方丈的额头渗出汗珠。
这一卦,不好算。
从身侧拿出纸笔,写下断词。
“凤栖梧桐,容貌轶丽,南城之内,三世姻缘,得之可转危为安,扶摇直上。”
将纸递给许元守,明镜方丈替自己的茶杯斟满水,一杯茶水下肚之后再次开口。
“人不自渡,神佛自然不渡人。”
“望两位施主长存善念,才能寻得圆满。”
从坐垫上站了起来,一手自然垂下,一手拿着佛珠。
明静方丈在送客。
“多谢方丈指点。”
许元守和吴允双手合十弯腰,退出禅院。
原本因着许元守这一卦没有问许一琅平安生出的怨,此刻烟消云散。
吴允悬着的心总算放了下来。
“元守,你觉得方丈说的是不是一琅?”
明知故问,吴允这是在点醒许元守。
许一琅才是许氏家族命定的继承人,只有她吴允肚子里爬出来的,才是金凤凰。
“这许家里里外外,也就一琅如今处于危险之中。”
原本动了放弃许一琅、转而培养许砚念头的许元守,如今倒是忽然转了心思。
倒也不至于放弃许砚,他许元守不能只有一个儿子。
多子才能多选择,选择多了,福气自然就来了。
“可我们要如何才能替一琅找到命定的姻缘呢?”
看着手里的解签,吴允开始犯愁。
这签说的明白,又不够明白。
“回去就让汪特助仔仔细细查一查,不论什么家世,总得给一琅娶回来。”
既然天意有了指示,这人肯定能够找到。
若找不到,那便是时机未到。
许元守这一被子,最擅长的就是忍和等。
“嗯,只能等了。”
嗓音柔和,吴允主动伸出手挽住许元守的手臂,露出会心一笑。
有些人啊,活着的时候被她玩弄掌中。
连她生的儿子,也只配向着他的儿子摇尾乞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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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晌偷欢,虽远远没到放纵的程度,也都是慢慢来的,言青玉自然也没有因为害怕而逃跑。
但许砚这一觉依然不敢睡得如前夜那般瓷实。
清冷锐利的眸子睁开,看向窗外的天,也才刚刚擦亮。
这一晚许砚睡了三个多小时,但对一贯少睡的许砚来说,已经是完全够了。
压在身上的男人重量并不轻,抱在怀里是扎扎实实的温热。
许砚的心,久违的踏实。
微微侧头看向言青玉,睡得很是乖巧,看上去温温软软,很容易让人心软。
呼吸听着有一点重,很明显能感觉到有一只鼻孔堵了。
剩下那只鼻孔一呼一吸之间,鼻翼起伏,像是在发脾气,瞧着更是可爱。
睫毛又弯又长,许砚忍不住伸出手去碰,睫毛扫过掌心的感觉,痒痒的。
眼前的一切,新奇又生动。
胆子逐渐变大,许砚的头努力往肩窝侧去。
他很好奇睫毛扫到嘴唇是什么感觉。
刚一碰上,便扰了言青玉的美梦。
手掌直愣愣扇了过来,却在靠近许砚时,下意识收敛了力气。
却也在许砚下巴留下了浅浅的红。
过不了多久,印子必然会更明显。
打完人还不够,言青玉嘶哑的嗓音带着奶凶。
“许砚,不准闹,再闹就把你卖掉。”
说着翻身从许砚身上下去,背着许砚睡觉。
睡了一会觉得不舒服,又重新转身,在许砚的臂弯蹭了蹭,才满意入睡。
不敢再将言青玉弄醒,许砚只敢将头低下,看向怀里的人。
这一次,两只鼻孔全都堵上了。
嘴巴微微张开,轻轻的呼吸吐在许砚的胸口,软软的,怯生生的。
好像一只小奶猫。
这一看,就看了好久。
久到许砚有时间在心里捏出好多个言青玉,填补上他每一个年岁的无助。
阳光刺眼,窗帘成了摆设,就算许砚帮他遮住了眼睛,言青玉还是醒来了。
虽然没睡好,言青玉也不想再睡。
“许砚,几点了?”
“13:35。”
低头看了眼手机,精准报时。
折腾了两回,又趴在他身上睡了一宿,许砚自然知晓言青玉身上不太爽利。
双手动作起来,许砚开始替言青玉松着肩颈和腰。
角度精准,力道适中,言青玉舒服到不停哼唧。
“许砚,你手劲儿好大,按的我好舒服。”
眼睛彻底睁开,疲倦散去,精气神也一下子就提了起来。
言青玉凑近许砚,看到许砚下巴的划痕,言青玉掩口暗笑。
原来不是梦啊。
有些人不乖,就是要被收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