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人折腾到了很晚,简单吃了东西便关灯睡觉。
直到旁边传来平稳的呼吸声,温宴初才悄悄拿开了时俞搂着她腰身的胳膊,蹑手蹑脚的下了床。
走廊的感应灯光亮起。
温宴初光着脚退出房间,这才去了不远处的书房。
她坐在电脑前,再次打开了用字符拼凑出来的画。
屋子里只亮着一盏台灯,她划开了手机屏幕,从相册里选取了一张偷拍他的照片,将手机设置成了常亮。
噼里啪啦敲键盘的声音在房间里响起。
她敲的十分的慢,一个字符一个字符的插入。
长时间盯着屏幕温宴初感觉眼睛又干又涩,她抬手揉了揉,拉开抽屉在里面翻找了下,随后取出一瓶眼药水,弄好后,她这才继续盯着屏幕插着字符。
渐渐的天色泛起了鱼肚白,她却只拼凑出来了男人的头部,甚至还不是很满意。
温宴初点了保存,偷偷溜回了房间。
接连几天她都是如此,只要把时俞哄睡她就会跑到书房弄图片。
结婚的日子一天比一天的近。
直到距离婚礼还剩两天时,终于弄好了。
时间还不晚,她整理好现场潜回了房间。
开门时,大概时俞刚刚洗完澡,身上还未擦干水珠,下半身只着一条睡裤。
水珠一路从他腰身滑过,随着人鱼线条一起消失在腰线上。
温宴初嘴唇有些发干,下意识舔了一下。
“初初”时俞侧身看着她,欠身拿起沙发上的家居服。
“嗯?”温宴初应了一声,视线却黏在了他身上。
真诱人。
她居然生出了一些变态的想法。
时俞眼底微沉,捕捉到了她咽口水的一幕,不客气道。
“初初,你还没有嫁给我。”
“?”
“你这样看着我,我老婆会吃醋。”
温宴初脑子一时间没有转过来,‘哦’了一声,还跟传统的他道了个歉。
“不好意思。”
后知后觉才反应过来,她不就是他老婆吗?
“时俞!”
时俞宠溺的看着她,“小傻子。”
温宴初鼓着脸颊偏过头,不看他。
时俞走上前,低头示好的在她脸颊上落下一吻,轻声哄着,“总睡这么晚,当然会变傻。”
温宴初瞳孔地震。
每天夜里小姑娘偷偷离开,他都知道,只不过没拆穿罢了。
他俯下身子,问她,“初初......在忙什么?”
温宴初眨了眨眼睛,有些心虚,两只手背在身后来回搅着。
随便找了个理由搪塞着,“就是.......我在学习.....备孕知识。”
她说完,郑重的点了点头,“嗯对,备孕知识。”
温宴初走到床边打了个哈欠躺了上去,
在时俞看不见的角度,温宴初躲在被子下面,临时购买了一批备孕育儿书。
反正.....迟早要用。
*
过完年,秦女士便开始偷偷张罗着婚礼的事情,直到时俞跟她打电话说初初同意了,她这才明目张胆的大办了起来。
只要温宴初一有空,准会带着她去挑选衣服首饰。
中式的、西式的,简约的、繁琐的。
挑到温宴初花了眼。
秦女士送了两人一套别墅当做婚房,就在时家别墅旁边。
结婚头一天,秦女士派人接走了温宴初。
时俞心里却十分郁闷,他连初初穿婚纱的样子都没有见过,结婚头一天还不让他见老婆。
初初不抱着他睡不着,走的太急,连抱枕都没有拿。
时俞坐立不安,来回溜达,时不时的掏出手机看一眼。
才过了两分钟。
他仰头靠在沙发背上,克制的深吸了一口气。
何暮推了一下鼻梁上的眼镜,“时俞你这么闲,要不跟我们一起打打气球?”
时俞冷眼看他。
“哦,你要是不喜欢打气球,你要不挂装饰?”
时俞起身,冷飕飕道,“很忙。”
何暮扬着一边的眉毛,“你......在忙什么?”
“找老婆。”
“???”
明天不就见到了吗?
有这么着急吗?
知道的是他俩明天结婚,不知道的以为他老婆离家出走了。
离谱!
时俞没理他,拿起车钥匙出了门。
夜色已经渐深。
时家别墅门口已经停了不少的车辆,灯火通明的别墅里隐隐传来时青云爽朗的笑声。
时俞避开所有人,绕道了别墅后面,一面一面窗户的找。
最后在一间客房寻到了他的初初。
时俞曲起手指,抬手敲了敲窗户。
折腾了一天,刚刚洗完澡的温宴初听见了动静,转过头看见了窗前的男人。
瞳孔猛然一缩。
下一秒光着脚跑到窗前,拉开窗户
惊呼出声,“时俞!”
她回头看向门口,压着声线问,“你怎么来了?”
时俞喉结轻滚,哑声道,“初初,你忘了件东西。”
“嗯?”
就在她好奇时,时俞开了口。
“我。”
温宴初被他逗笑,双手伸出窗外捧着男人俊脸,轻声哄着。
“时俞,我们就......”
时俞伸手拖着她的后脑,低头吻上。
吻很轻,片刻就离开。
“初初,今天的晚安吻。”
温宴初视线从他眉眼间扫过,声音很轻,“时俞,那你明天.......早点来接我好不好?”
时俞手指轻抚着她的脸颊,回应她,“好。”
“不会让你苦等”
夜色渐深。
小姑娘半个身子探出窗外,双手缠着男人脖颈,吻的难舍难分。
第二天,天刚蒙蒙亮,摄像人员已经到位。
何暮穿着伴郎飞鱼服,胸口别上伴郎的胸花,这才敲响了时俞的房门。
然而他来来回回敲了好几遍,房门里连回应都没有。
身旁的项目经理,双手拿着两根长气球,“嘶,时总是不是恐婚了?”
何暮回头看他,“不可能。”
谁都可能恐婚,唯独不能是时俞。
他又敲了敲,象征性的说了一句,“时俞,我进来了昂,进来了昂。”
何暮握着门把手推门而入。
身边的人全都跟他一同涌了进去。
下一秒,所有人都愣了。
卧槽!新郎呢!
同一时间。
时家别墅。
一楼阳台的玻璃门大敞。
时俞穿着一身白色高定西装,胸口别着新郎的胸花,怀抱捧花,身后是蒙蒙亮的天色。
他眉眼扬着春意,停在了倒数第二间门前,抬手时,劳力士的腕表才刚刚指向凌晨四点,时俞屈指敲了敲面前的门。
“初初,我来接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