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俞将俊脸凑了过去,视线逐渐柔和。
声音越来越哑,“老婆。”
温宴初抬起头对上他满含欲望的视线,她的身子不由自主往后靠,偏头看着窗外。
此刻的天色还没有大亮,透过路灯,能看见一层薄薄的晨雾。
道路两旁已经开始有环卫人员清扫着积雪。
片刻后她回过头,疑惑道,“时俞,为什么要过了五月份?”
时俞抬手揉了揉她的脸颊,神秘道,“到时候你就知道了。”
车子再次启动,一路朝着静林市去。
京都到静林市路程不是很近,至少要开十几个小时。
路上他怕小姑娘无聊,还专门给她在平板上下了几个电影,甚至带了几个解闷的小玩意。
—
静林市。
别墅区。
时力华从厨房出来,看着坐在凉亭里喝茶赏花的时老头,垂头笑了两声,走上前。
“爸,一会儿时俞带着你的孙媳妇就回来了。”
时老头端着青花瓷的茶杯‘哦’了一声,浅抿了一口,“我不信。”
他是老了,但还没有老年痴呆。
糊弄谁呢
时力华:.....
时老头犟得很,时力华也不解释,笑呵呵的回了厨房继续忙活。
秦女士坐在大厅里跟时奶奶唠着闲磕,忍不住埋怨着,“哎呦,你说这小子,领证领的这么突然,让我一点准备都没有,到现在我都觉得亏欠了初初。”
时奶奶还没开口,从门外回来的时青云,双手背在身后。
站在门口,板着张脸,“这领证怎么了,不以结婚为目的的谈恋爱都是耍流氓。”
他说完,一脸欣慰道,“我觉得挺好的。”
时力华端着糖醋鱼走了进来,笑着开口,“爸,你刚才不是说不信吗?”
时青云:.......
时青云看着身边的时力华,拧着眉,“怎么哪都有你,做饭去!”
时奶奶幽怨的看了他一眼,“上梁不正下梁歪!”
被时奶奶一瞪,时青云的气焰一下子下来了,背着手哼着小曲往院子走。
嘴里喃喃自语,“一点都不懂浪漫。”
静林市一直都是烟雨朦胧,前两天刚刚下过雨,此刻空气里都带着湿气。
时青云也不嫌冷,端坐在凉亭中,品茶的同时,视线朝着门口的方向望去。
下午六点。
黑色的越野车缓缓驶入庭院中。
温宴初好奇的看着窗户外面。
这边的建筑跟京都全然不一样,带着中式的风格。
青石板路,鹅卵石花圃,山水雕刻屏风,风雨连廊,到处都透着古香古色的美。
时俞已经下了车,绕过车头替她打开了副驾驶的门。
他摘下脖子上的围巾,替她一圈圈的缠绕好,空气中透着湿冷是雾气,“静林市不比北方,会冷一些。”
温宴初跟着时俞第一次回老家,到底是有些紧张,她从副驾驶上蹦了下来,大眼睛四处乱飘,心里十分的忐忑。
最后扯了扯他的衣摆,小声道,“时俞,我紧张。”
“嗯?”
时俞摸了摸她的手心,倒不冷,就是有些湿。
他俯下身子,凑近了一些,喝出的白雾拂在了她脸颊上,“初初为什么要紧张?”
温宴初垂眸,“我.....好久不跟家里人一起过年了。”
何止是好久。
自从家里出事之后,她都是一个人过年。
时俞心底了然,眼底带着狡黠的笑意,他单手将人拥进怀中,同时带着热度的唇贴在她冰凉的耳廓上。
“初初不用紧张,毕竟我们带着‘孩子’回来的。”
“嗯。”
嗯?
温宴初感觉哪里不对劲。
仰起头对上男人坏笑的黑眸,拧着眉,拍着他的后背。
“哪里有孩子!”
时俞‘哦’了一声,暧昧的压低声线,又问,“要不,我们现在就塞一个进去?”
温宴初双手捂着脸颊,现在是讨论孩子的问题吗,不是他说的还要再等等!
时俞透过她的五指间,隐隐看见了脸颊上的潮红,这才放下心,不再逗弄她。
一本正经道,“初初,我爷爷很好接触。”
温宴初涨着一张大红脸,脑子里莫名其妙全是要宝宝的画面,确实不紧张了。
就是有些羞耻......
她看着男人去后座抱小ai,站在原地将院子里的景色看了一圈,无意间扫到旁边停着的几辆车,其中一辆商务她认得,是秦女士坐的,只不过旁边两辆拉风的跑车过于扎眼。
一辆蓝白相间的法拉利,一辆黄色的兰博基尼。
看样子,家里还来了人。
温宴初小跑的去当时俞的小尾巴。
时爷爷出来时,时俞一手牵着温宴初,一手推着箱子,旁边还跟着一个小ai。
“爷爷。”
“爷爷好。”
温宴初乖巧的唤了一声,时青云原本板着的脸瞬间露出了笑容。
笑呵呵的嘘寒问暖,“冷不冷啊?”
“这一路,距离可不近啊,饿没饿啊,我让你奶奶给你煮碗小云吞?”
“时俞欺负你没?欺负你你就跟爷爷说。”
时俞原本拉着温宴初的手直接改为了半拥着她,垂眸看了一眼怀中乖巧的小姑娘。
“爷爷,我哪里舍得欺负初初。”
时爷爷淡淡瞥了他一眼,语气立马严肃,“臭小子出国十年,你还舍得回来?”
“忘记之前我怎么跟你说的了?”
时青云说完,背着手,重新进了门。
温宴初一时间没有反应过来,小心翼翼的观察着时俞的表情。
时俞垂着眼,跟她解释着,“爷爷当了一辈子的兵,所以他怕我出国之后不回来。”
她点了点头,又偏过头问他,“时俞.....那你想过不回来吗?”
时俞将箱子拿到台阶上。
温宴初站在台阶下面,半仰着头看他。
时俞垂眸,对上小姑娘的视线,很认真道,“当初我从没想过要出国。”
温宴初一愣。
他淡淡道,“做这个决定,我只用了几分钟。”
只是……想象了一下她和江望结婚的场面。
话落,他将小姑娘扶上了台阶。
两个人穿过中厅,进了后院。
秦女士早早等在门口,看见姗姗来迟的两个人,笑盈盈的上前去接。
“初初,这一路辛苦了哦。”
温宴初被说的面红耳赤,小眼神往男人方向瞥,“不辛苦不辛苦。”
她除了吃就是睡,一路上都是时俞在开车。
时俞默默的跟在身后,小ai咕噜噜的滑行着,圆滚滚的大脑袋恨不得转飞了。
秦女士引着两个人去了隔壁的院落,将他们安顿在了一楼。
院子很大,带着一片小花圃。
他们住的是一个两室一厅的套房,装修风格属于仿古。
温宴初背着手东瞅瞅西瞧瞧,又摸了摸床架上的雕花。
她扭过头,透过屏风问着男人,“时俞,你小的时候是住的哪间?”
“这间。”时俞回答她问题的同时,半蹲在地上,将小ai的电源插上。
今天是年三十,放完东西,时俞便拉着她去了客厅。
时爷爷坐在红木沙发上,看着刚走进来的两个人,放下手中的茶杯时,开了口。
“时俞去把象棋拿出来,跟爷爷下两盘。”
刚坐下来的温宴初一时间想起了时言之前说的话,视线往时俞身上瞄。
嗯,穿的还算多。
应该不会输的只剩底裤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