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曦拧着眉偏着头看了一眼他手中拿着小瓶子。
“你这不就有现成的,让我用下。”说着他将手伸了过去。
时俞拿着粉底液的手收了回来,扬着眉,“这是我老婆的,你去买一瓶。”
李曦眼珠子都快瞪飞了,以前怎么没见他这么小气,几十台小ai说送就送了,就用用粉底液怎么了?
“你让我用下!这个点商场都关门了,你让我去哪买啊。”
“.......”
最后李曦如愿以偿的涂上了粉底液,对着头顶的镜子照了照。
色号过于白了点,在他健康的肤色上显得格外突兀。
李曦关上镜子,扭头疑惑的问着,“这样行吗?确定有用吗?”
时俞低着头沉着脸给初初重新下单粉底液,连眼神都没有分给他。
声音透着不易察觉的寒意,“有用,毕竟抹在你身上,跟打了个补丁一样。”
“?”
“时言眼睛尖,绝对会过来”弄死你。
........
同一时间。
时言的工作室是个小二层,平日里她不回去便会在二楼的卧室休息。
此刻,时言垂着肩,盘着腿,一脸幽怨的坐在沙发上,手上百无聊赖的滑动着朋友圈。
温宴初坐在一旁,捧着笔记本在背东西。
每一次两个人见面,大部分都是处于这种状态下。
温宴初刚刚合上笔记本,打算跟时言谈一谈,平日里咋咋呼呼的时言最近过于沉闷。
就在她将自己的笔记本收入到包里时,再回头时,时言已经从沙发上站起了身子。
因为过度用力攥着手机,关节都透着粉红,眉头紧蹙,表情过于凝重,两只眼睛恨不得将手机盯穿了。
甚至她为了看清楚李曦发的照片,专门用两指将图片放大了一些。
两秒后,温宴初听见了时言惊呼声。
“李曦!”
“我杀了你!”
时言连包都不拿,揣着手机风风火火就往楼下冲,一路上楼梯都被她踩的咣咣咣的响。
温宴初眨了眨眼睛,刚起身就听见时言在楼下喊。
“嫂子我今天送不了你了,你走的时候帮我关灯锁门!”
玻璃门都被时言推的差点撞到了墙上,她冲到自己白色的宝马车前,拉开车门坐了进去。
油门发出“嗡”的一声响,车子直接窜了出去。
—
李曦无聊的滑动着朋友圈,都已经过去了十分钟了,点赞评论的人不少,就是没有接到时言的电话。
他合理怀疑时俞在坑他。
最后李曦忍不住了,问他,“这有用吗?”
时俞长指扶在方向盘上,轻轻敲了两下,视线落在车窗外繁华的大街上。
上一次他就是那盏路灯下吻到的小姑娘。
他抿住唇,敷衍的应了一声,“会来的,等等她。”
又过了十几分钟,时俞收回视线,看着依旧一脸阴郁的李曦,直接下了逐客令。
“下车。”
“?”
“时言快到了。”
李曦虽然心有不解,但还是乖乖的下了车,他关上车门,透过车窗对上时俞的视线。
依旧是难以置信,“你确定?”
时俞没解释,直接升起了被李曦压住的车窗。
车厢里安静的仿佛跟外面的世界格格不入。
时俞又坐在车里等了一会儿,不到五分钟,果然看见了时言白色的宝马。
终于他面无表情的脸上出现了一丝别样的情绪,拿起手机给时力华打了个电话,叮嘱了一些事情。
时俞放下手机后,重新发动了车子,路上专门给小姑娘买了一些爱吃的零食,这才回家找老婆去了。
宝马车驾驶门从里面被人用力推开,时言下了车,一眼就看见站在门口的李曦。
她冲上前揪住李曦的衣领,力气大的直接将他拽的弯了腰。
在看清楚李曦脖颈上涂的厚厚一层粉底液后,瞳孔地震,手一下子松开了。
她眨了眨酸涩的眼睛,声音冷的出奇,“她是谁?”
李曦刚刚回过神,他第一次见到时言如此冲动,足以证明这小丫头是在意他的。
这个认知让他心里乐开了花,表情却风轻云淡。
抬手整理了一番被时言揪皱的衣领,语气淡淡,“什么她是谁?”
时言快气炸了,抬手就往李曦身上拍。
“到现在你还维护她!”
突然她动作一顿,视线落在身后的皇家会所,一股无名之火直往天灵盖冲。
她抬手指了指,一字一句,“是不是周逸带来的人!你是不是看上谁了!你们怎么可以这么样!”
李曦看着面前的大小姐一下子红了眼眶,他心里一下子软了。
“言言,你听我说。”
“说什么说!我到要看看她是谁!”
时言吼完,就想往皇家会所里面冲,刚走了两步,腰身被一只手里的臂膀提抱了起来。
李曦单手搂着她往车子方向走,他将人抵在车身上,一脸嫌弃的蹭掉了脖子上的粉底液,将自己的侧颈露了出来,伸到时言面前让她看。
“假的,没有别的女人,骗你的!”
还在他怀里歪七九八挣扎的小丫头不动了。
时言视线晃动,睫毛微微颤抖了两下,在看清楚李曦脖颈上干干净净之后,她更加恼火了。
冲着李曦大吼,“鬼才信呢,是不是咬在了别处?”
“李曦你口口声声说喜欢我,你做出来的事哪一点是喜欢我!”
时言有些生气有些委屈,背在身后的手忍不住发着轻颤。
“你连一个正式的告白都没有,每次我觉得你要告白的时候,你总是嘻嘻哈哈过去了。”
“我根本不知道你......到底是不是真的喜欢我!”
“你总是给我一种,把我当妹妹在哄的错觉。”
小姑娘的说话声音越来越小,到最后染上了哭腔。
李曦俯下身子,双手捧着她的脸颊,心疼的安抚着。
“言言,不哭,是哥哥错了。”
他从高一认识时俞起,就一直在帮他哄妹妹,这一哄便是十二年。
他就见过时言哭过两次,一次是第一次见到她,一次是现在。
李曦抬手将人搂入怀中,认真道歉,“不哭了好不好,你哭的我心疼死了。”
时言半张脸埋在他肩膀处,低落的泪珠浸在了黑色衬衫上,很快晕染消失。
她倔强道,“我没哭,就是......眼里进沙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