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叩叩叩!”
“叩叩叩!”
李燃刚从浴室出来,随便套了一件浴袍就往门口赶。
叹了口气,打开门的同时,嘴里也不闲着,“谁啊,都这个点了,各回各家各找各.....”
江望单手撑着门,看着李燃把门打开,熟练的走了进来。
李燃挠了挠头,又往外面探了一眼,这才将门关上。
他看着坐在沙发上的江望,将手中一兜子的酒往桌子上一摆,两只眼往上翻。
看样子今天他这胃又不保了.....
他紧了紧腰上的睡袍腰带,晃着身子走到江望身边,看着他自顾自的从袋子里取出一瓶啤酒。
扣住拉环,‘嘶啦’
李燃看着冒出的泡沫,接过啤酒问他。
“怎么了?哪又想不通了?”
他还以为这些天江望已经想明白了。
看样子他那天的话又白说了。
牙疼。
江望自己拿出了一瓶,打开之后抿了两口。
他两腿微阔,弓着身子,胳膊搭在膝盖上,垂着头,整个人看起来丧到了极点。
过了片刻,他将手中酒瓶往桌子上一放,掏出手机递给李燃。
李燃刚喝了口,酒还没咽下去,看着江望一双黑眸布满了红血丝,声音沙哑。
“帮我看看,这个送初初行吗?”
李燃准备接手机的动作直接僵了。
眯着眼睛张着嘴,活脱脱的表情包。
屏幕上是两张粉钻的图片。
江望见他没接,自己拿在手中帮他划了一下。
问他,“行吗?”
行吗?
他疯了吗。
李燃将酒瓶往桌子上重重一放,抬起一只手覆在了他额头上,试了试温度。
劝道,“江望,你给一个结了婚的女人送钻戒,合适吗?”
江望手指点着屏幕,一字一句道,“她的结婚对象应该是我!”
李燃自顾自的又端起酒瓶喝了一口,“你都说了是应该,现实是她已经跟时俞结婚了。”
江望沉了口气,“那不一样!”
李燃侧过身子,懒得理他,自顾自的拿起手机刷着。
看了看附近的房源,又跳到了别的软件看了看酒店。
江望垂着头,声音有些沉闷,“要不是时俞,温宴初也不会这么快结婚。”
李燃呵呵冷笑了两声,身子又转了回来,抬手拍了拍他的后背。
仰头长叹道,“江望啊,你之前有很多次机会可以跟人家好好在一起,可是你没有啊!”
他看着喝着酒的江望,又凑近了一些。
“就说当初吧,你还记得那次我们去山上吗?”
江望眼里带着几分醉意,李燃扬了扬眉,“你不会忘了吧,啊?”
最后他叹了口气,暗自骂了一句,“真是活该.....”
江望垂眸看着地上的酒瓶,眨了下眼睛,最后缓缓闭上。
三年前,他们几个去了一趟郊区的腾峰山,那周围有一条河,他们几个在那边钓鱼边玩。
温宴初给他打电话都没有接到。
最后打给了李燃,李燃一脚踩着石头一边观望着准备收线的江望。
“温妹妹,是找你江望哥哥吗?”
然而他还没有说完,就看见江望被鱼线扯着往水里去,鱼线断了,最后他也掉水里了,裤子都湿了一大半。
“卧槽,江望!”李燃挂电话之前也没注意,漏进去了几个音。
当天温宴初初急急忙忙赶了过来。
问他,“江望哥哥你没事吧?”
江望倚在车上抽着闷烟,杆断了,鱼跑了,他衣服也湿了,心情简直就是糟透了。
“嘁。”他嗤笑一声,斜睨了她一眼,“没事,你回去吧。”
温宴初摸着他湿漉漉的裤子,不放心道,“你裤子怎么都湿了?有没有受伤啊?”
江望被她扯的不耐烦了,蹙着眉吼出声,“都说了我没事!”
他挥了下手,小姑娘被他甩了出去,噗通一声坐在了地上。
最后是李燃上来扶起的她。
温宴初看着头也不回上车的江望,眼眶有些发酸。
李燃安慰她,“算了温妹妹,你也知道他脾气。”
温宴初垂着头,将磕破的手藏在了身后,“嗯我就是担心他。”
李燃看着她往山下走,没走两步便蹲在了地上,他有些不放心,最后温宴初问他能不能把她送回学校,上山时她把脚崴了。
李燃二话不说把小姑娘送回了学校。
才知道那天温宴初错过了毕业答辩,小姑娘还不让他告诉江望。
......
江望双手捂着眼睛,嘴唇有些发抖,咬着后牙槽,“你怎么不说?”
李燃又笑了两声没搭理他。
告诉他,他会在意?
这种事情又不是一次两次。
他哪一次会在意?
早知如此,当初上学时他就应该拦着江望,没准人家两个现在孩子都打酱油了。
“嗡嗡嗡。”
李燃看着震动不停的手机,连忙接了起来。
电话里李曦懒洋洋的声音传了过来:“哎时俞那边有空了,接风宴可以抽空重新办一下。”
李燃看着江望看过来的眼神,连忙换了个坐姿,身子朝着旁边倾斜。
“啊啊我知道了,明天我就过去。”
李曦蹙眉,“李燃你嘴抽了啊?”
李燃手覆在嘴上,仰头眨着眼睛,“晚点我就定机票,放心吧啊。”
李曦懒得搭理他,以为他在哪个小姑娘家里鬼混,拖着长音,“行——回头再说。”
李燃放下电话晃了晃手机,对上江望疑惑的视线,“工作,有点忙,明天出趟差。”
江望起身离开,看着手机上的钻戒照片无声叹气。
他以前.....是有多不在意温宴初?
——
自从时俞跟她提过会很忙之后,她有心里准备。
但是她不知道的是,时俞会忙成这样。
刚刚下会的时俞,还没有走到她跟前,就又被别的部门的人叫走了。
一整天一整天的在技术部门里盯着。
甚至就连晚上,她半夜起身喝水,抱着她睡觉的男人不见了,隔壁的书房里亮着灯。
时俞听见动静从书房出来,拉着她的手又回了卧室。
重新躺回床上抱着她睡觉,吻了吻她的额头,“是不是吵醒你了?”
温宴初摇了摇头,声音闷闷的从他胸口传出,“还没有忙完吗?”
时俞垂眸,声音很轻,“忙完了,这不是在哄你睡觉?”
“其实不用你陪我。”
时俞将人搂紧,头埋在她肩侧,“嗯老婆陪我睡。”
温宴初垂下头,紧紧闭上眼睛,她得赶紧睡着,放这个男人去工作。
否则他可能又要一宿到天亮了。
直到怀中人再次睡熟,时俞才缓缓起身,将抱枕塞在她怀里,目光温柔的看了一会儿熟睡中的人。
低头啄了一下她的红唇,很轻,怕把人吻醒。
“辛苦老婆了。”
随后起身掖好被角,出了房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