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宴初从浴室出来,经过沙发时,伸手抓着男朋友抱枕的一角,两眼空洞,行尸走肉一般往床边挪。
最后整个人抱着抱枕往床上一躺,两只黑溜溜的大眼睛盯着天花板。
以前没结婚时,她一个人咋过来?
也没觉得这么无聊啊。
温宴初翻了个身,整个人骑在男朋友抱枕上。
不知道是不是她的错觉,怀里的抱枕又硬又凉,怎么抱着都不舒服。
怎么时俞一走,哪哪都不对了。
片刻后,她从床上坐起身子,眼神幽怨的看着怀中的抱枕。
眯着眼睛,夹着音,“本宫精挑细选将你买回来,日日要你侍寝,如今你为何这般僵硬,难睡。”
她抱着胳膊高傲的瞥了一眼。
语气极其幽怨,“没用的东西,本宫要你有何用!”
话落,抱枕被她一脚踢飞,顺着床尾滚到了地上。
没过多久,床尾伸出一只女人的手臂,纤细的五指微张,努力抓住了抱枕的一角,将其拖拽了回去。
温宴初翻了个身,脑袋埋在了抱枕上,努力寻找了一个舒适的角度,懒洋洋的打了个哈欠。
算了,明日在后宫重新选一位侍寝好了,今日将就一晚。
渐渐的床上的女人进入梦乡,放在床头的手机屏幕亮了一下。
【时俞:初初,我落地了。照片jpg.】
在屏幕即将黑屏之际,又亮了一下。
【时俞:语音5秒(老婆晚安.....好梦)】
——
翌日清晨。
秦芸走下楼梯看着扶着柜子穿鞋的时言,出声叫住。
“哎言言,你等会。”
时言穿好罗马鞋,站直身子对着镜子整理着白色的贝雷帽,塌着肩膀拖着长音。
“妈——又怎么了,给嫂子的早餐我带上了!没有忘!”
秦芸快步走到她面前,将她身子扳正,抓起她的手,将一张卡拍在了她手心上。
时言眼睛顿时亮了,笑眯眯问着,“妈给我的?”
秦芸用手指戳了一下她的脑门,“给你嫂子的,上次他们走的太急了,妈忘了给,这是给初初的聘礼。”
时言将卡收到了小包包里,“行保证送到。”
秦芸看着出了门的时言,叮嘱着,“哎,密码是初初生日!”
她站在门口看着时言开着车离开,这才提着门口的一兜子喜糖出了门。
二十分钟后。
秦芸从自家的商务车上走了下来,接过司机递过来的糖袋子,脸上扬着笑,优雅的走进了名媛会所。
熟门熟路的进了清风宛包厢。
秦芸一进去,提着袋子喜气盈盈的给在座的所有人发了一盒喜糖。
“哎呦,芸芸,你女儿结婚了?”
秦芸抿了口茶,更正道,“这是我儿子的喜糖!”
对面的小姐妹一脸的难以置信,拢了一下真丝披肩,“不能吧,上次你来,我们还给你介绍儿媳妇的人选,你是看一眼,都不满意,这么快就结婚了?”
秦芸扬着眉,“那是,不早点结,被别人惦记怎么办。”
坐在角落的江望妈妈林雅拿着喜糖盒细细打量,趁着别人说话,自己挪到了秦芸身边。
小声问道,“哎时妈妈我想问问你,这喜糖盒从哪里买的,还挺好看的,有推荐吗?”
秦芸捂嘴偷笑,“是孩子们自己买的,你要是想要,回头我帮你问问。”
她说完,八卦的问了一句,“怎么是江望要结婚了?”
林雅脸上同样出现了喜悦的笑,“可不是,我等这天等了好久,这混小子总算是开窍了。”
突然有人问了一句,“哎,芸芸,上次你发的照片,那个女孩是不是就是你儿媳妇。”
秦芸一脸得意,“那是,谁知道臭小子哪来的好命撞上了这么好的姑娘。”
旁边的林雅嘴角的笑意消失殆尽,手里拿着喜糖盒怔愣在了原地。
她抬起头,拧着眉问着秦芸,“你是说,时俞跟初初结婚了?”
秦芸突然想起了什么,一把抓住了林雅的手,“江望妈妈这些年谢谢你对我们初初的照顾了......”
林雅眨着眼睛,只看着秦芸的嘴张了又合,却听不清她说的话。
最后她是怎么回的家都不知道。
江望又被她一通电话叫了回来。
看着坐在沙发上的林雅,长出了一口气,“妈!我公司很忙的!”
江望往沙发上一坐,视线落在桌子上的喜糖盒上。
他拿起来摆弄了两下,晃了晃,“妈,你是去看喜糖盒了?”他说完点了点头,“也确实该看看。”
回头他跟温宴初结婚,也发出去个几万个,时俞那他亲自送去几百个。
林雅张了张嘴,问他,“初初呢?你不是叫她回来吃饭?”
江望一愣,找了个理由搪塞,“初初她出差了,你也知道她们公司经常加班出差。”
林雅深吸了一口气,一字一句问道,“江望!初初跟时俞结婚了,这事你知不知道!”
江望错愕抬头,“你知道了?”
林雅抱着胳膊偏过头,激动的声音都在发着颤,“喜糖是时俞妈妈亲自发到我手上的!”
江望站起身子,叹了口气,打算给她讲道理,“妈,温宴初背着我们结婚,这件事本来就不正常。”
林雅没吭声,拿起沙发上手机给温宴初拨去了电话。
然而对面提示她已经是空号。
她不死心的又翻了翻短信,果然在半个月前有一条陌生的号码给她发过消息。
【江阿姨,我是温宴初,我结婚了,还有这是我新手机号。】
林雅看着上面的时间,又想到了前段日子江望失魂落魄的回来问她,初初还是不是他的未婚妻。
她起身,瞥了江望一眼,丢下了两个字,“活该!”
就她儿子这个德行,也确实配上不上人家温宴初。
江望看着转身上楼的林雅,怒吼出声,“他们两个会离婚的!温宴初不喜欢他!”
——
温宴初在公司摸了一天鱼,开着时俞的车回了家。
跟张阿姨简单吃了顿饭,便一头扎进了时俞的书房里。
她坐在办公桌前,看着面前摆着的两张卡。
一张是公司的份子钱,一张是今天早晨时言给她的,说是他们家的聘礼。
她探着脖子,在电脑屏幕上认真的输入几个数字,又敲上了密码,点了回车。
下一秒她瞪着大眼睛,惊恐的往后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