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芸上上下下审视了一圈身边的时俞,忽然眉头一皱,嫌弃道,“哪家倒霉姑娘看上了你啊。”
就她这儿子,谁要啊?
谁要她都觉得亏了人家。
时俞舔了下唇,“我怎么了?您儿子有这么差劲?”
秦女士没搭理他,从沙发上站起身子就要往楼上走。
“不行,我得给人家小姑娘准备点东西,能看上你,可真是咱家烧高香了。”
时言看着对面吃瘪的老哥,差点笑死过去。
时俞长叹了口气,身子靠在沙发背上,抬手捏了捏眉心。
不多时秦芸从楼梯上又走了回来,时俞抬眸,“妈,我是有事情要说的。”
秦芸扬着下巴,“我时间紧迫,你说。”
时俞垂下眼,抱着胳膊一本正经道,“小姑娘脸皮薄,我晚点再带她来看你们。”
秦芸摆了摆手,“好说,一会儿我将准备好的东西给你,你拿回去,我跟你爸出去一趟,恐怕得半个多月。”
时俞:?
秦芸也没藏着掖着:“我看你28了还不结婚,女朋友都没一个,还以为你要出家当和尚。”
时俞:“.......”
秦芸:“看样子佛门都不要你。”
时俞无奈的笑出声,“那妈你可得好好谢谢初初,收了你这破烂儿子。”
秦芸同意的点了点头:“可不是吗。”
时俞:.......
秦芸在家里一顿翻箱倒柜,就只知道小姑娘跟时言一般大,索性想到什么就都准备了一些。
时俞抱着胳膊站在车旁,后备箱、后座都被塞满了东西,就连旁边的副驾驶都没有幸免。
他看着秦女士似乎是想打驾驶室的主意,身子站直,终于发声,“秦女士,这个地方再塞满,你儿子就见不到你宝贝儿媳妇了。”
秦女士嫌弃的‘啧’了一声,看着时俞关上后备箱。
带着玉镯的手扬起,轻轻一晃叮当响,“我跟你讲,跟初初说清楚,我们只接受售后修理服务,不接受强制退货。”
这赶出门的儿子,泼出去的水。
时俞哭笑不得,问着秦女士:“什么叫售后修理服务?”
秦女士抱着胳膊斜睨了他一眼,理直气壮:“字面意思。”
时俞:.......
秦芸突然想到了什么,“初初家你去过了吗?”
时俞脸上的笑容荡然无存,他只知道,温宴初家里发生了变故,昨天才听李曦跟他讲的全貌。
时俞:“初初临高考前,家里发生了一些变故,公司出了事情,没多久初初父母发生了意外。”
秦芸听的一脸心疼。
时俞知道秦女士想问什么,垂下头继续道:“江家帮着初初一起处理的。”
变卖了一些资产,赔偿欠款。
小姑娘从锦衣玉食变成了一无所有。
曾经开朗活泼的温宴初,变的内向、敏感、社恐。
除了喜欢跟着江望,身边连个知心朋友都没有。
秦芸听完眼眶都红了,抬手拍着时俞的肩膀:“你可不许欺负初初。”
时俞轻笑:“我怎么会舍得欺负初初。”
他巴不得温宴初欺负欺负他。
怎么欺负都行。
绝对打不还手,骂不还口。
就怕小姑娘连欺负他的意思都没有。
——
温宴初在商场逛了大半天,午餐都错过了,从商场出来时手上拎了个礼品袋。
视线从礼品袋上落到了自己的手腕上。
银色的镯子在阳光下泛着光泽。
这能行吗?
送一模一样的镯子会不会让人想入非非,觉得自己对人家有非分之想。
温宴初叹了口气,拦了辆出租车往公寓方向走。
她报了地址之后,就掏出手机低头回消息,车窗外面一辆黑色的卡宴从与她擦肩而过。
温宴初回到公寓时,已经快下午四点。
她拎着手中的小袋子,摁开了密码锁,刚走进门就被堆放在门口的东西绊了一跤。
脚下一个踉跄,身子往前冲,就在她以为自己要跟大理石地面来个亲密接触时。
身子跌倒了温热的怀抱中。
双手下意识搂住了男人精瘦的腰身。
甚至她鼻息前都萦绕着清淡的香气。
时俞紧张的扶着她的肩膀,垂眸看着怀中人,视线在她身上巡视,“初初?有没有磕到哪?”
温宴初被他的唤回了神,慌忙松开抓着他衣摆的手,从他怀里直起身子。
“没有没有。”她说完,故作镇定的整理了一下耳边的碎发,视线落在进门口。
地上琳琅满目一堆的盒子。
大包小包各种各样的礼品。
时俞弯腰将她脚跟前的地面清理了出来,扶着她换好鞋,将人领进了门。
温宴初好奇,“你这是去哪里了,怎么这么多的东西?”
他这是要给谁送礼吗?
时俞替她倒了杯水,接过她手里的包和袋子放到了沙发上。
不以为意道:“都是给你的。”
“咳咳咳。”温宴初被吓的呛了口水,眼尾都红了。
时俞坐在沙发上,弓着身子,单手托腮,若有所思道,“秦女士怕我这破烂儿子遭人嫌弃。”
“啊?”温宴初满脸震惊。
怎么会有人嫌弃?
明明长了一张引人犯罪的脸。
时俞眨着眼,叹了口气,“秦女士怕我被人退货。”
温宴初往前走了两步,弯着腰在他脸上巡视了一圈,脑子一时间短路,心直口快,“不可能,谁会退了你啊。”
跟他结了婚,还想离婚,这个女人眼睛长到天上去了吧。
时俞忍不住想笑,强压着上扬的嘴角,接受了她的安抚,“嗯,那我就放心了。”
温宴初直起身子,蹙眉。
怎么觉得哪里好像不对劲?
时俞看着小姑娘似乎要反应过味,眯着眼睛,问她,“你今天去哪了?”
温宴初眨了下眼睛,抬手指了指他身边的礼品袋。
时俞很不客气的拿起来,晃了晃,“给我的?”
温宴初乖乖的站在原地,两只手搅在了一起。
心脏跳的快要爆炸。
不就是给时总送一份礼物,怎么感觉像是要准备告白一样。
她看着时俞将盒子打开,露出了里面的银色镯子。
温宴初舔了下唇,小心翼翼的解释:“时总,我不知道送你什么,我.....”
“我很喜欢。”时俞抬眸,眼底情绪很浓。
“真的喜欢。”
最重要的是跟她的是一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