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吉利......
这三个字她听的懂,但是从时俞的口中说出来,怎么就听不懂了。
温宴初僵硬的把头转了回去,目视前方,两眼放空。
时俞视线在她身上停留了一会儿,直到红灯转变成绿灯,这才不得不移回视线。
过了一会儿,大概是前面的路况不太好,堵在了路上。
温宴初瞥了一眼车上的时间,随口说了一句。
“我们是不是赶不到了?”她说完,头已经转向玻璃那侧,大眼睛轻轻晃动,开始在街上寻找可以吃饭的地方。
时俞看出了她的想法,没多说什么,瞥了一眼时间。
11点20。
时俞左手搁在窗沿上,手指顺着喉结轻轻滑动着。
小姑娘不知道,这条路他早就已经走过很多次,最近的路线不到十分钟就能到。
时间充裕的不止可以领个证。
黑色的迈巴赫连着抄了两条小路,路有些窄,拐弯时,温宴初看的心惊胆战。
忍不住小声提醒,“时总,你慢点,我们也不急。”
为了免费领个证,把这么贵的车刮了也不太好。
见小姑娘坐立不安,时俞笑了下,出声安抚她的情绪。
“别担心,我车技好。”
温宴初:........谁关心他这个。
车子顺畅的从小路开了出来,拐了个弯之后,停在了民政局门口。
两人一起下了车。
温宴初两手紧紧抓着小包包,仰头看着民政局的门牌,心中一阵阵酸涩。
曾经天真的以为,走进这里时身边的人是江望,然而.....
时俞从后座取出了西装外套,随意的挂在臂弯出,见温宴初像是定在了原地。
他垂眸思索了片刻,轻启红唇,“温宴初。”
小姑娘身子没动,迷茫的转过头,一双大眼睛直接对上了时俞的深邃黑眸。
只见男人单手扶着车顶,五官立体,神色慵懒。
时俞催促着,“快点。”
否则他争取来的时间,可就被小姑娘浪费完了。
“哦好的,时总。”
时总……
时俞嫌弃的凝眉。
温宴初点了点头,她懂。
像他们这种级别的人,时间对他们而言十分宝贵。
赶时间,她非常理解。
时俞先一步为她推开了玻璃门,见她进去之后,才慢悠悠的跟在她身后。
老板手上拿着相机,见进来的是一位年轻的男女,目光在两人身上转了一圈,头朝着一旁的红布区示意。
“去那边坐吧。”
温宴初见时俞的目光一直落在自己身上,不知道怎么了,脑子一时短路,自觉的接过时俞臂弯上的西装外套。
弯着眉眼,笑盈盈道,“时总,我在这边等你。”
时俞:.......
老板听见两个人的话,以为他会错意了,将脸上的眼镜往下划了一些,眼神再次在两个人身上巡视一圈,试探的开了口。
“分开照?”
时俞脸色终于出现了一丝变化,只是比刚才多了几分不悦。
眸色微沉,语气严肃,“结婚照。”
老板‘哦’了一声,重新将眼镜戴好,继续摆弄着手上的相机,催促着,“那两位一起坐好吧。”
温宴初慢半拍的反应过来,老板因为她的话误会是来离婚的……
她默默地在心里跟思想传统的时俞道了个歉。
再转头时,两人视线又一次相撞。
只不过她明显感觉时俞隐晦的视线里,好像多了一些别的情愫。
以前教她做题时也同样出现过。
他那时是怎么说来着?
哦,‘小傻子’
.........
时俞坐在身子,抬手拍了拍身边的位置示意小姑娘。
小姑娘还因为刚才的事情尴尬的不想抬头,裙摆蹭着他的西装裤轻轻划过。
平放在腿上的手指不自然的微微蜷缩了一下。
温宴初敛着裙摆坐在他身侧,回给时俞一个尴尬的笑。
“抱歉,我习惯了。”
时俞不自然的偏过头,原本低沉的声音明显暗哑了许多。
“没事。”
老板看着两人中间的恨不得多出一条楚河,抬手示意,“你们两个坐近一些,都不在一个画框里。”
“.......”
时俞朝着温宴初方向挪了一些。
“再近一点。”
温宴初又朝着时俞这边移了一些。
“哎,好!”
“咔嚓!”
十分钟后,两人拿着照片走进了民政局。
临近中午,办理的人并不是很多,从进去到出来,不过十几分钟的时间。
温宴初拿着两个人的结婚证,时俞臂弯挂着西装外套,手上拎着被小姑娘遗忘在桌子上的小包包,懒洋洋的跟在她身后。
就像是十年前跟在她身后,一起走出图书馆一样。
渐渐的,狭长的黑眸微微弯起,抿成一直的唇角也扬起了一抹弧度。
目光眷恋的停留在小姑娘身上。
新婚快乐,时太太。
温宴初站在民政局门口,依旧有种说不上来的感觉。
时俞竟然会出现在自己的证件上。
这不是一个浪漫的爱情故事。
这是一个恐怖的惊悚故事。
曾经公认的校草,
现在公司的领导。
所以失恋的人千万别喝酒,说不定会犯下不可逆转的过错。
时俞走到副驾驶,替她打开了车门,一只胳膊撑在车门上,问道,“有想吃的吗?”
温宴初合上证件,顺手想将结婚照塞到包里,后知后觉她发现自己的包不见了。
时俞见她满脸惊慌之色,对着她晃了晃手中的包,“别急,在我这。”
温宴初松了口气,抬起手,一副不争气的捶了下脑袋。
她这丢三落四的毛病什么时候能改。
下一秒温宴初重新扬起脑袋,脸上挂着歉意的笑。
“谢谢时总。”
让领导给自己提包,真是太冒犯了。
原本时俞的胳膊都伸出去了,听见小姑娘的话又将手臂收了回来。
轻啧了一声,略有无奈。
“温宴初,我们的关系不止是上下级。”
“啊。”
时俞有些哭笑不得,扶着车门的手指轻轻点了两下。
时俞:“时俞,阿俞,俞哥哥或者老公都可以,但不是时总。”
“别人听见很奇怪。”
他更不喜欢听。
温宴初目光晃动,脑子晕晕乎乎,点了点头。
时俞见她如此乖巧,心底有些痒,好奇她会说哪个。
“试试。”他说完,眼眉微扬,喉结不受控制的滚动。
小姑娘目光灼灼,一脸认真,“好的时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