摊主哪里可能让叶建设这么对半砍价，当下把头摇成了拨浪鼓一样，道：“这可不行，客人四万一对的玉佩，你上哪儿去找这么好的价格去啊。”
“客人你要是真心想要，我也不多要你，给你个友情价就当是交朋友了，三万八一对，你看咋样？整个鬼市，我敢说同等状态质量的玉佩里面，我的价格是最低的了。”
这样的话术，基本上每个摊位都会说，都说自己的价格是鬼市最实惠的，实际上真实惠的摊位，根本就不开在鬼市。这话，叶建设听着耳朵都快起茧子了，自然要也不会相信他的鬼话。
“你摸摸自己的良心呢，这样一块带着明显瑕疵的玉佩，摆在你的摊位上，根本就没有人会愿意购买。而且看着这块玉佩上都落灰了的样子，估计也在你的摊位上放了很久了吧。”
叶建设将玉佩放在了摊位上，转身做出一副要走的样子，道：“四万一对有瑕疵的玉佩，谁稀罕啊，不肯降价就算了，我们走。”
叶建设拉着陈老的手朝另外一个方向走着，一边走一边在心里默数。
“三……二……一。”
“诶，你等等。”
三秒钟过后，那摊主急忙喊了叶建设一声，挽留道：“小兄弟，我看你跟这对玉佩有缘，你真的不再看看了吗？价钱什么的，我们可以慢慢谈嘛。”
叶建设满意的勾起嘴角，而后收敛了笑意，转回身看向摊主，但：“一万一对，卖不卖？”
这块玉佩一看就知道是在摊位上放了很久还没卖出去的东西，好不容易有个人看好了，摊主不可能轻易给人赶走的，毕竟他走了之后，这玉佩下一次被人看好，就不一定能是什么时候的事情了。
摊主是有意想要哄着叶建设将东西买了，但一听叶建设开口居然直接价格降到了一万，气的摊主差点一口气没上来给自己憋死过去。
“这位小兄弟，你当你是来菜市场买菜吗？”摊主欲哭无泪的看着叶建设，道：“对半砍还不够，你直接一下子砍下去四分之三啊？”
叶建设站在距离他的摊位三四步的距离，也不往前继续走，就那么笑着看着摊主。
“就一万，你要知道，你的玉佩定价再高，卖不出去，它也是不值钱的东西。”
他的声音平静，但嘴里说出来的话，显然没有他表面看上去那么干净无害，每个字都直戳进摊主的心窝子。只有摊主自己知道，这个玉佩在他的摊位上摆了一年了，到现在都没卖出去。
也不是完全没人过来看过，但毕竟买玉佩的人都追求一个白璧无瑕，这个有瑕的玉佩，就算是他把那个瑕疵吹到了天上，照样是没人买账。
他也明白，要是真的没抓住叶建设这个买家，再等下一次，就不一定是什么时候的事了。
咬了咬牙，他道：“我可以给你降价，但也不能降这么多。”
叶建设没说话，只等着摊主自己说一个价格。
这种时候，主动权抓在叶建设的手里，叶建设自然是不会着急的。
“两万，这是你刚刚自己说的价格，两万给你，这总行了吧？”
听到这话，叶建设就知道，这个摊主的成本价绝对比两万还要低出去一截，要不然也不会这么爽快就答应了两万的价格。
想着，他笑着道：“你也说了，这是我刚刚说的价格，现在和刚刚，怎么能一样呢？”
叶建设说着，向前走了一步，低头看着摊位上的那对玉佩，道：“一万五，怎么样？我们各退一步。”
摊主被叶建设气的牙根直痒，很想说不卖了，但也知道这个时候不卖，这玉佩肯能真的卖不出去了。
犹豫了一下，他有些艰难的道：“一万九，真的不能再低了，你总不能让我亏本吧？”
“一万五。”叶建设不肯退让分毫，笑着：“我也是做古玩生意的，一万五的价格，你还有得赚的，别想着在这里哄我。”
原本摊主还在想这个人为什么这么会砍价，此刻一听居然是同行，他顿时就明白了，脸色忽然变得格外阴沉，也不想着东西卖不卖得出去了，直接开始撵人。
叶建设一挑眉毛，也意识到了问题的不对，但表面上心态还是很稳的，笑着道：“放心，我买来之后不会转手高价卖出去的，我的点卖的是瓷器，跟你这个不搭边。”
“我的客户里面，也没几个喜欢玉佩的。”
听到这话，摊主的攻击性弱了一些，道：“那一万五也太低了，一万八，不能再低了。”
叶建设怕自己再看下去，这一单生意就跟着黄了，当下点头答应下来，道：“一万八就一万八，我给你开支票。”
说话间，叶建设一手拿起了玉佩，放进包里之后又开了个支票给摊主，道：“随便去一个银行就能取出来钱，我记得附近就有一个，你要是不放心，可以先去取了钱。”
摊主不耐烦的挥了挥手，道：“我也没少收支票，什么样子是真的什么样子是假的还是分的出来的，行了你走吧，别在这儿碍我的眼了。”
“对了，你往前走，走出去约莫十五米还有个摊位，是卖瓷器的。”
“你去他摊位坑坑他吧。”
闻言，叶建设忍不住笑了起来，没说话，只带着陈老离开了摊位。
陈老笑着道：“这对玉佩虽然有瑕，但里面大有意思，看来你是看出来了啊。”
叶建设点了点头，道：“这块玉佩，在这个摊位上放着至少半年了还没卖出去，省城这一片，懂货的人不是很多啊？”
“也未必。”陈老慢悠悠的道：“不是懂货的人不多，是懂玉的人不多。你去其他摊位看看就知道了，很少会有半年还没卖出去的好古玩没卖出去的。”
“这块玉，是子岗玉吧，省城能看到这一层的人，更是少之又少，那部分的人又不怎么喜欢来鬼市，它会半年多没卖出去，也是很正常的。”
“只是，这块瑕疵实在是太碍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