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夫妻俩真是一个比一个厉害，但该审还是要审的，就当是审他抢银行时顺便审一下这个了。”
接下来的半天里倒是没发生什么，等到第二天一早，张文舒开车将叶建设接到省局，等待那批民国战争留下的古董的到来。
为了保证宋洁玉的安全，张文舒这次特地派了比昨天多出一倍的人手去守着宋洁玉，生怕因为自己带着叶建设来看古董，就不小心被歹徒给钻空子危害宋洁玉了。
距离古董到达省局还有一段时间，张文舒给叶建设倒了一盏茶，在他对面坐了下来，神色稍微轻松了一些，道：“昨天晚上那个抢银行的招了，说扬言要杀了你的人就是许半山。”
说着，他也笑了出来，道：“不得不说，你和你妻子观察的是真的细，居然还真让你们说对了，真正的何升毅同伙不是他。”
叶建设笑了笑，道：“那他有说许半山日常会去哪里吗？除了我们要找的人是许半山之外，还有什么别的线索吗？”
张文舒从抽屉里拿出了一张省城的地图，又抽出了一根笔，道：“他说他总会在这几个地方遇到许半山。”
说着，他在地图上勾画了几个地方。
“根据他所说的，许半山是半个月之前过来的，并且以雷霆手腕将省城的那些活成老鼠的人们收拾了一顿。大家对他的观感都不是很好，但没有办法，毕竟谁也打不过他。”
“他见过许半山很多次，其中大多数时候都是在北区废品站见到的，他说许半山好像是在那里等什么人，但在一个星期之前，他突然就不去等人了。但是在昨天，又突然过去了一次。”
说到这儿，张文舒的声音顿了顿，说出了自己的猜测：“我想，他之前应该是去等何升毅的，一个星期前知道何升毅落网，就不去等待了。”
“而昨天去北区，很大的可能是去找丢丢了，不知道他有没有接到丢丢，不过我们可以派人过去蹲个点，运气好的话，可以把他和丢丢一起抓回去。”
叶建设认可地点了一下头，道：“那康成区五金店怎么说？”
“康成区五金店这个地点，他遇到了许半山五次，每次见到的时候，许半山手上都是拎着菜刀出来的，看样子是经常去那里购置刀具。”
叶建设喝了一口茶，道：“那我们等下还可以派人去这家店问一下，估计还会有新的线索。”
“对，我们还需要清楚他购置了什么刀具，这么频繁地购置刀具，我怀疑他本身也在做什么违法乱纪的事情。”
毕竟，正常情况下，买一把菜刀，少说也能用个一年半载的了。
“还有这里。”
张文舒用红笔在一处地方画了个红圈，道：“这里我准备重点盘查一下，就算是找不到他的线索，也能找到几个其他没有落网的罪犯。”
闻言，叶建设朝他圈起来的地方看了一眼，发现是康成区的一个很不显眼的废旧车站。
“这个地方有什么问题吗？”
“这个地方的问题可大着呢。”
张文舒笑着道：“这里据他所说后面成了个地下赌场，聚集了很多不干净的人，值得一查。”
“那是应该查一查。”
张文舒又指出了一个地方，道：“这里他遇到了许半山三次，但他感觉，许半山应该不是第一次区这里了，甚至有可能在这里有认识的人。”
“因为有一次他看到许半山提着一大包东西上去，等下来的时候，手里的口袋就没了，而且脸上全是笑容，看上去心情很好的样子。”
闻言，叶建设有些意外，道：“他这是在外面蹲着等许半山出来？”
张文舒笑着道：“搞不懂他的思路，但他说是看许半山不顺眼，所以想看看有没有什么东西，是能钳制住这个煞神的。”
“能够让给许半山送东西过去，那么住在这里面的人，多半和许半山的关系是不错的。”
听到这儿，叶建设也想起了一件事，当下坐直了身子。
“我之前和许半山合作的时候，听他说过他有个亲戚也在这边住。当时我以为他是在故意和我套近乎来着，现在看，会不会这里面的人就是他的那个亲戚？”
“不过我们发现他的亲戚有什么用吗？对他晓之以理动之以情吗？还是在这边蹲点一下？等他再次过来送东西的时候抓了他？”
叶建设说着，对着这张地图陷入了沉思。
半晌，他道：“张哥你发现了一件事没有，许半山常去的地方，都聚集在省城的西北方向。所以我想猜测，他落脚的地方会不会就在这一带？”
张文舒点了点废弃车站那里，道：“其实我怀疑，许半山他落脚的地方就在这里。”
“昨天我和他聊了一会，听他说，省城这边有很多犯过事，没有家的人，都会选择在这里住下。只要在赌场没有欠下太多钱，赌场是不会赶走他们的。”
“甚至说，如果给赌场带来了很大的收益的话，还会被赌场奉为座上宾，给出很好的待遇。”
对于这种事情，叶建设就不是很清楚了。
“这么说的话，这家赌场确实是要好好查一下。”
他一直以为省城的治安很好，至少比彭山那边好很多，但没想到，居然也有这种藏污纳垢的地方。
张文舒看出了他的想法，笑着道：“这种程度的藏污纳垢，是很难完全剔除的，牵扯到的地方很多。而且，阳光照射的地方，总是会有暗处的。”
“但是，不嫩完全剔除是一件事，我们压缩它的生存空间又是一件事，这两件事并不冲突，总有一天，我们会把它的空间压缩到几乎不存在的。”
说到这儿，张文舒的脸上出现了自信的笑容，道：“你看，这次不就被我发现了一个吗？”
叶建设笑着点头，听到外面传来了一阵车子停下的声响，道：“那批古董可能到了，我们出去看一看吗？”
“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