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距今1700年前的夏国。
刚刚过去的持续百余年的‘武极’时代,武修界繁盛至极点。放眼整个夏文明,那都是一段战神频出,猛士如云,灵武修遍地,上乘功法人手一部的豪气冲天的年代。至今,都令所有武修为之向往。
然而,天地自然,久颓而复兴,久盛而转衰。
‘武极’时代过去,武修界没落,文学开始复兴,璀璨的夏文学,在第7朝,再次迎来绽放。
陆琛出生于一个贫苦的农家,从小听村口的老人讲述他自己在‘武极’时代跟随某位战神征战四方的辉煌事迹。尽管老人那时候就是个小兵,可是这阻挡不了年纪还小的陆琛对刚刚过去的那个年代的向往。一个想要站在顶点的梦,像一颗种子,埋在了陆琛的心底。
陆琛稍微大一点后,整日拿着一支木剑游荡在村里,梦想着像已经去世的老人那样,有路过的将军将他收走。当然,他可不想像老人那样,死了都没人埋。他要练就无上功法,成为灵武修,成为大将军
“琛儿,帮你爹下地干活去!”陆琛的母亲喊道。
“不去,我要入定,我要觉醒,我要成为战神,当大将军!”陆琛每次都这么回答。
不富裕的家庭无法容忍他的任性,决定把他送到附近山里的道观,让那里的道长好好开化他。同时,也是以此来减轻家里的负担。二老留下了年纪尚小,却已经开始会干活的弟弟。
7岁那年,陆琛进了青云观,拜这里唯一的青云道长为师。
青云道长十分严格,睡觉,吃饭,打坐,耕种必须按时按点,怠惰散漫就要挨打。但陆琛不怕苦,也不怕累。因为他问过师父,是不是这样能觉醒,能成为武修,能成为战神?
师父说:“是!”
陆琛的苦练让他很快觉醒,他往往一入定就是几天,传自青云道长的功法也是十分精妙。晨吸山露,晚踏秋霜,日日不曾懈怠。
这一练,就是十年。
十七岁的陆琛,境界突飞猛进,已经突破到‘问道’境界。
“陆琛,你可以下山历练去了。”青云道长送出徒弟,关上了道观的门,又成了一个人。
陆琛腰里别着那支木剑,开始在世间历练,只不过两三年,已经天下有其人。
可是,夏国第7朝,抑武崇文。这也使得三军羸弱,民间盗匪横行。
不管陆琛在民间的名号多么响亮,朝廷始终不录用。
陆琛也慢慢放下执念,游览世间,探索灵域,行侠仗义,乐得自在。
一日,路过一个村庄,发现一个女子正在与一群盗匪激战,陆琛赶紧上去帮忙。
女子端庄秀丽,英气勃发。两人在联合抗敌的过程中,互相欣赏,仿佛心头的一根弦被拨动了一下。
“小道陆琛,敢问姑娘芳名?”陆琛收起木剑,整理衣冠,作揖问道。
女子收剑还鞘,将一缕散乱的发丝拢到耳朵后边,回答说:“没什么芳名,华玲,感谢陆道长出手相助。”
此后,二人在这一方地区频频相见。互相支援,互相切磋,互相交流。此时,陆琛才知道,华玲不光剑技高超,还精通诗词歌赋,熟悉音律。
陆琛也在华玲的指导下,慢慢学会了长笛。二人合作,写下一首‘观山太音’。时常在一起琴笛和鸣。两人笑傲江湖,快活自在。一晃又是几年的时光。
一次,在两人组队进入未知妖域后,华玲的剑崩做两截。
两人决定寻找已经隐世多年的铸剑大师,旌阳子,重铸一对兵器。经过数月的巡查探访,功夫不负有心人,终于找到了旌阳子。但是对方已经封炉多年,拒绝给二人打造兵器。
二人也不着急,就在旌阳子门前结庐而居,每日抚琴吹笛,合奏‘观山太音’,或拿着树枝练剑。偶尔出去捞点钱财,回来继续软磨硬泡。
旌阳子终于不胜其烦,答应为二人打造兵器。但是,重新开炉会让他违背誓言。为了惩罚二人,旌阳子将二人带来的一块灵域异物铸成一柄阔剑,然后从中间分开,再分别开刃,铸成一刀一剑,两把上等无上品兵器。
“为了惩罚你们破我誓言,一刀一剑,不可分开。合则堪比神器,分则坠入魔渊。”
“不用您老担心。我们此生此世都不会分开。”然后,二人在刀身,剑身上分别刻下‘鱼龙潜’,‘鸿雁追’。
二人告别旌阳子,继续闯荡,探寻灵武修至高之途。
次年,第7朝,发生了声势浩大的王族叛乱,朝廷抑武崇文,军备懈怠,大战节节败退,于是广征民间散修。陆琛心底那已经快要死寂的种子,又悄悄发芽。
“陆琛,朝廷不可信,立国先杀武将,战后必害功臣,这是历史使然。我们逍遥自在多好,为什么非要搅和那趟浑水?”华玲质问。
“那是我从小的梦想,做不到,我都没脸回去见我的爹娘。好不容易碰到了机会,我想去试一试。”陆琛回答。
“好,那我们一起去投叛军。”华玲说。
“第7朝气数未尽,叛军成不了事的。”陆琛说。
“那你去投你的朝廷军吧。我继续去逍遥自在了!”华玲说完,随即化作一团火苗,火苗散去,人已经不见了。
“唉~~”陆琛长叹一声,同样遁入地下而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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朝廷军和反叛军已经互相激战了8个月,陆琛置身于朝廷军中,已经是一名偏将。此时,他才意识到,以他个人的力量,根本扭转不了战局,他只是这架战车上一个多了不多,少了不差的零件。己方阵营上阵一名‘入圣’境界武将,对方同样会上阵一名同境界的武将。
战争跟武修间的私斗完全是两码事。当同一个战场投入人数越来越多时,生命,成了这一片最不值钱的东西。
又经过3个月的镇压,反叛军终于即将被扑灭。
陆琛率领自己的亲军随大部队攻入叛王府。却看到一个熟悉而陌生的身影在带领叛军抵抗。
华玲!
叛王也是姓华、陆琛顿时明悟。
“你终于来了!”华玲提起那把‘鸿雁追’,与陆琛的‘鱼龙潜’战在了一起,两人从地上打到天上,从城里打到城外。华玲的穷追猛打让陆琛懵了,只能一边防御,一边满城跑。
在两人看上去已经激战了半日之后,华玲的剑再次崩断。她冲着陆琛微微一笑,说道:“最后能死在你手里,真好!”然后飞身扑在了陆琛的刀尖上,穿胸而过。
“这是为什么?为什么你不告诉我你的身份?”陆琛两行清泪流下,抚摸着眼前已经气息微弱的华玲。
“告诉了又能怎样,让你和我一起为父王的叛军陪葬吗?别为我伤心,好好活着!”华玲气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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