吕方对于那些世家的身死,根本就没有丝毫意外,因为这本来就是他安排的后手。
吕方可不愿意自己花费了那么多的时间和心血演的一出大戏,最后这些世家出去溜达一圈再回来,哪有这么便宜的事情。
吕方虽然是击溃的黄巾军,但是他也只是收复了那些城池,至于外面的那些山川,峡谷中有多少黄巾逆贼,吕方就不关心了。
平时这些黄巾逆贼也不出现,只要有世家从外面回来,他们就会去劫杀!
当然,这些人究竟是不是黄巾军,并不重要,只要他们脑袋上绑个黄布,吕方说他们是黄巾逆贼,那就是黄巾逆贼!
吕方拿下河间郡之后,没有丝毫停留,他让于禁调一部分屯田卫来暂时驻守城池,然后直接带着大军又杀向了中山国。
于此同时,朱儁和皇甫嵩也分别带着大军来到了冀州,打算和吕方一起,先把冀州的兵马围困在冀州。
等消灭了冀州的这几十万黄巾逆贼,然后再去收拾青州的张角!
之所以先选择冀州,而不是青州的张角,就是因为冀州的战略位置要远超青州,一旦冀州有失,将会直接威胁到司隶地区。
周仓和裴元绍面对三方大军合围,他们确是不慌不忙,兵分数路,按部就班的拿下一座又一座的城池。
转眼间就过去了一个多月,时间也来到了光和七年的年底(公元184年)。
因为东汉末年,是小冰河时期,所以冬天特别的寒冷,所以冀州的战斗基本上是陷入了一个平衡。
黄巾军没有继续攻城,他们在已经占领的城池里面大口喝酒,大口吃肉,怀里还搂着漂亮的姑娘,生活那是惬意的很。
而朱儁和皇甫崇麾下的兵马,却在城墙上,或者军营里面瑟瑟发抖,他们一边啃着干硬的军粮,一边看着城内那些被他们保护起来的世家灯火通明,肉香飘散。
人们的内心是纯朴的,但又是多变的,这些士兵中大部分都是从各地征调过来了,这里面自然是太平教和影卫的人。
这些人在闲聊的时候,无意间把黄巾军那边的生活绘声绘色的描述了一遍,惹的无数普通士兵内心都对黄巾士兵羡慕不已。
魏三是朱儁麾下一名普通的士兵,他原先是一名流氓(没有房屋没有田地的人),就是因为朝廷下令各地世家可以自行招兵买马的时候,他一跃变成了一个世家的私兵,算是吃了两天的饱饭。
后来朱儁带着大军来到了魏郡,在这里设置防线阻拦黄巾军南下,因为人手不够,就抽调各个世家的私兵来帮忙。
魏三也就这样成为了朱儁麾下的一名士兵,每天早晚各一碗稀粥,再加上一个巴掌大小的硬的如同石头一样的饼子。
魏三对于这样的生活很满意,因为不会饿死,他对于城内那些世家奢靡的生活也有过向往,但是很快他就把这种不切实际的念头给打消了。
因为那种生活,不是他这种流氓可以奢望的,甚至想想都是罪过!
但是,但是!
有次他们几个人聊天,有个叫张三郎的家伙对绘声绘色的描述了一下那些黄巾军的美妙生活,顿时就把魏三给吸引了。
“三哥,你看你叫魏三,我叫张三郎,咱们两个都有三,这就是缘分!”
“要是其他人我根本不告诉他,也就是三哥你,我给你说,你可千万不要告诉别人!”
“我表哥家小舅子的三大爷家的傻儿子曹尼玛,也是一个流氓,没房没地,去年差一点饿死!”
“但是傻人有傻福,曹尼玛后来加入黄巾军,战场上砍了几个人的脑袋,现在是吃香的和辣的!”
“我给你说,前几天广年城的那些守军不是主动投降了嘛,那些城内有钱的,当官的都被屠了,他们的家产都分了,你知道那曹尼玛分了多少钱吗?”
“多……多少钱?”
张三郎左右看了一眼,见没有人注意到这边,这次压低声音说道:
“二十万!”
“二……二十万!”
魏三顿时倒吸了一口凉气,别看当兵已经有几个月的时间了,但是身上连枚五铢钱都摸不出来。
现在朝廷国库已经空了,他们这些士兵的军粮都是附近那些世家提供的。
那些世家的钱粮也不是大风刮来的,让他们出钱粮就像割他们的肉一样,自然是不肯多出。
所以像魏三他们这种底层的士兵,有的吃就不错了,月钱是不可能有的。
魏三的两枚五铢钱还是在别的尸体上摸出来的。
魏三不识数,他不知道二十万究竟是多少,他只知道,那是他一辈子都不可能挣到底数字,而那个叫曹尼玛的竟然一下子就能分到那么多钱!
“三哥,我告诉你,那曹尼玛的日子现在可逍遥快活了,每天吃三顿肉,顿顿都喝酒,他去青楼,都是点两个娘们,一个干着,一个看着!”
“不为别的,有钱,就是玩!”
“呼~~”
听到这里,魏三的呼吸瞬间急促了起来,他本来已经满足的内心开始有些不甘起来。
别人蹦吃香的,喝辣的,拼命的玩娘们,他魏三为什么不能!
要是让他过一天曹尼玛的生活,就算死了,也值了吧!
张三郎看着魏三的变化,眼中神色一闪,然后继续说:
“听说现在黄巾军正在招人,不管是什么身份,只要过去,通过了筛选,就给一万钱的安家费!”
“那一万钱可是够在青楼里面住半个月的,每天可以换着姑娘玩!”
“就是可惜,我最近要值守,没办法去!”
张三郎说完,叹气了一声,然后又说道:
“不说了,我要去巡逻了,三哥我和你说的,你可千万不能和别人讲啊,不然要掉脑袋的!”
张三郎说完,就拿着武器离开了,走了一段距离后,又朝另外一个像素点士兵走去。
而留在原地的魏三脸色不断的变换,最后变成了浓浓的不甘,同时还有一丝隐藏的极深的疯狂!
是不是躺平很舒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