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小洪权衡再三之后,唉了一声,点了点头,说他明天一早就去邮局拍加急电报,让余生朔一早就去爷爷那边,把事情来龙去脉跟爷爷余大章交代清楚,以免他回来之后,被老爷子一顿挨批。
“老爸,你就忙你的去,别忘记要紧事就行了。这可事关大伯的性命和前程,事关我们前途,事关余家大院兴衰,可不能犹犹豫豫,不当会事遗忘掉哦。”
余生朔反复叮咛着,唯怕他老爸没记住,一犹豫又变卦了。
“小洪,儿子说得有道理,明天上午一起来,我会再次提醒你的。”
徐素素见余生朔说了一次又一次,她自然也领悟得到此事对她家意味着什么,对她意味着什么。
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何况她们已经熬了好多年了,好不容易有个出头希望了,有个盼头了,再来闷头一棍的话,可是谁都不想再经历了。
余生朔见老妈徐素素都密切关注了,他这才松了一口气,不再盯着老爸余小洪不放了。
只要把大伯余文洪搞定了,即使他不调动,仍旧留在杨叔那边,迟早也能设法外放当一个封疆大吏的。当然如果能跟上其他人步伐,跟其他紧要人物搞好日常往来,也是能轻易获得更多机会的,总不至于如以前那般被人设计陷害,有冤都无处伸,落个悲惨下场。
余生朔看了看父母,终于松了口气,松滞了下来。
只要把他大伯诓回来了,让老爷子去说几句话,他老爸拍电报说谎一事,也就不是啥大事了。要不依他大伯脾气,要在南都多待半天都难的,要是急忙返程,那也没有太多的意思了。
第二天一早,余小洪很早醒来了。
在徐素素反复叮嘱下,他吃过早饭,就匆匆直奔邮局去了。
余生朔也依昨天计划,吃了早饭就往余家大院去了。
“小鬼头,这就把你爷爷安排走了呀?”
余大章听了又气又好笑,要不是自己最疼爱的孙子来跟他商量这事,估计他要气得白胡子乱颤了。
好在他已经不是第一次被小朔洗脑了,对他经常有些古灵精怪的想法和做法,还是默许和认可的。
余生朔跟爷爷说了大伯不听他爸劝说的话,说只有爷爷诈尸这招才能哄大伯立马赶回南都。
其实他内心更想到的是,大伯要是不回南都,难逃京都大劫难,难免横死他人设计之下。老爷子要不被拉出去都难,要不难过至死都难,他们余家要没有大祸临头都难。
而发挥这力挽狂澜的,谁都想不到会是他这个才十多岁的孩子。
“历史是可以改变的…”
余生朔坚定地点了点头,对自己鼓着劲。
他一个小小少年,居然做出一些与年龄极度不符的言行,如果这时有人来探究,也势必没人会相信的。
很多人总以为历史嘛总是这样走下来的,很多事情嘛,不是人力可以改变扭转的。
其实很多时候,社会也好,个人也好,向左走,还是向右走,过程完全不同,路上风景也完全不同,结果结局也是有差异的。
余生朔不仅要遏制住余家恶化的可能,也要力挽狂澜让他父亲,大伯,甚至其他人逐步走上各行各业的要位,把控一定领域的话语权…
他咽了一口口水,被自己的雄伟壮志震惊到了。
他一个少年,一个白丁,一介布衣,居然想操持一个家族,甚至伸手到社会的某个角落,翻手为云覆手为雨,这种狂妄的想法,如果被他人知道,不知道是笑他不知天高地厚,还是以为他是神经病,不怕笑掉他人大牙。
可是,真的不行吗?
哪件事不是人做出来的,王侯将相,宁有种乎?
“嘿嘿……”
余生朔有点我命由我不由天的气概,内心呐喊了一句,“我要创造余家新奇迹!”
掌握了这么多未来的事情,余生朔心想,那样事情他不可以去插上一脚,搅动个不一样出来?
他年龄虽小,思想是已经融会贯通,想透了人世间的事情,对天地万物也有丰富的认知,不是普通的平民百姓子弟了…
“小朔哥哥,你怎么还不去上学?”
正当他冥思乱想的时候,郭乃乃在边上出声了。
他被惊了一下,这才看到笑嘻嘻的郭乃乃,
“干嘛?小乃,你贼头贼脑在我身后,是来偷听我与爷爷说话嘛?”
“切!谁稀罕听你俩说话呀?”
郭乃乃不高兴地说道,
“我不是听到你的声音嘛,这才过来看看…果然是你…你这个逃学小子,是不是初中不好混,开始逃课了呀?”
“哎呦,我去…”
余生朔这才恍然大悟,拍了拍脑袋。
今天不是星期天,他们是要上课的。不过为了家族的事情,少上几节课也没啥大不了的。何况他小朔高中知识早翻看巩固了几次,去不去上课对他来说不是很重要。重要的事,是他能每次小考中考或学期结束前考试的成绩能名列前茅就行了。
“嘻嘻,想不到小朔哥哥也赖学了呀…”
郭乃乃见他有惊呆神色,甚是高兴,终于逮住他出洋相一天了。很难得,也难得见他囧样,她忍不住做了做鬼脸,吐了吐舌头。
“切!我是旷课了,可你呢?你赖在家里啥意思?”
余生朔见她笑话自己,这才意识到郭乃乃她也旷课赖家里了。
“我嘛…不要你管…你个初中生,要扭头来管我读不读书呀…”
郭乃乃有点不对付地说道,脚步往回有点移动。
余生朔见状上前拦住她,“你别逃,我要问问你,缘何你在家里,不去上学?”
“不好玩,不想上学…”
郭乃乃读书成绩不好,游心又重,她读书无非是可以跟小朔他见面,有时一起回到余家大院来。
现如今余生朔去了南都一中,她还在附小,明显不得劲,慢慢的变成了小飞妹,不想去上学了。
“读书其实很有趣的…”
余生朔见她是因为自己才去上小学的,也因为自己才不愿去小学学校,有点笑而无语,只好耐着性子给她灌点鸡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