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月过去了,自那日玄参做了那个决定,便再也没有去看过扶桑。
他总是很忙,经常半夜才回来,或许他是在麻痹自己吧。感情这事儿,斩不断,理还乱。
这一日,长亭正在给扶桑喂水,突然听到了一阵极小的叫声,是从白泽那个方向传过来的。
长亭放下杯子,走到白泽跟前,“你醒了?”
“你怎么那么快就回来了?对了,扶桑呢?”白泽先是疑惑看到长亭,而后又想起了扶桑。
很快他看见了躺在床上的扶桑,他想去看看她,可他使不上力气。
“我这是怎么了?”白泽心中充满了疑问,他伤的虽重,但也不至于虚弱无力吧。
其实,这是扶桑做的,她怕白泽醒来后又将自己的仙力给她,所以在晕倒之前便施了个小术法,让他不能给她输送仙力。
白泽也察觉到体内仙法的束缚,只一瞬便猜到是扶桑做的。
既如此,那便等她慢慢醒来吧!于是,守在扶桑身边的又多了一位。
又是半个月过去了,这个房间除了清离会来送饭,在没有人踏足过。
起初白泽还疑惑为什么玄参没有再来过,可想到他们有一天终究是要离开的,还是不要有太多的牵绊瓜葛。虽然他觉得玄参不错,清离和若冰也不错,可终究不是一路人。想到这些,白泽也就淡然了。
长亭和白泽轮流照顾着扶桑,扶桑身上的仙力已经慢慢恢复到最好了,想必这几日便会醒来。
扶桑醒来之时,乃是深夜,周遭黑乎乎的。她虽沉睡着,可刚沉睡时外界的声音她也是有感觉的。
他听见了玄参的情意,也听见他与她分享的趣事,他是将她放在了心上的吧。
是的,扶桑承认她心动了。
睡得太久,在闭上眼怎么也睡不着。扶桑索性也不睡,反正天也快亮了,她便起身很小心的披着一件绛紫色斗篷出去了。
扶桑看着院子里的摆设一眼便认出了这里是清风院。
“玄参?”扶桑看见了亭子中坐着一人,可天色太暗了,他不确定是不是他,只能试着叫了一声。
玄参听见她的声音,猛的抬起头,急匆匆跑到扶桑面前,“你醒了?”
他很久没有来了,可来了之后他又不敢面对扶桑,所以只能坐在亭子里,即使这样也算很好了。
扶桑脸色柔和的看着玄参,眼中不再是从前的漠然。
“嗯。”
玄参突然想到什么,脸色变得复杂起来,扶桑自然发现了。
“你怎么了?”
玄参不答,径直走开了。扶桑想要追上去,却被人拦住了。来人正是玄莫,刚刚玄一来报,说是扶桑醒了。
玄莫迅速赶了过来,他可是对扶桑充满了很多的好奇。一双魅人的眼睛仿佛抓住了猎物,久久不能移开。咬住了的猎物若是放开那就是对自己的无能的肯定。
玄参见两人打了起来,也没在离开。
玄莫和扶桑两人打的难舍难分,这么大的动静,屋内的长亭和白泽自然也听见了,一起跑了出来。
扶桑醒了,白泽自然是也可以动了。白泽的欣喜只是一瞬,因为眼前的情况让人担心。
扶桑与玄莫对打,明显落了下风。她刚刚恢复,又不能使用仙法,如何打得过玄莫,玄莫的武功可是能和玄参打平的。扶桑虽打的吃力,但也未想过使用仙法。她知道,若用了那离回天界也不远了。
白泽看到了远处的玄参,他如箭一般奔向了他,在他脚边不停地转,见他无动于衷,又咬住他的衣服下摆,想让他去制止。但玄参自始至终,眼睛都闭着,一副与他无关的样子。
眼见扶桑被一掌劈远,口中吐血,长亭大叫,“姐~姐~”随后飞身而起,接住了被打伤的扶桑,将他安顿好。
玄参也听见了,可他不能过去,他不能心软。白泽调转方向,跑到了扶桑身边,焦急的转着。
扶桑虽受了伤,但不致命。她现在很担心长亭会伤到凡人。
果不其然,长亭此刻已经疯魔了,只见他魔气外泄,眼中嗜血,看着玄莫如同死人一般。
他的掌中蓄满了杀招,若打在凡人身上,必死。
扶桑眼中全是惊慌,大叫着长亭,“长亭,停下,会死的。”
可长亭此刻什么也听不进去,他看着玄莫,“伤我姐姐的人,都得死。”话完,便用魔气打向了玄莫。
玄莫虽尽力躲开,可还是被伤到了。玄莫倒在地上,吐了大口的血,晕了过去。玄参急忙去到玄莫身边,唤来暗处的玄镜。玄镜浮舟赤羽一起跳了出来。
玄镜把完脉后,脸色极不好,“经脉具断。”
玄参心中绞痛着,眼中突然狠厉,上前与长亭对打了起来。还没打上两招,天空中忽然雷声滚滚,雷声炸到了每个人的心中。
在场的人,只有扶桑白泽长亭知道这是什么,心中震颤。
“别打了,长亭,快走。”可疯魔了的长亭哪里会听她的,还是和玄参你来我往的打着。
扶桑没有了办法,只能在众目睽睽之下,用仙术捆住了长亭。
而后扶桑顶住心口的疼痛,来到玄莫身边,也不管周围几人的眼光,双手如挽花一般,续好仙力,而后慢慢在玄莫身上推开。
一直跟着的白泽急声说道,“你不要命了,马上就是雷劫,你将仙力输给他,如何挺得过?”
扶桑不理,她只知道,若玄莫死了,长亭必死,她也会被发现。
天上的雷越来越响了,似在锁定目标,一旦锁住了目标,便会毫不犹豫的打下来。
良久之后,玄莫醒来,看着眼前的女子,想说些什么,可心口疼的厉害,说不出话来。
直至玄莫经脉修复,扶桑才停了下来,而天雷也锁定了他们。
“玄参,赶紧让你的人回屋里。”玄参不作他想,让众人去到清风院内的房间中。
扶桑将长亭和白泽也推了进去,将门关好,以仙法下了一道禁制。
从缝隙中看着几人,释然的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