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来，她老了，再也没有出过手。
就算是这样，王朝中也无人敢惹。
老秦皇登基那天，就将她封为大秦帝师。
老人教导的人，正是当今的秦皇。
百官们，只记得她曾经的辉煌，却逐渐忘了她的来历。
就连秦皇，也不例外。
……
正殿。
秦皇坐在龙椅上，淡然扫视着。
他眉头微皱，无形威压自他身上散发，笼罩着殿中百官。
老人进殿后，秦皇与她对视一眼，便目光下移，看向了她身旁的苏生。
微微一瞥，秦皇收回视线，满脸庄重的开口说道，“朕，今日敲响了数年未响的镇龙鼓。”
“你们可知，这意味着什么？”
停顿了片刻，秦皇接着说道，“这鼓声，意味着朕的大秦王朝已经陷入危机。”
说罢，秦皇看向了位列前排的左相。
感受着秦皇的注视，左相深深呼出一口气。
他手拿谏令上前一步，躬身说道，“陛下，臣有奏。”
“讲”，秦皇淡淡的吐出一个字。
左相回忆着刚刚看到的军报，面色难看的说道：“如今大周王朝列兵三十万，驻守在东边疆界。大商王朝列兵二十万，驻守在南边疆界。”
“两支军队，大周中修为在练气的士兵高达十万。而大商，也有着八万的练气士兵。”
说到这里，殿前百官们神色各异。
他们已经清楚的知道了，镇国鼓敲响的原因。
作为大秦王朝的官员，他们十分了解自己国家的整体实力。
如今的秦朝，早已不复往昔的荣光。
先皇曾经打下的偌大土地，也在一次次交易中，拱手送人。
对于这次战争，官员们觉得毫无希望。
龙椅上的秦皇，将百官的神情收入眼中，默然不语。
良久，秦皇充满威严的声音，再次响彻在正殿之中。
“朕现在，只有一句话问你们。”
“此次，战？还是不战？”
话落，殿中群臣喧哗，议论纷纷。
秦皇看着吵闹的百官，眉头皱的更深。
“给朕安静”，他举起桌案前的印章，重重一拍。
砰的一下，声音响亮。
闻言，百官急忙闭嘴，老老实实的站在殿中。
就这样，正殿陷入了格外安静的氛围。
随着时间的流逝，终于有人受不了迈步上前，躬身说道：“陛下，臣有奏。”
“讲”，秦皇循声望去，是一位武将。
得到首肯，他声音粗犷，直接了当的说道，“此次，当举全国之力一战。”
话音刚落，自他不远处走出一位文官。
此人鬓发全白，身体虚浮。
他手拿谏令，沉声说道：“陛下，臣也有奏。”
而后，他指着刚刚那位武将，摇头否决了他的提议。
“王将军此策，乃灭国之策啊。”
“现国内可战将士，有三十五万。其中练气士兵，堪堪达到十一万。”
“于其余两国相比，差距还是甚大。稍不慎，就是全军覆没的下场。”
“到那时候，我国将再无士兵，且战无可战。”
“微臣认为，此战，当求和。”
听到他的话，王将军怒目圆睁，破口大骂，“彼汝娘之，什么灭国之策！”
“人数差距不过区区数万，我秦人越战越勇，以一当三更是不在话下。”
“老夫愿拿人头担保，此战必胜。”
在王将军身侧，又走出一位文官。
他迈出一步，同样将矛头指向了王将军，“老匹夫，你的头根本不值钱。”
“若我大秦军队全部派出作战，谁来保护陛下安危。”
“就算此役胜了，也会消弱我国国力。”
“陛下，依微臣看，此次当求和，以保存实力。”
“儒家先辈曾言，示敌以弱，可令敌人麻木，而后一击破之。”
......
就这样，文官和武将的争论越演越烈，再次争吵起来。
曾在王将军身后的年轻小将，眼睛通红的听着耳边争吵。
渐渐的，他再也忍耐不住，挣开身旁人的阻拦，跑到百官的最前方。
扑通一声，年轻小将跪在地上，头触着地面，哽咽说道：“陛下...，我大秦王朝不能再求和了。”
“曾经那大片疆土，就因为这些腐儒的决策，全都拱手送人，以至于现在王朝沦落到这般地步。”
“若没有那些决策，大秦王朝可位列三国之首。”
年轻小将的话，深深刺激到了在场的所有文官。
文官们口吐芬芳，对着小将就是一顿喷，整个正殿中全是‘之乎者也’的声音。
看着小将受到欺负，武将们也不甘示弱的回击着，新一轮的骂战又开始了。
站在角落处的苏生，第一次对‘之乎者也’感到了厌烦，也彻底明白了之前那中年男人的无奈与心酸。
他突然觉得，儒生那尊贵的身份，也许是一种枷锁。
它将读书人的思想完全禁锢在了原地，难以进步寸分。
那年轻小将不管不顾，仍旧低头跪在正中央，等待着陛下的答复。
良久，秦皇笑了，笑的很开心，“小将，你叫什么？”
随着秦皇的问话，正殿中再次恢复安静。
不过，百官视线，齐齐落在年轻小将身上。
小将把头抬起，铿锵有力的答道：“微臣，白岚。”
闻言，秦皇微微点头，赞叹了一句，“怪不得有如此魄力，竟是白家后辈。”
停顿了一下，秦皇看向左相，说出了最后决断。
“朕意已决，举全国之力一战。”
话落，文官大惊，再次谏言，“陛下，此举万万不妥啊！您的安全...”
没等他说完话，秦皇直接打断道：“三国有约，筑基以上不可参与国战。”
“朕的安危，还用不到你们这些文官操心。”
文官们看出秦皇的决绝，不再谏言。
议事结束，百官退朝。
老人带着苏生，顺着人群，也离开了正殿之中。
......
一处山峰，两人静静站在山巅。
老人问道：“还想当儒生吗？”
苏生答：“想。”
紧接着，他补充道：“但不想成为那种腐朽不堪的儒生。”
老人注视着远处云端的变幻，再次询问：“确定了？”
“确定了！”
“不过，我打算称呼自己为书生。”
这次，苏生回答的异常坚定。